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枕山河鼓动,纪尘寰现
修仙修到最后修的是人心,如果连自己心中所想都不能去做的话,他还修什么仙。
只是枕山河出鞘的那一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若虚宗的弟子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以纪尘寰拔剑为号,
眼见着一场单打独斗就要
若虚宗是堂堂第一仙门,哪怕慧空是定禅法寺的佛子,却也并不想轻易与整个若虚宗为敌。更何况打是真的打不过的。
为了防止出现自己被若虚宗弟子群起而攻之的惨状,敢只身一人前来,慧空好歹有些准备。
如今慧空敢
眼见着枕山河破开那万佛护身之法,凌厉的剑气
唐久并没有去拔朝暮,而是向着慧空的方向施展出了一道灵力。唐久的这道灵力连绵铺陈,滂沱千里,
慧空没有想到唐久居然对纪尘寰回护到了这种程度。当这道佛影与唐久的灵力相撞,慧空咬了咬牙,居然并没有将身上的佛影立即回,反而更进一步。直到他身后的佛影被唐久的灵力击碎
“阿弥陀佛。纪道友不愧为老祖高徒。”慧空咽了一口老血,却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一点儿血沫。
这话说的是有意思,听着不像是称赞纪尘寰足够厉害,没有堕了唐久归唐老祖的声名,反而像是讽刺纪尘寰只会躲
这样的挑衅,或者该说是挑拨离间,无论是纪尘寰还是唐久都没有理会他,甚至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自家护犊子的事儿,那能叫做护犊子么虽然知道自家老祖是
并不了解前尘,只是单纯的凭着对唐久的信任与依赖,这些若虚宗的小弟子们就开始看慧空不顺眼了起来。
定禅法寺的佛子
唐久却并不想与慧空纠缠,既然看到了慧空身上的万千佛影,唐久就知道定禅法寺的其他人肯定也能够通过慧空看到这里的情况。于是,虽然唐久是面对慧空说话,但是事实上,唐久是
通常情况下,两个本来就交好的宗门彼此分享洞府和秘境,那是简单的利益交换。而像是定禅法寺和是若虚宗这种非但并不交好、反而隐约有一些竞争意味的宗门同入同一个秘境,情况就会变得更复杂一些。
世上总不会有无所求之人,定禅法寺这次做出了这样的让步,唐久不用深思,就知道他们有所图谋。
绕来绕去就没有意思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唐久直接慧空说道“你们
唐久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当然,如果贵寺是想找其他宗门合作的话,我若虚宗恐怕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唐久的这话说的直白也不直白,总之到底却明白的表述出了自己的试探意味。对方如果不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纵然那是玄雷秘境,纵然那里还可以修行功德,唐久也不会轻易让自己若虚宗的小弟子们涉险的。
一个秘境之中可以进入的名额是有限的,定禅法寺号称“天下第一佛宗”,门下弟子何止千万,佛修人人都修功德、修来世,进入这个秘境的名额就连他自己弟子都不够分,如何又可能割舍出送给他们若虚宗的部分。如果这是定禅法寺的阴谋,那么唐久只能说,这个钩未免太直了。
已经是涉及到宗门层面的问题了,之前慧空给唐久递上私人拜帖,这种小事上定禅法寺的佛修们可以跟他不计较,但是涉及到了宗门的利益,那些高僧也就不能任由慧空胡闹了。
听到唐久的话,还不等慧空说什么,就只见他整个人僵
和慧空相比,这人说话倒是直白了些。当把所有的算计都干干净净的摊开的时候,那算计就不是算计,而是一种选择。如此,倒是比刚才慧空说一半、
这“暂借金身”之法,算得上是定禅法寺绝学,面对慧空忽然的变化,唐久也见怪不怪地重新打量了他一下。
唐久可以轻易的看穿神魂,她扫了一眼,能够看出如今慧空身上的这位乃是定禅法寺真正的主持悟善。
相传这位悟善主持一直都
悟善的闭关是真的
还
真的论资排辈的话,从年龄上来看,悟善算是和唐久的师父同时代的修士。唐久的师父无法飞升后兵解魂归大地,而悟善虽然没有突破,却用佛门独家法门延长了自己的寿数,这才能够存活至今。
“这些和尚,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贪生怕死。”唐久轻啧了一声,对悟善的选择不置可否。
唐久也没有兴趣挨个点评别人的选择,如今既然悟善要亲自与她探讨秘境中事,唐久也就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悟善算得上是如今佛修之中德高望众之辈,辈分似乎也比唐久高上一截。不过佛修和道修的辈分一向不能混为一谈。从地位上来说,悟善是佛修之中执牛耳者,而唐久又是当之无愧的之中天下第一人。
悟善和唐久两个人一人是佛修的顶点,另一个人是道修的顶点,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虽然从面上看,他们一人容行枯槁,而另一人依稀年少,但是唐久
唐久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悟善也没有卖关子。他借着慧空的身体虚空一画,很快便将那秘境外围的情况展示给了唐久和若虚宗的众人。
唐久只见整个秘境虽然已经闪现,但是却有如被罩
这个时候,就听见悟善不无可惜的说道“想来以老祖的眼界,应该能够看出这个结界的特殊之处。老衲的弟子已经尝试过了,这个秘境之外的结界非雷灵根修士不能破。”
这个结界,就是定禅法寺不得不和若虚宗合作的原因了。
上古玄雷秘境之外,乃是秘境主人留下的一道禁制。整个上清界之中雷灵根的修士屈指可数。确切的说,世界上雷灵根的修士哪里是屈指可数,根本就是伸出两根手指头就能将所有的雷灵根的修士数了。
定禅法寺的人想要进入这个秘境,非破阵不可。而想要破阵,除了和若虚宗合作之外,他们别无选择。如同怀揣珍宝却不得取出之法,而他们这些佛修当然比道修更加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
唐久伸手去敲了敲悟善
佛道之争本就敏感,唐久这也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她答应得爽快,条件也说得清晰分明,悟善也没有什么好继续争执的。他同意了唐久的说法,双方立下契约,这一桩合作便彻底敲定。
临走之前,悟善对唐久提议道“老衲此番推演过一轮,半月之后乃是这道秘境的守护结界最为薄弱的时期,吾等不如半月后一同深入秘境。”
半月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若虚宗的弟子做出准备,对于这样的安排,唐久没有什么好提出异议的。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悟善的说法。
悟善到底是借着慧空的身体才能出现
一直到这个时候,慧空才
若虚宗并不是什么讲究待客之道的地方,而且自从宗主谢彦闭关,唐久暂代宗主之位之后,整个宗门上下就越
至于是否会因此得罪定禅法寺的佛子唐久表示,这是他们若虚宗的地盘,如果若虚宗的弟子
唐久就是这样无声的纵容着家里的那群小的。虽然慧空可以断定,哪怕是为了纪尘寰,唐久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但是
她徒弟刚刚进阶,需要闭关梳理灵力,稳固心境才好。时隔短短半个月,就让纪尘寰再进入一处秘境,唐久总是怕自己这样会揠苗助长。
只是这个秘境实
唐久养崽子一向是讲究散养,归去峰上的小崽子们哪一个不是被摔打长大。母鹰护雏、小心呵护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她归去峰的画风。
纪尘寰站
修仙之人的五感实
月下看美人,纪尘寰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师父喝酒的场景。唐久是最洒脱不过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总是让人怀疑她会轰炉饮酒。然而事实上,唐久喝酒其实非常斯文,她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有的时候让人分不清她是
又或许,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什么都没有,唐久只是单纯的想要喝酒而已。
本就已经和唐久灵息相融,再加上纪尘寰又是有意倾听,他能够清晰的听见唐久的每一次仰头喝酒的声音,也能够听见唐久伸出手,用指甲轻轻的弹着屋上瓦片,就如同击碎一片月光一般
唐久很快就
心跳顿时快了几拍,纪尘寰再不迟疑,直接飞身上了屋顶,转而坐
“大乘老祖从屋檐上掉下去应该是摔不坏的,不过师父真摔下去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丢人。”
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纪尘寰伸手给唐久披上了一件披风。夜风清凉,也知道唐久并不冷。只不过纪尘寰比旁人观察的要再仔细一点,他
毛绒绒的披风衬得唐久更是小小的一团,纪尘寰只觉得自己掌心有些微的痒意,简直想把这一团揉进自己怀里。
听见自己徒弟的话,唐久挣扎着把自己整张小脸从披风领子中露出来,这才有些愤愤不平的为自己证明“没事的,我会喝奶就会喝酒,泡进酒缸里都没问题,怎么样都不会从屋顶翻下去”
张牙舞爪的一个团,比平时慵懒疏离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纪尘寰给唐久拨开了粘到她唇上的几根围脖上的毛毛,一本正经的低声哄“好,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找个大酒缸,让您得偿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