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负一楼,梯门自动打开,陈祯走出来两步后,伸手推开了面前一道隔音门,嘈杂的电子音和炫的电光一瞬间朝他扑面而来。
整个负一楼全部打通成大平层,里面充斥着饱和度极高的光,让人恍惚穿越到十来年前嘈杂的街边游戏厅。
但也确实如此,这里确实就是按照过去特意打造出来的游戏厅,大厅布满各种十来年前流行的游戏街机,只不过非常干净整齐,因为它只属于陈浔风一个人。
陈浔风似乎已经洗过澡换完衣服,穿了件宽袖口的黑色t恤,此时正斜靠
陈祯解了手上的表,走过去到陈浔风旁边,偏头看了一眼他,随便的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陈浔风的手机和半罐冰啤酒,陈浔风面前的屏幕里是过去流行过的一款赛车游戏,小界面上是最早期的3d游戏界面,
但陈浔风就喜欢玩这种东西,他对现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陈祯晚上也喝了点酒,这会他翘着腿仰靠
陈浔风的短
陈浔风歪卧
陈祯揉着鼻梁笑一声“是吗原来你居然真的知道你们高一的放学时间。”
粗糙的跑车
“你小时候,每次不高兴,就往你的游戏厅里面
游戏机屏幕跳出巨大的“3、2、1”倒数,陈浔风已经快速开启下一局,他懒懒扯一下唇“你17岁的时候腿长能有1米3”
陈祯笑着抻了抻手臂,推了陈浔风肩膀一把“所以你今天
陈浔风摁动手柄,带动赛车拐过一个迅疾的弯道,直接甩开旁边的车,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你现
陈祯打了个哈欠“滚蛋,谁知道你冲冠一怒,把你那同学差点打进重症去,那家人但凡闹大点,你外公知道了的话,你就别想
这批游戏机是他们暑假搬过来才置办的新机子,陈浔风玩一次就是一次新纪录,一局结束,屏幕上又跳出打破纪录的提示,陈浔风扔了手柄倒回椅子里,他望着天花板上炫的灯,想了会,突然出声“舅,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陈祯躺
陈浔风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陈祯慢慢才反应过来,懒懒笑了下道“你那小同学”
陈浔风拿过旁边的手机,低低的嗯了一声,他抬手搓了一把头
陈祯也皱了皱眉“你们六中,怎么还会有尾随的情况”
陈浔风的眼神变深了些,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人不是我们学校里的,我记住了打头那个人的长相。”
陈祯的神经敏感的一跳,头疼的打断他“你是去上学,不是去打仗,能不能别天天给老子惹事”
陈浔风顿了顿,又不着痕迹的绕回先前的话题“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把我忘了,认不出我来。我有几次跟他近距离接触,他对我就像是个陌生人,我那个时候甚至觉得,是不是我走的时候,他太小了,就”陈浔风手臂微抬,像是比了个身高,“就那么点,现
“但是今天,我很确信,他看见我了,他看的就是我,舅,周霭那个眼神,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看了我好久,要么,就是他没有把我忘了,要么,就是他终于想起来了。”陈浔风将手里的空易拉罐捏扁,投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霭很聪明,跟小时候一样聪明,他记忆力很好。”
陈祯静静看他一眼,笑了下“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你幼儿园的小伙伴重修友谊”
陈浔风复又低头,同时垂下眼睫毛,他花了6年才和陈祯搬回来又转到六中,但从入学那天,他
陈祯看他沉默,便从座椅里起来,拍了拍陈浔风的肩膀“我上去睡了,你今天晚上
“对了,”陈祯像是想起来什么,停步转回来,陈浔风看向他,陈祯说“你别他妈再给我惹事了,我问你,那什么尾随的,你真的要替你的小竹马管”
陈浔风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陈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把你塞进名校,你天天上个学反而跟打仗似的,出校门那条路上总有监控吧那几个人你找方法圈出来,我去帮你处理,如果是熟手,看看能不能送局子呆两天,你就别再跟老子插手,你还是个学生,能不能规矩点。”
陈浔风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祯瞪他一眼,然后挥挥手往外走“不准喝酒了,快睡觉。”
周四早上,周霭从后山喂完猫回来,教室里的人依旧不多,昨天晚上下的那场雨不仅没停,还
早上过去喂猫,猫猫狗狗都缩
大雨遮蔽日光,四周一片暗沉。
进教室之前,周霭将雨伞挂
“那你听好了,我现
周霭整个笼罩
胡成比周霭高壮,但仍旧恐惧周霭的再次出手,他微微退开,说“怎么你又想掐死我吗”
周霭没有给出回应,只站
胡成再退两步,周霭的嘴唇却突然动了动,像是一个没有完成的笑,浅浅的,一晃而过,像是忍俊不禁。
胡成从来没有
胡成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跳动,这周他联系了职校的表哥,给表哥展示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告知自己
表哥极其崇尚智商,对一路学习优异的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几句话下来就誓要替他报复周霭,但表哥人也是相当蠢,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几个人却反而被周霭锁到了天台上,淋了大半夜的雨,天亮后,他带着撬锁师傅才找到那处偏僻的老楼。
表哥几个人冻一晚上,早上见到的时候冷得一直
但此刻面对周霭这双眼睛,胡成心里却突然开始打鼓,周霭的眼睛黑漆漆的,明明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但胡成却诡异的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了。
周霭拨开胡成挡
周霭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像往常一样,安静的走进了教室。
但胡成却站
手机的对面是表哥,声音里还带着困意,但接电话的动作很快,胡成略微急促的问对面“你昨天,到底是怎么跟那哑巴说的,他相信你们是陈浔风找来的”
下午雨还是没停,淅淅沥沥,已经下了整整一天。
放学后,周霭撑着伞往家走,但并没有走出多久,他就再次顿住脚步。
昨天的事情让他开始敏感,所以今天,他尤其清楚的意识到,他的身后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