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的改变虽是不多,甚且是循序渐进的,可,也瞒不过那些建塘司的人去。
那些都是官场老手了,几乎立时就有了察觉。
这位县主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向识趣的只过问棉花地的事,对其他的则闷不吭声的吗?怎么忽然又开始说话了?这是要做什么?替永宁侯府抢功劳嘛?
因着程木槿的突然变化,那些建塘司里漕运和兵部的官员们就立刻警惕起来了,甚且还牵连着想到了侯府。
永宁侯如今奉皇命闭门思过,其中内情他们也看明白了,那什么弹劾什么的,就是再厉害也没用,皇上并不看在眼里,治罪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要削了他的六部实权,之后还是要用的,只是用法变了而已。
那永宁侯怎么用他们管不了,那再怎么也是皇上的亲戚,皇上他老人家看着办!可,建陂塘可是大功劳啊,建好了是要名垂青史的,郑修和皇上搞制衡,可别耽误他们得功名啊,那可不行。
也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程木槿能接手的资料文书也就越来越少了。
对此,程木槿早有预料,她之前给郑修去了一封书信,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询问他的意思。若是他不同意,她便不做了,再想别的办法。宁塘只要建好发挥功用就可以,她可以再做别的,现今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郑修很快回信了,语调轻松至极:不妨事,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便是。
不妨事,程木槿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基于自己的判断,而是对郑修的信任,他要是连这点儿手段判断都没有,那也不会从十四岁走到今天了。
于是,程木槿便高高兴兴又开始工作了。
其实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回归她以前的工作状态罢了。
要想做事,处于各种关系之中被各种刁难总是难免的,见招拆招遇水搭桥便是,她程木槿可是比之前厉害多了,实在不行,就以势压人嘛。呵呵,这个当然是玩笑了,她还没那么笨,技术应用中的精细心思,用于和老油条们的分寸感的掌控上,还是很管用的。
于是,接下来,她便和他们耐心地斡旋起来,不说游刃有余吧,可也有来有往的,一直没怎么吃过亏,呵呵。
忙碌中,日子匆匆而过,这回侯府的时间就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忙起来,甚且两三个月三几个月才能得回去一次。这次中秋,她本来打算下个月才启程回府的,可四顺却偏偏等不到,急急跑过来寻人了,那就一定是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