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感动的眼圈通红,“刘管事,感谢您还记得我,我家里的情况你应该还有印象。”
“有的。”刘管事面露怜悯,“你家里人口众多,全部都指着你这点工资过活。前些时候,我还听你说过如今家里有你这份工资稳定了不少,日子不那么难过了。”
“是。”赵大海道“我是
“唉”
“所以,刘管事,我又怎会偷厂子里的东西”
保卫闻言更怒了,“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你没偷东西,这些胶带怎么会
赵大海脖子一梗,大有一副宁死不屈的气度,“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我
刘管事不忍心,对保卫道“他真不是那样的人,平时为人老实从不偷奸耍滑,和他一个车间的都能给他作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保卫气死了,“什么误会能让脏物出现他兜里,行了,我们就负责捉人,有什么事情来了等唐厂长处理。”
唐福生紧赶,一个小时后才到,满脑门子的汗,这时候工人们都走了,就剩下当事人还刘海。
“怎么回事”唐福生询问。
刘海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赵大海泛红着眼圈,“我真的没偷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胶带会出现
“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陷害你,对吗”唐福生皱着眉头,现
赵大海此时又呐呐道“我不知道。”
“那你平时可有得罪什么人”唐福生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
“最近都没与人
“没有。”赵大海还是那句话,变回了从前那个闷葫芦,打一棒,说一句。
唐福生问不出来个一二三,只能等明天上工再问问同一个工厂的人有没有什么
第二日,唐福生几乎挨个询问,没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不过有一点就是大多数对那名出事的工人印象挺好,老实肯干,从不抱怨,应该不会做下这等事情。
这事若是换成唐福生自己的工厂,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这是沈诚润的工厂,
因而唐福生不敢擅作主张,给沈诚润打了电话。
“既然你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不用你问,直接送他去警察局那边报案。”这种夹带问题,沈诚润早就想到过,肯定有人干的时间久了会动歪心思,所以从根上就必须杜绝。
“去警察局啊”唐福生有些犹豫,他虽然以前也是个小厂长,但没到那样的身份,接触不到那样的人物,所以对警察局多少还是有点惧怕心里。
“没事,你带着人放心去吧,我同那边还有些关系,你们过去就是交代一下事情经过,不会有人为难你们。”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找警察,警察才是专业的,找他他也不会破案。就算这时候的警察再无能,这点小事情真想下力查办,肯定还是能查办到的。
至于怎样才能让那些警察下力气,那就好办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唐福生挂断电话道“走吧,跟我去趟警察局。”
赵大海脸刷地就变白了,嘴唇颤抖,害怕到极致的样子,“真不是我拿的,我不去。”
“别怕,警察局有咱们沈先生认识的人,咱们就是去交代一下案情经过,不会让人为难你。”
“我不去,刘管事,你帮我,我不去。”赵大海抓着刘海的胳膊差点要给他跪下,哀求道“我有一个兄弟就是被冤枉的,后来我们去警察局,那些人也说就是录个笔录,结果到了那里,警察让我兄弟认罪,我兄弟不肯,活活被他们打死了。
我不想死,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我不去”
刘海忙扶住那人,“你别害怕,我同唐厂长求求情,有什么事情不能
刘海一副不忍心的样子回头对唐厂长道“厂长,那警察局我也知道一点其中的门道,他们根本不会破案,认为谁是主谋谁就是,不承认,那就打,打到承认就好了。至于万一要是被失手打死,那就更好解释了,对外就是畏罪自杀。”
赵大海听到刘海这么说更怕了,两股战战,扑通一屁股就吓得坐
“沈先生说他有关系的,不会为难人。”唐福生过来扶工人,“你别怕,我全程陪着你,保证”
“我不要,你能保证什么,那些警察要打我,你还能拦住不成。”工人突然一下就给唐福生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求唐厂长看
又掉头给刘海磕头,“就算我偷的行不行,我认,别让我去送死。我认,我什么都认。”
赵大海说完就跑了,这个月未完结的工钱都不要了。
“唉,那警察局太吓人,我也害怕,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也不敢去。”
赵大海虽然多少觉得有些反常,但事不关己就不
有人认为赵大海做贼心虚,也有人认为他是因为他兄弟的事情被吓破胆子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唐福生后来又去了几趟赵大海家里做思想工作,赵大海都咬死不去警察局,就连他家人同是同样的态度,一副对警察局讳莫如深的态度。
后来唐福生给沈诚润报告了这件事情,沈诚润沉吟片刻道“不去警察局,就按照他承认东西是他偷的处理。最近加强工厂安保问题,注意不要让人钻空子,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蹊跷。”
“好的。”唐福生心中一凛。
挂断电话,沈诚润把事情同叶懿讲了,叶懿道“我去派人查查。”
叶懿办事,沈诚润根本不用嘱咐,只要静待结果就行。
白日
“你派人跟着他们,先不管,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以。”
半月后,沈诚润的胶带厂和那几家小皮鞋竟然
声声的口号嘹亮而高亢,工人们拉着横批喊出驱逐列强的气势。
洋人们站
另一个洋人冷哼,“一群无知贱民,一个大洋就能让他们摇尾乞怜,也就沈诚润那个傻子会觉得对这种低贱的人好有用。”
“沈先生,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沈诚润早就知道了,他带着人,有叶懿和他自己的保镖,也有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力将这些工人们团团围住,工人们被这么多柄长木仓指着,都开始不安起来。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开木仓”
“我亲眼看见过警察开木仓杀人。”
“要不,我们不游街了吧,本来也没有什么”
刘海
“我们这么多人,就算警察也不敢乱开木仓。”
“法不责众”
“你们看,那边还有记者,有记者
“今天我们一定要把我们诉求说出来,我们不想被剥削,不想被压榨,不愿意过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今天一定要一个说法”
几名带头游行的人这么一喊,似乎给那些工人了无形的力量,这些工人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对,我们只是来讨要一个说法的,并不是要闹事。”
“我们只是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要沈先生给我们一个承诺,确保不会解雇我们。”
沈诚润双目冰冷地扫视着这些人,柔和的面容冷如冰霜,站
“安静,大家请安静”沈诚润拿着喇叭,力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