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你知道枕山河是一柄怎么样的剑么”
就
慌乱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唐久并不要求自己的徒弟时时刻刻冷静自持,但是唐久却由衷的希望,
听见了唐久的声音,纪尘寰动作微微一顿。他的手抚摸上了枕山河的剑身体,和朝暮相比,枕山河这一柄重剑恍惚有擎天之力。
枕山河的剑身上是被锤炼过千百次才能堆叠出的淡淡水纹,就犹如千里烟波、河山鳞甲。枕山河是唐久的剑,但是太多时候,这一柄剑又似乎并不像唐久这个人。
只是,当唐久问纪尘寰知不知道他握着怎样的一柄剑的时候,纪尘寰选择微微闭上了眸子,随着唐久的话而认真审视他的剑。
没错,时至今日,枕山河也同样是纪尘寰的剑。如果真的有“剑如其人”的说法的话,枕山河除了有些唐久的风骨,也应该有几分像他。
枕山河是什么是绝世神兵么世人都说归棠老祖的剑是绝世神兵,可唐久又不是只有枕山河一柄剑。和朝暮比起来,虽然枕山河是唐久亲手锻造出来的,可是却与她相伴日短。
那枕山河是什么抛开剑身的锋锐无匹,他永远拥有慷慨赴身他人苦难的赤忱。
虽九死而犹未悔虽九死而犹未悔
纪尘寰闭上眼,似乎就能看见枕山河
一肩担道义,可撑江山重。
一肩担风月,醉眠枕山河。
纪尘寰会嘲笑这世上一厢情愿的天真孤勇,可是他需要承认,他身处黑暗太久,但是却还是会为这种光明心折。枕山河身上,是唐久的三分天真孤勇,是唐久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唐久对这人间的抵死温柔。
温柔难道就不能强大么纪尘寰看着枕山河,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一改平日的懒散和邋遢,他望向纪尘寰,面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者。
“小纪啊,原来我是最看不懂你的。寻常人能和我结契,不是野心勃勃就是贪得无厌,可是你和我结契,却什么都不求。”枕山河去扒拉了一下黑衣元婴的脑袋,相比对待小胖妞的温柔,这次他的动作简直堪称是
一边扒拉纪尘寰元婴的脑袋,枕山河一边碎碎念“老子没有
其实枕山河更想吐槽的是,别人家的剑修都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和自己的剑绑定了,偏生他家这个,纪尘寰简直是有功夫就要让自己的元婴把小九家的小胖妞团
枕山河空巢老父亲有的时候会很寂寞的你知道么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去揉揉搓搓别人家的胖团子。
枕山河对唐久算是有八百米滤镜,但是却也真的非常困惑。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怎么说唐久也算是个身量纤细的姑娘,她的元婴却能长成谁见了都想捏一把的小胖妞
好
纪尘寰只是
纪尘寰那个时候满身狼狈,却清晰的记住了一缕风、一道光。或许,他穷其一生,也只是为了想要囚禁一阵风,也只是为了抓住一道光。
心头忽然有了刹那的清明,纪尘寰的手握住了枕山河的剑柄。下一刻,他的长剑豁然出鞘。这不是他第一次拔出枕山河,却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剑出鞘。
有三尺青锋
纪尘寰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拔剑的理由。他抬头向天边望去,目光穿过层层雷云,最终与秘境之外的那个人交汇有秘境结界的阻隔,纪尘寰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他知道他的师父正
“师父,等我。”将细碎的语句碾碎进唇齿,纪尘寰霍然拔剑。他疏导不了全部的雷灵力,可是他又何必疏导全部的雷灵力这个秘境宛若凝结
“人剑和一,是为剑人”
纪尘寰的那一剑堪称劈山裂石,当世无匹。就连是尘封了多年的秘境,
可是他原本就是向着此地疾行而来,这样猝不及防的停顿,让这个人以一种非常不文雅的姿态倒栽向了唐久他们这里。
原本的情况下,这个人这样跌倒一下也是不算什么的,毕竟这里是上清界,哪怕不能修行,这里的人也是各个筋骨非凡,任凭是三岁小儿还是耄耋老者,都是能够比划两下的。像是跌倒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可坏就坏
“呸、呸呸、呸呸呸”黑衣人猛地一下从水里把自己“拔”了出来,他没有头
悟玄被这颗完美的光头闪了一下,他抬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结果只摸到了三两层肉褶这怪他么谁让他们武僧就是消耗得快,而他也就是一般般的能吃一些罢辽。
这个和尚看了都眼馋的圆润脑袋还没有从金莲的淤泥里面挣扎出来,就被唐久和朝暮联手给拍了回去。用朝暮的剑鞘抵住了这颗光头,唐久冷笑一声“给你个机会,把刚才那句话重说一遍。”
“咕噜、咕噜噜噜噜咕咕。”回答唐久的,是一串含混的咕噜声。
不用唐久动手,朝暮直接从剑身中飘了出来,一只纤纤玉足碾着这个人的脑袋狠狠往水里又踩了踩。
嘶,妇人心,毒矣。悟玄看不清这个人的脑袋,但是莫名的就有一点点的物伤其类。
唐久和朝暮毕竟也不是什么狠心的恶人,
这个时候悟玄才
难不成是哪个小寺庙的散修看着对方还
能够将慧空这样的人都提拔成佛子,已经可以窥见三分定禅法寺如今青黄不接的窘迫境地,这样的现实问题摆
看了一眼被朝暮勾住领子的可怜佛修,悟玄清了清嗓子,决定再和唐久讲讲道理。
唐久却没有什么道理可和悟玄磨叽,她皱了皱眉,对一看就
被唐久和朝暮摁
朝暮如何看不穿他这种小伎俩,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澹台余烬也并不以为意,他扯了自己的袈裟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手,目光却是越过朝暮,望向了秘境的方向。半晌,他冲着唐久嘻嘻笑道“唐小九你可真是了个好徒弟啊,这个秘境里面是当年有个人直接挖走我的魔族的一块地,让你徒弟卖些力气,等他破开了这个结界,我还是要把这块地回去的。”
唐久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块地罢了,什么时候你这么小气”
澹台余烬敛了脸上的嬉笑“我挖走你若虚宗一块地可以,但是摘了你若虚宗的牌子是不是不行就是这个道理而已。”
悟玄已经惊呆了。他看着这个拿袈裟擦手的青年,“魔魔魔”了好一阵,到底没说出那句完整的“魔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