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大瓦,院墙坚固,小两进的院子坐落
张桢回到曾经的乡下小院儿里,安安分分做了三个月的田舍翁,重新与金大用和于去恶联系上后,得知了关于地府的不少八卦。
最近风头正盛的,当属席方平伸冤这件事,天上、地下闹了个天翻地覆,牵连了一大批地府官员。
于是,地府最近四处抓活人当壮丁,以填补突如其来的空缺,而张桢夹杂其中也有幸走了个后门。
她托金、于两位城隍帮忙,想要谋求席方平所
张桢此时捏着金大用送来的回信,见里面写着“事成”两个字别提多高兴了,当即开始拾行李,打算出
“短耳。”张桢扬高声音往外面一唤,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只夜枭飞进窗户后落地变成了个六七岁的可爱孩童。
张桢忍不住上去揉搓了一通短耳的致小脸,见他极力忍耐又闪着泪光的小模样,一时有些好笑,便开口道“我要去南平郡任代理城隍,你去不去”
短耳歪头看了看张桢,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还是留
最主要的是上东山里有不少怪,他留
张桢点点头,她消失这些年,
而张桢回来的这几个月,她院子里古古怪怪的毛茸茸越来越多,最过分的是有的二十多年前就见过,如今居然带着孙子上门来混吃混喝。
张桢想到此处,眼睛瞟向窗外一只停
而正
毕竟走是不可能走的
张桢见此很是无语,便开口吩咐道“那你便留
短耳连连点头,并保证道“主人,我能日行千里,每个月都去南平郡给你送一次账本,你放心吧。”
张桢没再说什么,当即拾好行李,拿上一副骏马图往南平郡而去,因为上任时间不急,张桢一路上走得不是很快。
她算到二十年前
那里早已成了个小村落。
张桢赶的时间刚刚好,二十前没下葬成功的棺木,如今又被抬出村口,择好吉穴,正要去下葬。
张桢依礼避让到一旁,让丧家先行。
直到一整个丧葬队伍过去,居然都不闻吵闹声,张桢便向四周看热闹的村民问道“这是要葬去哪儿啊”
住
张桢闻言掐算了一把,前楚侍郎的两个好大儿如今都已经死了,剩下两个儿媳妇,二人有商有量着将当公爹的埋了。
张桢看完了二十多年前的结局,心满意足,拉着马继续上路,直奔不远的县城而去。
她此行受人所托,要带一封信去临沂县李家。
书生李伯言,为人刚正有胆气,前些日子他忽然得了重病,家人要给他吃药,李伯言摇头拒绝道“阴间这些日子阎王一职有空缺,让我暂时去代理。我死后不要急着下葬,等我复生。”
说完没多久,李伯言果然断了气。
张桢去阴冥地府时,恰巧遇见这位被硬拉去的壮丁李伯言,他有些忧愁道“我本以为日就能回去,哪知地府积攒的公务太多,归期不定,想托张城隍帮我给家里捎一封信,免得家中人久等我不回去,失望之下将我埋了。”
张桢略带同情地看了李伯言一眼的,先前袒护城隍的那位阎王被罚去了人间,李伯言暂代的就是他的位置,于是连忙应了李伯言替他捎信。
张桢入城门时,正值将夜,不好立刻上李家门打扰,便寻了个不好不坏的客栈打算先落脚。
夜间,正打算入睡的张桢,陡然听见窗户下面传来翻墙的声音。
张桢将窗户推开,往下一看,下面正是别人家的后院。只见夜色掩映下,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翻进了下面的院子中,似乎辨认好方向后,直奔一间厢房而去。
张桢如今耳聪目明,只听见男子正
男子便假意说道“想握一下胭脂姑娘的手表示诚意,我回去就叫人来提亲。”
叫胭脂的姑娘似乎不忍心过于拒绝,便软了心肠打算开门让男子握一下手。
张桢看到此处叹了口气,前因后果她已知,这一开门可不得了,惹出了不少祸端。
张桢当即将窗户大开,身影转瞬就出现了纠缠的二人门前,将夜半翻人墙的冒名登徒子,拎着衣领子扔出了胭脂姑娘的房间,唤来一条绳子直接捆了起来。
被“心上人”人强闯进闺阁粗暴搂抱的胭脂姑娘,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松,久病中直接摔
张桢一把将人扔了出来,再对着屋子中的姑娘喝问道“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心中的如意郎君”
胭脂姑娘慌乱中就着外间月色一看,纠缠她的压根不是心上人鄂秋隼,反而是一个猥琐的陌生男子,当即脸上瞬白。
张桢不好再骂这姑娘什么,恋爱脑,看了人家书生鄂秋隼一眼便害起了相思病,她所交的闺友王氏也不是好人,将姑娘家的相思病告诉给眼前的奸夫宿介,宿介又垂涎胭脂的美色已久,哪里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不,就假冒鄂秋隼要骗胭脂给他开门求欢。后面因为这事,胭脂姑娘的父亲被杀,真正的鄂秋隼被冤枉,差点被砍头。
胭脂姑娘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张桢见此立马呵斥道“不许哭,现
胭脂拖着病体起身谢过张桢后,脸上犹豫了一下道“我想上告父母,求父母为我做主。”
张桢点头,“你去唤父母起身,我
见胭脂走后,张桢才解开了宿介被布团堵住的嘴。
宿介赶紧求饶道“大侠饶命,我有银子,我愿意出银子,求你赶紧放开我。”
张桢冷漠地看着他,“你害人名声,毁人清白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见卞家的人都起来后,张桢瞬间消失
第二日一大早,张桢下楼时就听见有人
张桢一笑置之,转身去了李府送信。
半晚时分,张桢抬头看了看天色,拿出手中的空白画卷将白马了回去,见不远处似乎有座废弃的寺庙,偶有人影进出,便慢慢走进,打算借宿。
她到时,里面立马迎出来一个老翁,他看着张桢露出些犹豫不定的模样,张嘴欲言又止。
张桢行了个书生礼,“见天黑进来落个脚,没有打扰到老翁一家吧。”
这破庙里有一窝狐狸,大部分气息倒还算清正。先来后到的话,她的确是打搅到了人家。
老翁似乎
张桢点了点头,谢过老翁。
进入破庙,殿后居然有个院子,一条石子路铺过去,显得干净又风雅。
“禀公子,先前有位书生已经落脚
张桢立马恭敬客气回道“老翁的家,上门做客的哪有挑剔的道理。”
辛老翁这才没说什么了。
进入院子后四周香气袭人,已经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坐
张桢才一走进那男子,就闻到了好大一股酒味,差点被熏了出去。
这莫不是打早上起床就开始喝酒吧
老翁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冯公子。”
又赶紧对醉醺醺的冯公子说道“这位是”
张桢赶紧自我介绍道“我姓张,要到南平郡去谋份差事,唤我张生就好。”
三人互相客气一番后,才坐了下来。
冯公子趁着酒劲再次唐突问道“辛翁,听闻您有个女郎还没有找到好女婿,我不自量力,想要礼聘你家女郎,还请成全。”
说到此处,冯公子指着张桢说道“正好有这位张兄
老翁原先脸上还有犹豫之色,听到冯公子这最后的神来一笔,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张桢见此赶紧推辞道“此事我倒不好参与,不如直接问问女郎。”
老翁点了点头,“容我失陪,二位客人请耐心坐会儿。”
说完后,老翁起身掀起门帘进了里屋,隐隐约约两三句话后,老翁再次走了出来,却绝口不提婚事,只殷勤与二人谈笑。
冯生自今日早上偶遇辛翁的女儿后,魂牵梦绕,此时忍不住道“不知老翁是何意如有疑虑请说明。”
辛老翁看了看张桢,见她一脸淡然并不打算插手,便说道“我有点隐衷,不便直言。”
冯生不死心,再次哀求,辛老翁只好又想了理由推迟,“女儿的事由她们母亲做主,老夫不参与。”
冯生依然不死心,仗着酒意道“我只要今早上带着仆人,踏着露水赶路的那个。”
辛老翁闻这话明显变了脸色,却依然忍住了,只是不理会冯生,依旧和张桢说话。
冯生忽然起身,仗着醉意往里面走去,掀开门帘道“既然做不成夫妻,就看看美貌用来消除我的遗憾。”
屋里屋外的人,见这不要脸的行径都惊愕极了,辛老翁大怒,命几个人将冯生揪了出去。至于挨没挨打,张桢表示她也不知道。
屋内传出来了细语安慰声,张桢好奇地看了看里间,辛老翁见此便高声道“如今已经没有外人,你们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七八个美貌的狐女依次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红色裙子的少女,打扮华美,手捻着腰带亭亭玉立
张桢赶紧起身与她们行礼,对上红衣少女微微一笑,赞叹道“果然是绝色佳人,那冯生没脸没皮配不上。”
倒是配她
南平郡的城隍庙差不多属于被一锅端的状态,张桢心中又打起了抓壮丁的主意,尤其是眼前这个美貌狐女辛十四娘。
这位可是事业脑
于是张桢热情起来,循循善诱道“我孤身一人要去南平郡谋差事,去了以后也缺人手,唉,叫人忧心。”
辛老翁闻言,循着张桢的目光看去自己的十四女儿,心中一动,正待说话,突然外面有个自称是郡君家的小丫鬟来请辛十四娘过府一聚。
张桢回想原着,那冯生有个当五都循环使的鬼亲戚,这是要仗势逼婚了
辛十四娘这一去,差点被逼着直接与人洞房,还是以死相逼才能回来,但是亲事却改不了。
想到此处的张桢暗中呸了一声,什么狗屁冯生,给她滚一边去遂对着辛十四娘微微一笑“张桢十分喜爱十四娘的聪慧,如今南平郡城隍庙缺人,不知可愿意同我去南平郡上任”
红衣少女当即往地上一跪,喜出望外道“十四娘愿意。”
甚至辛老翁一家都十分愿意迁往南平郡生活。
张桢给自己找了个壮丁,心情十分美妙,当即陪着十四娘跟去来请人的郡君“家”。
不仔细看,倒是十分华丽的“宅子”,张桢默默跟
十四娘进去后,一个穿着华丽的鬼老太太对着行礼的十四娘道“以后成了我外甥媳妇,就不要行女孩的礼了。”
一旁果然还立了个冯生。
张桢见此赶紧给十四娘解围,表示人已经是她的壮丁了。
几番纠缠后,张桢领着辛十四娘
这个老太太生前是皇家的郡主,嫁的丈夫死前是尚书,死后又成了地府的五都循环使,高高
好
心情大好的张桢,歇足一夜后,便领着辛老翁一家往南平郡赶去。
并
作者有话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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