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听说了吗?”
“上面这回,打算给我们每人发五十两!”
“五十两?怎么多?我记得十年前刚入伍的时候,一次性也就拿十两的安家费,当时拿到钱的时候,家里直接就把老房子给推了,如今五十两……”
顺利退伍,只要不是那种混的太差,什么都没捞到的,基本上都对家里有了改善。
就算是武家出身的也一样,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嫡系,就算是嫡系也难保家族在过去的岁月中不破产。
“五十两,听谁说的话,不正确的话别乱传,我听得只有三十五两,宫里掏二十两,户部给八两一个人,兵部,五军都督府两家七两银子!”
有自觉消息灵通的反驳道。
聚集到西郊的老兵,都属于混的比较差的,九年攒下的军功之够改善家庭环境,尚不愿足更变家门,唯有少数当上了教习,披上了一层吏的皮。
可就算这样,各个都是十里八乡最亮的崽崽。
贵族看不上田亩,是因为田亩综合产出太少,可对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百姓,三十亩军功永业田才是他们参军的源动力。
“管他是五十两,还是三十五两,都不错了,这钱到手足够我还清早年的欠债,回乡的时候若是能再来一笔,培养我家小子也够了,指不定在我家小子身上,咱到老也能被称一句爷!”
“就你家那胖小子,我看你还不如留这个他娶婆娘吧!”
哈哈哈……
说到孩子和娶婆娘,这些老男人的笑点永远是那么低。
自己人知道自己,能参军已是运气,一无富产,二无军功爵位,想通过十几年时间再送一个孩子从军难,可省着点送给孙子进去还是有机会的。
“你们这个整天在地里刨食的土鳖懂个屁,没听说吧,鹰扬军,关骑军都重建了,爷们我前个几日和队长吃饭,我那位队长现在已经是百户了,从他的话里未来几年,曾今撤销的编制很快都会复用,缺口会越来越多,不会像我们这批怎么难了。”
说这话的男子,显然有些身价,身上兵器卫甲不算新的,但品质一眼看的出来的,绝对是能被称之为“宝具”的存在。
“这关我们什么,对那些祖宗有功的,机会大那是名额,可对我们来说,机会不机会,还不是一样,你难道还想和武家去拼吗?”
一番顶牛,正在擦刀壮男反笑道,“反正我这辈子是满足了,下半辈子女不出息我养着,子女出息我也受着,若是……”
长刀挥舞。
“若是下面我能再砍下一转军功,你们都得尊声爷!”
“做梦去吧!”熟悉壮汉一把将人推到,连忙嘲笑道,“你还想当军爷了!
铛铛铛……
金锣炸响,一众席地而坐的壮汉纷纷涌出帐篷,只见不远处一穿着锁子甲的总旗正在打锣。
“看来是钱和消息都下来了!”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明眼人第一时间就看到总旗脚旁边四个大箱子,以及一队全副武装的校尉。
得了永业田,好生照料,只要不是懒人肯定不抽吃喝,闲暇之时背着弓箭出去狩猎,肉食也没能自供,可手上见不得钱啊,窝村里怎么都能过,可去不了城镇,对于在军中见过市面的老卒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一棒子土鳖!”
看着站位稀疏,半点没有精锐气息的老卒,总旗官打开最中间一个箱子,跟着用踹联系踹开其他三个箱子,“感恩吧,一人三十五两,废话我也就不说了,按营号自己上来拿钱,钱拿了之后,后天一早准时归营!”
“兔崽子!”
“换别的时候,老子肯定揍他!”
“分钱,回家!”
知道这是总旗想要镇住他们,可老卒本身也是有脾气的,骂骂咧咧之中迅速完成战队。
“侯总,你刚才何必呢?”
队伍一旁,总旗身边的校尉不由推了推自己的上司。
“这帮油子有多油,你们是不知道,我不怎么来,你看他们能安分?行了,不用管了,这位有我!”
说话间,一胡子拉碴的老卒拎着钱袋子,带着三个老卒走了过来,话未说拳头已经冲了上来,“猴子你行啊,刚骂我们土什么来着,我要没记错的……”
侯总旗一脚踹了上去,“滚蛋!你别和我套近乎,看看你这张不收拾脸,带你上战场,我真怕日后带你骨灰回来!”
“放心好了,我有九条命,指不定等战场上下来,你也得称我一声总啊!”胡子拉碴的老卒不屑的笑道。
“还称总呢,安排文书你不做,安排教习你让人,就你好像爬我头上,下辈子吧!”
“滚蛋!”
手一甩,两个齐齐退后半步。
“说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朝堂的征召,老兵们高兴,除了能弄到钱外,更重要的是功,要知道九年积累下来,距离上一级军功就差那么一点点,军中热血退伍就退伍,可回到地方上,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包袱一旦背上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可相较于征召,他们更好奇征召令背后的发生了什么?
“我还当你们不想问!”侯总旗撇了撇嘴,“事情很简单,工部弄出了点东西,可在野外提供温度,保障体温不会降低,也是你们接下来要学习,要适应的!”
“怎么说,我们有机会上一线?”
闻言,侯总旗点了点头。
“能上就行了,就怕被拉出去当仪仗队。”
“好好学习,都是保命的法子!”
前线人员太散,眼线众多,宋朝什么都不强,可人手工业强大,方略比对之下,怀炉已经列为最高机密。
这个时候与其装备前线,不如装备老兵,让他们直接带着怀炉上前线,直接开启决战不给宋朝任何机会。
……
“该死!”
“第六天了!那些武人都是吃冰长大了吗?怎么冷的天还能出来活动?”
姚平叔狠狠的将手中兜帽,抽打在的桌子上。
疯了!
他是真的快疯了,逃过了曹定真的事,可连日来的折磨,却能令人发疯了。
“少爷,这样下去不行,武人是不是吃冰长大我不知道,但我们肯定不是吃冰长大的!”
望着帐篷外的积雪,以及不敢生火的账内空间,姚家家丁队长也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