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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做的饭,上了桌子之后,甚至大家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时间,就只顾着埋头吃饭。
连猫咪都围着餐桌下面,在白叙的脚踝边打转,尾巴竖得高高的。
白叙闷头吃菜,吃爸爸做的饭,有一种这是人类应该吃的饭的感觉
白叙吃饱了,又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多。
看看时间,晚上八点了,就出门去健身房。做了几组器械和一小时有氧,十一点结束训练收拾收拾,觉得消耗量够了,这才准备回去。
健身房离他家离得挺近的,这又已经大半夜的了,他出了健身房的门,准备散步走回去。
他选的健身房是私密性很强的会员制的,不过路上时常也会被偶遇认出来。
一月份的江沅还是挺冷的,他把手揣在兜里,脖子也垂一点,只顾着闷头走路。
走着走着,一抬眸,虽然附近路灯光线不好,可白叙还是看见草坛旁边有一大团白影。
白叙
摸出手机一看,十一点半。也算得上是午夜了,怎么了,已经开始闹鬼了吗大团子鬼吗
白叙胆子比较大,走过去,仔细一看,好消息,根本不是鬼,是一只萨摩耶
坏消息,是一只正在啃草坛里石头的耶耶。
白叙刚想和它打招呼,不远处是个女孩子拎着狗绳狂奔过来,一把揪住了狗头,手直接插狗嘴里,直接掰开,在狗嘴里掏来掏去。
她高昂的声音不仅震着狗耳朵,也切切实实震到了白叙。
“吃什么你在吃什么”她把狗嘴都掏成c型了。
等处理完狗子,她这才注意到白叙。天也乌漆嘛黑的,路灯昏黄,一时间没看清脸,她急忙解释“不好意思啊,因为半夜了人少,我就放开牵引绳让它玩一会儿。”
“我这就拴起来”她这么说。
白叙则兴冲冲地盯着白团子“可以摸摸吗”
主人还没说什么,狗却听懂了。
狗什么他要摸我就说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好人啊怎么会每一个人都喜欢耶耶啊给你摸给你摸
狗奔着白叙就扑过去了,一米九双开门的白叙稳稳接住了六十斤的萨摩耶,像是一朵沁满了水的白云坠在怀里。
主人有些不好意思“它太自来熟了,它以为全世界都喜欢它。”
白叙摸摸狗头“就是全世界都喜欢它嘛”
“我也很喜欢它呀,啊说起来,其实我好多朋友都管我叫萨摩耶呢。”
他感觉萨摩耶是和自己最有缘分的小狗了。
主人被逗乐了“什么啊难道你也是什么狗里狗气的坏家伙吗”
是不是坏家伙,那不好说,不过确实狗里狗气的,他抱着那只萨摩耶,整张脸都陷进毛里了。
“它叫什么名字呀”
“叫小黑。”
满头满脸白毛的白
叙“啊”
你这狗没有一丝黑毛,你叫小黑了那黑狗应该叫什么呢
他俩一共才没说两句话,可狗主人却越来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有些犹豫迟疑,不过还是试探着开口。
“你声音好耳熟啊哎,咱俩不会认识吧”
白叙有点心虚。
本来是快乐地摸狗,现在变成了心虚忧虑又焦急地在摸狗。
哎,这份工作也有不好的时候,到处都是认识他的人,看他又不认识他们,有时候就会有些不安。
尤其人家认识你,你不认识人家,但还摸了人家的狗,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虚的。
但狗主人却有些反应过来了,她借着路灯的光往白叙的脸上看去,即便白叙用狗头遮挡,她还是瞥见了他的上半张脸。
看见他眼睛眉毛和额头的时候,像是一支重枪击中了她的心。
她抖着声音“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没准是,那个abo的呼呼”
白叙本来是心虚的,结果听见她这个话,立马就不心虚了。反而有种因为抓到了对方犯错,所以一下子可以理直气壮起来的感觉。
他把脸露出来,眉毛蹙着,嘴角都往下耷拉着“呼呼到底是谁啊我是嘘嘘。”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等到白叙和她合照完离开的时候,主人牵着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接受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把所有的惊呼和欢喜都颤颤巍巍收在怀里,摸出手机给她追abo的朋友狂发消息。
啊啊啊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吗
朋友看这个语气就知道了。你担
不你担
朋友什么,这是什么换乘爱豆的综艺录制现场吗
你遇见嘘嘘了白叙,那个白叙啊
对他主动来摸我的狗
什么小狗摸小狗啊怎么没有撸狗图啊我好想看图
朋友干脆把聊天记录发到了圆周率上,引发了很多ππ试图满地逮白叙。
啊因为洛鸾微和山奈根本逮不到。
爱豆空白期的时候,营业频率一般是低到近乎没有的。
不仅仅是爱豆需要休息,也是因为爱豆需要保持神秘,来变相地提高粉丝对于下一次回归的期待。
平时又没有什么休息,一般在这种的休息时间里,爱豆有泡练习室的,有旅游的,洛鸾微就是去旅游的。
他还信了小唐姐的画饼,觉得什么日韩欧美大城市回头混好了巡演的时候顺便就玩了,就是要死命地薅公司的羊毛
所以他这次反而是去了乌镇,月租了个房子,沉浸式休息,在群里冒泡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合甩美景视频。
山奈就更找不到了,连偶遇都不太可能的,他不出门。
最近入了一款单机游戏,一玩就是一天,奔着游戏时长100小时去玩,在游戏世界
做英雄。
白叙就不同了,只要在江沅市内,仿佛在哪里都有随机掉落概率。
大早上七点半,圆周率论坛ππ报嘘嘘出没大学路麦当当买薯饼
过一会儿白叙自己就给粉丝发消息了。
白叙薯饼和太阳神有什么区别啊土豆门。
半夜十二点,ππ报我朋友遛狗遇见嘘嘘了
白叙是去健身了晚上吃得有点多。
他和你没有什么秘密,你可以在自己繁忙的生活里,偶尔拿出手机瞥一眼他的生活。你可以看见另一种有着细碎光芒的人生。
像是养成放置类游戏一样,总归是叫人上瘾的。
第二天,白叙则对着手机屏幕里粉丝发过来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嘘嘘放假有什么额外的爱好滑板滑雪下围棋
粉丝迫切地想知道没有经常见面的空白期里爱豆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新的变化。
白叙回她。
最近的爱好是做饭。
粉丝一看,就闹起来了。
做饭是最适合直播的素材啊,为什么不给ππ直播空白期没有新歌听,唯一的乐子就是看直播了
白叙也完全理解粉丝的要求。
粉丝想看到爱豆有错吗完全没有任何错
换成别的,他也就一口答应了。不过,这是,做饭。
对于做饭直播,白叙多少是有一些迟疑的。他虽然总是灵机一动,可对自己做饭水平也是有自我认知的
他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反正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就算做毁了,也不是拿着饭勺要往粉丝嘴里塞,没有关系的嘛,不影响身心健康
他愉快地开启了直播。
这边刚开了直播做饭,那边冲进来的粉丝就看见镜头一片白花花的,雾气朦胧里白叙对着镜头招手“嗨,你好”
“喔喔喔不好意思,叫你们熏到水蒸气了。”他颇有几分手忙脚乱,又调整了一下手机的位置,又打了个招呼。
“我做午饭蒜苗炒火腿”
他对着弹幕表示自己信心十足“蒜苗可是生吃,火腿可以生吃,所以这俩不会吃死我。”
粉丝啊
你的厨艺是只要保证自己不会吃死就可以随意发挥的水平吗
蒜苗炒火腿还能怎么做呢
他把蒜苗洗了洗,放在案板上切了切,虽然看着切得有点儿长吧,不过他说“这玩意儿炒一炒会缩水的等盛出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长了。”
粉丝半信半疑。
火腿片稍微切了两下,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也足够进锅了。
他又说“没有关系的,嗯这就像我们的生活,不可能都是规规整整,齐齐美美的,是吧”
弹幕可哄着他了,给他做捧哏。
就是都是嘘嘘的笨蛋脑袋里使劲想出来的道理是谁在笑,不许笑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很会升华怎么能说他不会直播啊
我们嘘嘘的营业能力和情绪价值都给得足足的
烧完了盛出来,白叙整个人都很有成就感。
他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就是那么一刹那,白叙的眼神暗了一下。
好像在那某一个瞬间,他这么热情活泼的人,突然觉得世界也没什么可以热爱的了
白叙用了点力气吞下去,呆滞了一下,盯着镜头,嘴硬“好吃的,其实是好吃的。”
熟了的。5”
粉丝盯着他倔强的表情和眼底的雾气,庆幸自己不在现场,所以不用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上赶着去吃一口。
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虽然哪里都没有出错,但是或许因为白叙自带做饭不好吃的buff,只是看着,粉丝嘴巴里面已经有那种味如嚼蜡的味觉体验了不吃了,不吃了即便他说好吃也不吃了
弹幕拆台你是信他菜好吃,还是信我爸是嘘嘘我妈是小乱我二姨是奈子。
就是很难吃。但是白叙用了最大的演技去表现好吃了。
难怪嘘嘘是abo里第一个演戏的,这个演技多强悍啊,吃一口蒜苗,神情里面的故事感就充足得让人止不住联想。
他蹙一下眉毛,你就觉得他或许是经历过很大的人生变故。他下垂的嘴角和不聚焦的眼神,会让你猜测他背后的故事。
仿佛他只是往那里一站,你就自动地帮他补全了人设,也有耐心去聆听他身上的过往。
即便他只是做砸了一份蒜苗炒火腿。
看着神情复杂的白叙,有的粉丝开始意识到为什么靳纬度导演当初请白叙去演电影了。
他漂亮到你对他的全部,都是好奇。是充满着故事的电影脸。
等过完年回来,虽然abo还是在空白期,不过他们三个人也都回江沅了。
基本上也会去公司打打卡报报到,做一下练习啊开开会什么的,进入了一种半休息半打工的阶段。
这天,蔚珍的第一支预告片全网发布了。
abo凑在一起看。从点开的那一秒开始,眼睛根本移不开屏幕。
入目的是古堡庄园,色调和质感却是很难以形容的。
室内的整体画面是阴郁冷色的,透着悬疑和淡漠。可户外的画面,随着阳光去拍,拍得一切都有一种毛绒绒的质感。
阳光是毛茸茸的,暖黄色将空气中的细小微尘都照射得清楚明亮。阳光下,放在桌面上的手、胳膊、肌肤都是毛茸茸的,胳膊上的一点汗毛,像是桃子上的绒毛。
一切,像是被涂上了蜂蜜或者是黄油,那种油润感由内浸到外。
可转到绿色灌木丛的时候,再用绿色去压这种暖黄的氛围,在冷漠和温暖当
中,一股清冷仿佛是理智在这里生根发芽,做罪恶和希望的围墙。
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从楼梯上走来。
大腿位置的伤口流着血,一点一点滴在台阶上。
“蔚珍,回阁楼。”
树荫的阴影压下打量的眼神,举杯的优雅夹杂着阴谋算计。
摇摇欲坠的身躯,濒死的富豪家族,在生命尽头涌出的不甘和恨意。没有任何正常的亲情血缘,所谓爱情更是叫人作呕。
那些声音回响在她的耳边。
“你骨子里抹不掉的,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只有最低级的基因才只盯着钱,亲爱的,权力是更甜蜜的毒药。”
“在这座岛上,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爱你。”
而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蔚珍,鬓角的位置夹着珍珠发夹。
她无辜、脆弱、天真、可怜。
身后是亲眷的尸体,她满脸泪痕,呕出鲜血,对另一位亲眷苦苦哀求“我只想和我的爱人逃离这里。”
她说完这句话,有些羞赧地低下眼神。
再抬眸,便是年老的她。
她白发苍苍,脸上是皱纹沟壑,已经是很衰老的模样。她和蔼又慈祥地坐在那里,和平常的老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她看向镜头的时候,那种狮子狩猎一样的威压就在她微微地一个抬眸里。人们会下意识地心里面一惊,后背上泛起薄薄的冷汗。
她权势在握,已经很老了。
记者的声音如同死亡后天堂里敲的审判圣音“那真的是很感人的爱情故事。”
她靠在那里,又回忆起他。
那只是遥遥一望后的一个影子,她解构了他,他陪她淌过死局,几十年里的偶尔品啄叫那点回忆构成一些若有似无的感情。
她点点头,浑浊的眼里,是读也读不懂的深沉感情。
预告片播放完,白叙很高兴。
“她一直在说的那个就是我呢”
洛鸾微在旁边看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没有你脸啊这是什么预告片,这是什么电影”
“怎么没有你啊”山奈递上了一杯热水,“暖暖你寒凉的心。”
我们嘘嘘呢
我们嘘嘘确实没有演技还就只拍了几天,可怎么给我们嘘嘘一剪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