幻花秘境的入境条件极为严苛,需要通过层层检查。
这样谨慎对待,是因为幻花秘境不仅仅是对各门各派小弟子的考验,也关系到各门各派此后五十年修仙资源的分配。
仙门百家,众目睽睽,半点假都做不得假。
原则上,是不可能有元婴修士混入幻花秘境的。
像是纪尘寰那种的情况当然另当别论。毕竟就是将这样的方法告知天下人,谁又敢向唐久那样,直接把自己的元婴放到别人的内府之中。
不但这做法惊世骇俗、闻所未闻,而且唐久也并不是为了用自己的元婴帮着小徒弟作弊的。她早就
这一丝线灵力
能像纪尘寰这样,把一个元婴带进幻花秘境的,
那么,这风如晦又是怎么回事
他那元婴分明就是他自己的相貌,也就是说,那就是他自己的元婴。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进入幻花秘境,这是对上清界仙门百家约定俗成的规则的公然挑衅,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他如何成事。
这个时候,韩三水的剑灵,也就是那只小冰龙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什么血脉灵术也说不定。”
血脉灵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能够修炼出血脉灵术的人,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很难用寻常修士的思维和道理去解释。
小凤凰绕着风如晦的方向飞了两圈,似乎
随后她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时间他对他的时间动了手脚”
谢雨师的本命法器是一个由凤凰尾羽制成,自然拥有一些凤凰一族的特性。
龙对空间的掌握程度要远远高于其他的种族,而凤凰则最擅长把握时间。
谢雨师的这只小剑灵对时间法术最为敏感。
虽然这两只小剑灵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纪尘寰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纪尘寰“原来如此,风如晦的本命灵术不是让他能够
简单来讲,就是风如晦借着自己血脉灵术并不能够回到过去,或者抵达未来,但是却能够决定自己的年老还是年轻。
他将时间调整回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会被幻花秘境排斥,也没有引起镇守幻花秘境的入口的宗门警觉的原因了。
虽然解释了为什么风如晦有金丹,但是众人就只觉得更加迷惑了。
一个元婴修士,为什么要苦心孤诣的回到幻花秘境里为什么要对妙音门的弟子动手他又为什么要毁了剑冢
一切疑问是一团一团的环绕,等待着有人去解开。
韩三水有些神色莫名的看着风如晦的那个元婴。他没有去对这个原因做什么,只是伸手探了探风如晦那具肉i身的鼻息。
哪怕是修士,
他肉身已灭,也难怪元婴逃出了内府。
元婴修士和普通人相比,他们内府之中凝结出了元婴,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这个时候,风如晦的元婴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应该逃窜,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休养生息,以期来日。
可是这个时候,风如晦却一动也不动地坐
风如晦没有跑,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必跑了。
他的元婴一寸一寸的碎裂开来,像是破碎的瓷器,仿佛下一刻就要像是这个剑冢之中的石台一样碎成一瓣一瓣。
这是来自上古大能的报复,这个剑冢虽然不算是上古大能的心血,可是到底算是人家的心爱之物。但凡是有些能力的人总是难免傲慢,上古大能的尊严,岂容风如晦一个小小的后生挑衅。
“你做了这个大一个局,就是为了杀一个妙音门的修士”韩三水不明白。
他是真的没办法明白。这个人搭上他们若虚宗,进入幻花秘境,再进入这个剑冢。如果风如晦是从一开始就这样谋划,那么他图什么呢
像是韩三水这样的剑修,已经习惯了直来直往,杀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该是这么费劲的一件事。
风如晦的元婴笑了起来,这会儿他看着韩三水,就真的像是
相逢一场,这是风如晦对韩三水的祝福。
韩三水见不得他这故弄玄虚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好,我不懂,那你说给我听。”
但凡韩三水有一星半点的将风如晦当做是朋友,那么他总该知道自己的朋友选择了一条这样的道路的原因。如此,就也不枉他们相识一场,就也算是他们有始有终。
“罢了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风如晦笑了起来,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元婴不能喝酒,不然我还想和你们再饮一壶。”
枕山河随着纪尘寰一道出来,此刻他倒是很像是唐久的剑。这柄剑绝不肯自己悬浮,而是懒洋洋的趴
纪尘寰也没一点儿“这是他师父的本命剑”的觉悟,或者说,正是因为枕山河是唐久的本命剑,所以纪尘寰才更要将之牢牢的抓
现
风如晦的故事没有那么难懂。
和韩三水一样,他也有一个师妹,也曾有一个师门。
是的,风如晦不是一开始就是散修的。
他的宗门并没有多么强盛,但是也算是地处灵力丰沛之地。风如晦虽然不是最好的资质,但是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本该过得很幸福。
风如晦的师妹是水系单灵根,被那些人抓走的时候,她还怀着身孕。
抓走风如晦师妹的人,正是妙音门的老祖,是一位大乘期的修士。大乘期的修士,整个上清界之中都是屈指可数,他亲自来抓人,不仅风如晦没有放抗之力,就连他的宗门,也是被那个妙音门的老祖弹指之间就灭了。
风如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本来早
人性懦弱,那个时候,风如晦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该如何向一位大乘期的老祖复仇。
但是对方只是捉走了他的妻子,而没有立刻杀掉,风如晦就知道,一位大乘期老祖这样费力,定然另有所谋。
抓住了这一丝一缕的线索,风如晦循着他和妻子孩子之间的一点儿感应,最终追踪到了这幻花秘境的剑冢中来。
然后,他就知道了这剑冢的秘密必须集齐五灵根和五相身,才有可能开启这剑冢。
而他怀了孕的水系单灵根的妻子,就是开启这个剑冢的重要“钥匙”。
风如晦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死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的血脉灵术的确是和时间有关,
整个上清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大乘期的老祖飞升上界了。没有办法飞升,就是大乘期的老祖也难免寿元耗的命运。
修仙修到了这一步,谁甘心
这个幻花秘境之中的上古大能留下的剑冢,就是妙音门的那位老祖找到的可能让他飞升的秘宝之所
为了一个“或许有”的可能,一些拥有力量的人可以轻易草菅人命。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妙音门的老祖和你有仇,你就要屠杀妙音门的门人么”韩三水非常不解。
他和风如晦相识日短,但是他却认识风如晦的剑。这样的一柄剑,这样的一个人,韩三水不相信他会滥杀无辜。
所以,就只能说明,陈柯也绝不无辜。
想起之前为了进入这个剑冢,陈柯可以毫不犹豫的献祭自己门内同伴的生命,韩三水心中的天平就
而且,听了刚才风如晦的故事,韩三水十分怀疑那几个被陈柯褫夺了生命的人是否是妙音门的修士,还是如同风如晦的师妹一样,是因为特殊的命格而被妙音门的门徒掳了过来。
“我杀陈柯,是因为他早就该死了”风如晦的元婴还没有韩三水的手掌大,可是此刻悲怆的仰天大笑,却恍惚就是几日之前沉默抱剑的黑衣剑客的样子。
他笑着,元婴上的裂缝更大了一些,让他看起来就仿若是一道巨大的伤口。
看得出来风如晦剩下的时间不多,韩三水和谢雨师不忍心的别过脸去,他们的小剑灵也挤挤挨挨的缩进了这两个人的头
纪尘寰却并不动容,他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确是人间惨剧,可是他走过那么长的路,已经听了太多凄惨的故事。
纪尘寰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仿佛有一点明悟“莫非,陈柯就是当年掳走你师妹的人”
“老祖”这个称呼,
“你这小子,太过聪慧了一些,简直不像是十四五岁。”风如晦眯了眯眼睛,看向纪尘寰的目光居然带上了冷冷的审视。
他之所以这样审视纪尘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风如晦遇见过一次鬼,以后怎么可能不怕黑。
风如晦杀了陈柯,是因为所谓的“陈柯”根本就不是“陈柯”。
风如晦为了复仇,已整整筹划了五百年。这五百年里,他如同阴暗的臭虫一样蛰伏。
天地不仁,或许不会被炽热的爱所感动,但是一个人咬牙切齿的恨到了极致,就总能让他找到一点复仇的方法。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利用自己的血脉灵术反复试探,居然真的让风如晦
大乘之下皆凡人,唯有踏入大乘,才算是真的触摸到了“逆天改命”的边缘。
大乘修士被困
只不过,他这个转世是无法累积功德的,只是封印了自己大部分修为,然后进入更年轻的身体,换取更长的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跟魔族的夺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哪怕是大乘期的老祖,进入新的身体的时候也是要重零开始修炼的。而对于妙音门的那位来说,这样的重新开始未尝不是好事,因为他有了进入幻花秘境的资格,就可以一次次的进入剑冢。
风如晦至今不知道剑冢之中有什么,但是毫无疑问,每一次进入剑冢,妙音门的这位总是获最多的。
他每一次从剑冢之中出来,就会以更快的速度进阶,并且随着他反复修炼,对于修士来说是九死一生的雷劫,对于他来说也开始像是“走形式”。
“他这般厉害,舍弃了大乘期修为的肉身,虽然不必身死道销,但是也不见他们妙音门再有大乘期修士了。”谢雨师抓住了重点。
风如晦嘲弄的笑了“蝼蚁尚且偷生,有些人的心性,也就配当个蝼蚁,偷生苟活了。\
纪尘寰注意到风如晦说的“此间大乘期修士已经许久无人飞升”,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纪尘寰分明记得,远了的都暂且不论,眼下他们若虚宗就是刚刚飞升了一位峰主的。
纪尘寰不关心万千修士的命运,但是他记得,当时
如今纪尘寰已经知道,大乘期的修士,如果不能够飞升,那么终归是有寿元耗的一天的。他的师父总是那样强,能一剑斩天雷,也能一念束万剑,纪尘寰从来没有将“身死道销”这个词和他师父联系起来。
如今听见风如晦的声声控诉,纪尘寰的思绪却不觉飘远了。
幸而风如晦也不是要说给谁听的。其实风如晦本就不必解释,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如今长剑痛饮仇人血,虽然风如晦的元婴也有了溃散之相,但是他求仁得仁,九死无悔。
风如晦其实不必和谁解释,但是和韩三水相识一场,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位小友有个交代,也不枉费他们相识一场。
风如晦的元婴已经支离破碎,距离他真正的魂飞魄散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韩三水捡起了风如晦地上的剑,那是风如晦和他初见的时候抱
“夏,这是我妻子的名字。”注意到韩三水正
风雨如晦,夏有时。
有的时候风如晦真的觉得是他们师兄们两个人没有取好名字,才让命运待他们这般刻薄残忍。
他摇了摇头“本来想着,我们相识一场,这柄剑留给你多少是个纪念,不过现
摆了摆手,风如晦驱赶一样的对几个都算是他的后生的年轻人说道“走吧走吧,本来我想毁了这个剑冢,也杀了妙音门的人,现
纪尘寰“剑冢的话,的确是毁了的。”现
风如晦哪里会和他们这样咬文嚼字,他保持着不耐烦挥手的姿势,小小的元婴却缓缓褪色,最终碎裂成一捧齑粉。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对韩三水说的“好好待你师妹吧,你们好好的。”
或许,那个关于风如晦自己的故事原本就是无关紧要,风如晦真正想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指的就是这句最后的嘱托。
谢雨师捂住自己的嘴,嚎啕哭了出来。
她是情感丰沛的姑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丢人。
纪尘寰和韩三水也不觉得她丢人,只是作为小师叔,纪尘寰默默退开两步,难得善良的给韩三水和谢雨师留下一个独处空间。
“我的天啊,我记得这小丫头不是水系灵根啊,怎么这么能哭”纪尘寰内府的小胖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只是觉得,光是看着谢雨师哭,她的眼睛也开始疼起来了。
闻言,纪尘寰开始翻找储物袋。
“你做什么”小胖妞有些奇怪。
“找东西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吵到师父。”纪尘寰一改方才善解人意的小师叔的模样,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霸道样子。
小胖妞被气得倒仰“阿纪,听师父的话,你可做个人吧。”
风如晦的故事已经走到了终结,人死如灯灭,无论风如晦有再多的不甘和遗憾,他都只能留
谢雨师肉肉的两腮边都是泪花,她真情实意的为风如晦哭出声来。
这个人虽然欺骗了他们,一路借着他们若虚宗门进入到了幻花秘境,更是尾随他们一道来了剑冢,可是说到底,从头到尾风如晦都没有想着伤害他们。
谢雨师只是觉得,太可怜了,风如晦太可怜了,夏太可怜了,他们未曾得见天光的孩儿也太可怜了。
这个世界上虽然自古就是如此,落后就是要挨打,可是因为弱小的人无法反抗,恃强凌弱难道就是对的么他们修士逆天修行,与天地斗,也与人争,承担着随时都可能没有明天的风险,难道就只是为了欺凌比他们弱小的人,从别人的伤痛里攫取利益么
如果是这样,人都一度不配为人,她还修什么道,问什么仙
谢雨师放声大哭,是为了风如晦,也是为了天底下很多像是风如晦一样的人。
世上总有不平事,世上也总有恸哭人。如果她要为每一个遇见的人哭,恐怕眼睛哭瞎了,也是哭不的。可是,因为“不可为”,就能理所当然的麻木不仁么
谢雨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知道她修为尚浅,也算不上是绝顶的资质,学了老祖三分剑气,成就如今的血脉灵术。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和她家老祖有了更深的羁绊,可是谢雨师其实清楚,她终其一生,也许都无法成为归棠老祖那样的人。
她斩不断天雷,但是却也想像是他们老祖那般,管一管这人间的不平事。
只要她手中还有若虚之剑,便总敢教天下无风尘。
谢雨师眼中还有泪,可是却也有比她的眼泪更明亮的光。韩三水和纪尘寰看着谢雨师这般模样,却是心头一凛。
“这丫头快破境了,出去了能直接结金丹也说不定。”枕山河
他感受得到谢雨师身上的和唐久相似的剑意,虽然只有三分,虽然还有些浅薄稚嫩,但是枕山河作为剑灵,比纪尘寰和韩三水更敏锐。
他看见了若虚剑意的清正无匹,他看得见若虚宗有弟子如此,必定传承不绝。他是唐久的本命法器,比任何人都对若虚宗感情至深。若虚总新的一代郁郁葱葱的成长起来,枕山河看着这些出色的后生,心头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剑冢已破,前辈要随我们一道出去么”纪尘寰轻声问枕山河。
他很是乖觉,看得出来枕山河一直和唐久平辈论交,甚至很有可能私底下偷偷以唐久的老父亲自居,所以乖乖称呼这个剑灵一声“前辈”。
一来纪尘寰并不觉得比一个剑灵矮了辈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二来反正她师父知道了有人暗搓搓的想当她爸爸的时候,被重新淬了的又不是他,纪尘寰当然乐得吃瓜看戏。
后来过了很多年,枕山河复盘当年和纪尘寰的相遇,了解这人当时叫他一声“前辈”,
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如今还没有看穿纪尘寰的真面目,枕山河被他擎
枕山河当然相信他们家小九是很强的,但是他和唐久分开的时间的确太长了。山中无岁月,八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枕山河虽然胸中有沟壑,但是这样与世隔绝的活了八千年,他对唐久的“强”其实是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的。
如今这十万名剑都靠着唐久的禁制震慑,真正守了这剑冢八千年,亲身经历过无数次名剑躁动的枕山河对一道进制真的有点儿不放心。
更何况那道禁制
看出来了枕山河的犹豫,纪尘寰抬手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自己的内府。
小元婴比本人更加不会掩
小胖妞鼓着白嫩嫩的小脸,艰难的盘起短短的没有纪尘寰一根手指长的小胖腿,唉声叹气的面壁坐下。
原本是看起来甜滋滋的一小团,这会儿仿佛愁苦得要拧出苦汁子来。小胖妞伸出小胖手揉了揉眼睛,憋了憋嘴巴,坚强的忍住没有哭。
她也很想她的本命剑的,虽然她的本命剑大大咧咧又啰嗦,但是他是一肩担道义,一剑挽山河,是她心中七分期许所化,承载着她对自己、对未来的向往,终究塑成了一道冲破黑暗照亮人间的光。
朝暮很想念的是枕山河,唐久也一样。
如今暌违八千年,她不想刚刚相逢又离别,却也不想要强迫枕山河。
尊重枕山河自己的选择是一回事,心里的期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只是个还没有头大的小元婴,又不是什么仙门老祖,凭什么不能难过。
不说小胖妞这幅让纪尘寰看见心都疼起来了的委屈小模样,纪尘寰本来也是不打算将枕山河留
他不允许和他师父相关的东西脱离他的掌控,更何况是本命法器这样重要的东西。
如今唐久已经和朝暮结契,但是枕山河对于唐久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昨日黄花。他被唐久放
“如果你不放心,前辈,我可以催动浪蕊珠,给这里再添几重进制。”纪尘寰有足够的说服枕山河的底牌,
提起浪蕊珠,枕山河并没有放下担心,那窄而薄的剑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仿佛一个壮汉
“你瞅瞅我这个记性,差点儿出大事”他没有解释是什么大事,下一刻,纪尘寰一行人就被枕山河拉着重新回到他们初遇时候的那个空间之中。
如今,封印了枕山河本体的石台已经碎裂,地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凹槽。
“你小子得了浪蕊珠是不是”枕山河戳了一下纪尘寰腰间的软肉,这一下用了几分力道“下去吧你”
一个曾经摆放过一个石台的凹槽罢了,还能是万丈深渊不成纪尘寰被猛地往那凹槽推去的时候,只以为是这个剑灵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跌入这个看起来只有人小腿深的“凹槽”里的时候,却真实的产生了一阵下坠感。
纪尘寰不跌入了这个凹槽之中,
两个若虚宗的弟子顿时有点儿方,韩三水沉默了一下,抬手摸上了自己佩戴的宗门传讯符。
枕山河也不客气,又是用力的一戳,虽然有所防备,但是韩三水还是也掉进了那个坑里。这个坑的确只有成年人的小腿肚子那么深,韩三水后退一步跌进坑里,他沉默了一下,自己抬腿迈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瞎操什么心,他是小九的徒弟,就是我们归去峰的崽,你还看过坑害自家崽子的”枕山河非常大爷的戳了一下韩三水的脑门儿,给这个怀疑他的后生一个教训。
等到枕山河飞到谢雨师身前的时候,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对方是女孩子,枕山河就只是非常小力的敲了一下谢雨师的肩膀。
枕山河,好偏心一男的。
“等着吧,一会儿小纪就上来了。”枕山河很大爷的横
实话讲,韩三水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剑修把剑像是扛大旗一样的扛
纪尘寰的确不相信枕山河会害他,所以此刻哪怕他一直
他往下下坠了很久,一直到他都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昏昏欲睡了,耳边才响起了一个孩童的声音“哎呀,你怎么不叫唤啊,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
纪尘寰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片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若隐若现的光。
不,那也不是什么光,而是一对轻薄柔软的翅膀。
纪尘寰
或许,并不是生物呢
一直
它先是
意识到自己的小细胳膊是拧不过别人的粗大腿的,浪蕊珠冷静了一下,顺着纪尘寰身体里的奇经八脉游走了一遍,最终给自己找到了个“好地方”。
纪尘寰只觉得自己的左眼一阵细微的灼热,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左眼有光华流转,从那光华的样子来看,
煽动翅膀向着纪尘寰飞过来的不明生物忽然顿住,她停
纪尘寰的眼睛之中的光芒闪了闪,当做是
童声顿时大了几分“他是你的主人你多少年没认主了”
这一次,纪尘寰眼中的光芒闪烁得更厉害了。
这样诡异的交流,纪尘寰没有掺合,也没有打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那
纪尘寰微微挑眉,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阵光芒向他扑了过来,随后他的右眼也泛起微微的热。
纪尘寰只觉得自己周身一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居然已经站
意识到方才
枕山河灵宝认主是你的福气。
纪疑似眼睛里装了电灯泡玛丽苏尘寰这福机气缘给你,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