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大人,那件事有眉目了。”救治完明月湖周边靠水吃水的凡人后,胡泗一脸喜滋滋拉着张桢往一旁站去,隐晦示意道“我今夜去府上寻恩公。”
他说完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归了鬼差的队伍。
张桢心中门清胡泗
云翠仙寻机会走过来,口中欲言又止,脸上有忧愁道“城隍大人,那位龙君以后再来怎么办”
显然是
张桢想了想道“贺道长去处理了,后面应当不会再来鸣山府找麻烦。”
云翠仙闻言心头一松,对着张桢施一礼后,请示道“城隍大人,人都已经救上来了,按领路的水鬼所言,每个落水的凡人身上都放了一枝水草,不知我等可有纰漏”
张桢心头噎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水草大仙”这几个字她是真不想要,遂摆摆手“没事了,你先领着他们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回城隍庙。”
张桢说道此处,沉吟片刻,谨慎开口道“翠仙,我想问你一句,你和田儿的婚事,你们到底是怎么商量的”
这二人相处了三年,也不知到底想不想要这门亲事
云翠仙脸上似乎有些惊讶,倒是大大方方的模样,直白回道“大人的弟弟很好,只怕我没有这个福分。”
张桢闻言也不算太意外,她见平日里二人相处得还不错,便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田儿的”
云翠仙见张桢追根问底,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眼眸微弯忍笑道“二公子大概是猜到了我的身份,有段时间纠结了很久,老是对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大人您的身份只怕也早就露馅了,只是二公子忍得住,
二公子
张桢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吃瓜又吃到了自己身上,亏她一直觉得她
“那种田知道你的身份后,是怎么对你说的”张桢对这个倒是挺好奇的。
云翠仙神色柔和,面上带着点点笑意口述道“二公子跟我说,他骨气贪吝,十辈子都成不了仙,而我既然有仙缘便不该浪费,世上男子狼心狗肺的多,贪图美色是狗改不了吃屎,让我不如早早抛弃男人成仙去。”
她还没告诉城隍大人,
云翠仙继续说道“二公子还说,以后我如果能遇见更好的人,大可以直接舍他而去。实
张桢目瞪口呆,她家田儿这思想觉悟还挺高呀
云翠仙笑着说完后,口风一转问道“大人,我这就领着人回去了”
张桢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寻几个人。”
见云翠仙领着一众鬼差走远,张桢心中有些不得劲,自知道她的马甲
难怪他从来不纠结她整日
“张兄,你总算是寻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可就要去大仙庙那里寻你了可急死我们了。”
先前还
周克昌上前来将孙禹年挤去一旁,着急问道“张兄,那条龙是怎么回事是先前孙兄他们看到的那两个怪人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龙,怎么就没近距离看上一眼”
并扼腕道“早知道我就跟着你去了”
他这一辈子莫非没有降妖除魔的命
周克昌接连问了一串,张桢决定说出部分实话,“那条龙就是孙兄他们看到的那两个怪人之一,另一个断了条胳膊的黄衣人,是三年前
好容易压下五人组的好奇心,张桢提议不如回城换个地方给周克昌践行,可惜天上才下过雨,路面泥泞,周围落水后等着用马车的人又多,几人连马车都租不到,迫不得已只好摸黑走回城。
等到进城后,一行人累得够呛,再也没心思吃吃喝喝,悲秋伤月,践行宴草草结束。
张桢推开家门时,一只赤色狐狸飞奔过来,绕着张桢高兴地转了大半圈,让张桢时常觉得,面前的这只可能不是狐狸,反而是个哈士奇的错觉。
高兴得连本性都忘记敛的狐狸,口吐人言道“恩公,那个庄鹤年的把柄我找到了,咱们什么时候出手”
张桢一边感慨胡泗的效率,一边无奈道“给我变回人形,说正经事呢。”
到底没忍住好奇,“都是些什么把柄”
胡泗听话变回了少年模样的人形,一个一个给张桢数道“有一个抢活人当丈夫的女鬼,其妻告去城隍庙,庄鹤年压根不理;前些年庄鹤年缺人手,直接跑去一个当官的梦里要人,让烧八个衙役的生辰八字去城隍庙,然后那八个衙役第二日就暴毙了;吴县令亡故,嘉县县令的位置空了出来,去了一个堪比朱铄的狗官,上任第二天就下令补办神会,大人你去看了就知道。”
那位庄城隍的把柄,还挺多。
张桢听得有些不明不白,左右现
胡泗自然没有意见,他紧赶慢赶,就是怕张桢错过了挤掉庄鹤年上位的机会。张桢才进家门就又匆匆忙忙出门去了,这一去好几天未归,某个从龙宫归来的道长再次扑了个空。
贺几道看着手中拎着的一兜海鲜,里面有鱼有虾都还活蹦乱跳,他慢慢皱起了眉头,罢了,先养起来。
张桢连夜跟着胡泗出了鸣山府,二人抄近路寻到被女鬼抢了丈夫的新禹县,深更半夜的就是想打听消息也找不到人啊,二人便
二人进庙时已经是深夜,庙里有个行商先行占据了一角,见有人进来,便抬头打量过来。
行商
张桢道谢后,边走过去边回道“正是,路上耽搁了,今夜只好
行商自称姓徐,来新禹县贩货,二人简单交谈了几句,正
一行五人,
张桢好奇的将几个死鬼打量完毕,正常阴魂,有一个白头
庙中一时都是这五“人”的谈笑声,几杯酒下肚,有人便提议用字行酒令,其余四人皆没反对。于是提议的人先出口“田字不透风,十字
说完后喝了一杯酒,下一个人立马接口道“回字不透风,口字
说完后也喝了一杯酒。
有人接下去道“囹字不透风,令字
剩下的人赶紧抢先说道“困字不透风,木字
最后轮到新死的白头
其中一个酒友眼疾手快给老者满上一杯,示意他罚酒。
哪知老者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我有了曰字不透风,一字
大家见老者一了半天也没一出来,哄笑说“推作什么字”
老者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喝完后说道“一字推上去,一口一大钟”
“我输了,认罚。”
这话当场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就连一旁的三个活人也不例外。
老者见众人哄笑也不气恼,赶紧又一杯酒下肚,才慢慢说道“大家多喝些,这些都是家里的孝子贤孙供上来的,还不错。”
张桢心中立马明白,原来这几人吃喝的都是供品。
没过多久,五人一齐出门离去了,来去匆匆,似乎几人凑
见五人离去,行商才开口说道“我认识最后行酒令的那老者,姓展,
张桢心道可不就是归乡了,魂归故乡。
不过才死的人,这么快就出来找人一起喝酒,倒是有些另类的名士风度。
胡泗拉着张桢的一角袖子,示意张桢赶紧打听正事,被几个鬼一岔,想问的正事还没下文。
作者有话说
上面的所有酒令皆来自聊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