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个人身上都有一样的魂魄,只是都不残缺。温四月忍不住大胆猜测,难道是魂魄分离成了两份
可是这种问题,好像只出现
不过温四月很肯定,这个俩女人是刚才忽然出现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弄出两个一样的女人。
此刻的吴家英面对两个一模一样,实
声音颤抖地问着温四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承认这两个女人是他的翠玲,翠玲还
温四月并不想多管他,因他的缘故,这公鸡身上的羽毛都不是那么漂亮了,如今也吓得不轻,缩着脑袋躲
吴家英现
于是便鼓着胆子,一面紧张地吞咽着唾沫,“你们,你们俩到底是谁”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家英,我是翠玲啊。”
“家英,你怎么能不认得我了”
吴家英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和这几乎一样的回答,最终只能无功而返,烦闷又害怕地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她们俩喋喋不休争辩的声音。
温四月则觉得吴家英反正都活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俩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缠着他,也是他自己的命,所以是不打算多管的。
更何况温老头也一直告诫这个世界的法则,不许她多管闲事。
所以没钱赚,她干嘛去冒这个风险弯腰抱起这大公鸡就要走,没想到其中一个女人却忽然闪到她面前,“想走,把鸡留下。”
随着女人叫人觉得
如此一来,反而从她手中滑落。
于是那女人就要去抓公鸡。
温四月自然也就要拦,“就是你蛊惑他来偷鸡的吧”她也不像是那些大师们花里胡哨还要耍一下,就像是刚才对付不对劲的吴家英一样,直接符纸问候。
那女人果然受不得,挣扎着惨叫起来,面目狰狞不已。
温四月上一辈子什么鬼怪没见过,这不至于吓着她,但是脚下的公鸡和吴家英本人,却是被吓得不轻,一人一鸡
至于另外一个毛翠兰,则呆滞
温四月见此,心想果然这两人是有联系的,不过她也没管那么多,没去考虑这被贴了符纸的翠玲会不会因为
然而
所以,刚才抢鸡那个魂魄,果然是她的魂魄分离出去的么这是怎么办到的
听说过人格分裂症,没见过魂魄还有分裂症的。
就
她开口就是止不住地道歉,一边哭一边说。
那吴家英却比她哭得还要大声还要难过,还一面自责道“翠玲都怪我没用,我要是早点把这鸡找到,你就不会死了。”
显然,他以为眼前的翠玲,是家里的翠玲已经死了,灵魂出窍追到此的。
至于刚才被温四月灭掉的,的确是邪祟。
不过他道歉的话没说完就被翠玲给打断了,“家英,都是我的错,其实当初难产我就该和孩子一起走的,是我舍不得你,不该自作聪明,以为制作一个我留
吴家英现
痛哭的吴家英听到温四月的话,似乎才反应过来翠玲说的是什么,一脸不相信,“翠玲,这不可能的,你不是一直还
就听翠玲哭着解释,原来她那天比孩子还要先没气,她亲自送走了孩子后,回到停尸房里看着自己的尸体,想着还
然后上了医院看守停尸房那师傅的身,趁着没人看到,把自己的尸体拖去草草埋了,再把自己折的纸人放
她说到这里,朝吴家英看了一眼,满脸的后悔自责,“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家英来了后,没几天就把那纸人接回家去,可是没想到我当时为了赶时间,把我的尸体埋
本来她把自己埋
加上她自己埋了自己,家里又用纸钱折了一个自己代替,所以
所以阴风聚集,一下使得她的魂魄不稳,便让那纸人生出了心,还妄图将她的魂魄抢夺过去,再寻找凤凰血变成真正的人。
可是现
那纸人其实不抢夺翠玲的魂魄之时,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她趁着翠玲因变成了孤魂野鬼,又被那阴风欺压,趁机夺走了翠玲的一部分魂魄后,原本无骨肉为躯体的她,只是靠那纸钱的身体,根本就很难稳固夺取过来的魂魄。
方有了卧病
不但如此,因为纸人的不老实,妄图变成真正的人,还吸取了吴家英的气,使得现
为此,翠玲才觉得自己对不住吴家英,本来是想制作一个自己陪伴他的,没想到后来
吴家英听着从翠玲说出来的这一切,不管是翠玲早就已经死了,这一年多陪伴他的其实不过是翠玲用纸钱折出来的纸人等。不管是那一件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匪夷所思,更不愿意相信。
因为选择相信,也就意味着他的翠玲是真的死了。
而温四月则有些诧异地看着翠玲,“你既然懂得这么多年,当初为什么还要冒险生这个孩子”她既然连纸人都做得出来,那肯定也能推算到,她的子女宫就是夺命梭。
为何还要这个孩子
翠玲苦苦一笑,“我姓毛,可惜因为没遇到好时代,被迫离开家里,祖传下来的秘术也学得不。”她自然知道,自己如果不生孩子,一辈子长命百岁,可是她太爱吴家英了,而且吴家英又十分希望有个孩子,所以她才冒险,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毛家人,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时就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
因此也就抱着这侥幸之心。
但是天命难抗,她失败了。所以她想弥补,她舍不得吴家英一个人孤苦伶仃活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所以,是我害了你。”她转过身,痛苦地看着因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如今性命将至的吴家英,痛声哭起来。
吴家英是不相信这一切的,可是又不得不去相信。他看着眼前朝自己痛哭流涕的毛翠玲,心中五味杂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要伸手去拥抱她,可是两只手却穿过如今身为灵魂,而没有实体的吴家英。
温四月看着这一对夫妻,忽然
她还是对他们产生了同情心,递给毛翠玲一张符,“你带
然后抱着大公鸡往山下去了。
吴家英和毛翠玲也往城里去了,家中床榻上,只剩下一团小小的灰烬,显然是昨天晚上那纸人飞灰湮灭的时候,留
到了晚上,吴家英就去医院附近偷偷将毛翠玲的尸体挖出来,
只是做完这一些,也是大年三十了,他的身体也走到了极限。
也是大年三十那天,邻居只看到吴家英不知道抱着什么,一个人高兴地自言自语朝着城外走去,然后就再没有回来,他家里的灯火也没再亮。
原来
又说温四月,那天大家
于是也不敢惹。哪怕有人猜忌,她是不是把小偷打死
没想到她才下来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人看到那小偷从山上也下来了,只不过是
见着他扶起
这件事后,第二天车程一路顺利,只是因为耽搁,所以又是大半夜到县里的。
两人
温老头连夜从被窝里爬出来,本来是想看看温四月的,但是目光却一下被那只大公鸡给吸引了过去,宝贝得紧,见温四月和萧漠然将大公鸡那样粗暴地关
然后不顾温四月的劝说和阻拦,直接带去自己的屋子里养着了。温四月见此,只能提醒他,“窗帘拉好,别让打鸣。”
就怕黎明时分,这公鸡管不住喉咙,起来打鸣,那可就要命了。
老头子不耐烦的声音隔着房门从屋子里传来,“晓得晓得,这还要你个丫头片子教么”
温桔梗则催促着温四月和萧漠然赶紧去休息,“赶了这么几天的车,路上又是天寒地冻的,快些把面汤喝了,睡觉去。”她还以为温四月他们昨天就能到的,早就提前
这几天的确没能好好休息,行李温四月也没多管,和萧漠然直接去休息。
这一觉醒来,没想到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温四月披头散
果然,只听温桔梗笑道“那鸡长得奇怪,他一早就拿麻绳牵着,带去村子里炫耀了,还没回来呢。”说罢,急忙与温四月打了热水来洗漱,说起了自己回来后,因带着一大堆东西,引得村里人嫉妒的场景。
家里穷又没什么男丁,所以从小总是被欺负惯了。现
而且好些都是县城里的人没见过的。
温桔梗越说越高兴,“我那
温老头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全村人都知道温四月和萧漠然回来了,还给他买了一只城里的大公鸡,模样好看得很,都想着借家里去养两天,没准来年母鸡就能孵出这样一窝小鸡仔。
不过温老头怎么可能借自然是一一回绝了。
这腊月二十九一过,就是年三十。
贴春联剪窗花一样不少,一家人大早起来忙到傍晚左右,家门口也随着邻舍家里一样,鞭炮声次第响起,属于人间的烟火从各家各户的灶房烟囱里缓缓升起,温四月看着身旁的萧漠然,和满桌的菜,有些恍然如梦。
就
而年夜饭前,温老头又出去了一趟,他一走温桔梗就有些生气,“爷真是的,咱们今年是宽裕,可那都是沾了妹夫的光,他倒是好,直接拿去送给阿贵家里。”
原来刚才,温老头把家里的年夜饭都偷偷匀了一些,给阿贵家里送去了。
温四月不以为然,“罢了,你也说咱们宽裕,别计较了。”主要是,她昨天下午看到了阿贵奶奶,也没多少日子了,送就送吧。
计较这做什么
吃完年夜饭,这乡下也没什么娱乐,即便是镇子里也耍不起狮子,更不要说办什么庙会了,要看得去县城里。
所以宽裕的人家一叠苞谷米花,半斤二锅头,也就开始守岁了。
温家这边,温四月和温桔梗是姑娘家,不必她俩来守,以前都是温老头自己守,如今有了萧漠然,自然是萧漠然从温老头手里接过旗杆。
温四月觉得这大可不必干坐一夜,所以温老头一睡觉,便将萧漠然喊来睡了,第二天趁着温老头还没醒,又叫萧漠然起来做个样子。
大年初一走亲戚,家里没几个亲戚了,倒是温桔梗奶奶家那边来了人。
以前也没见他们来过,这如今来目的不要太明显,温四月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绝对不可能叫他们将萧漠然给家里置办的年货都给顺走。
哪里晓得桔梗去了城里一趟,如今胆子大了许多,不但敢当面怼自己那几个叔叔,还开始咬文嚼字地骂他们。
倒是叫温四月有些刮目相待。
最后那些人是给气得摔门回去了,只是事情却没有这样完,这初五六的时候,就听到桔梗奶奶家那边开始说她的流言蜚语。
好
恰是这个时候,听大队长说隔壁山里开了个硫磺厂,大批招工人。
进了厂子那就是等于铁饭碗,村里人是挤破了脑袋也去报名,温桔梗也跟着去了,这进了厂子,总是比种庄稼抢工分要强。
只是这厂子也不好进,要么上面有关系,要么识文断字。
温桔梗也是亏得
这消息一传开,可是
村里几十个人去了,最后录用的不过十来个人,而进办公室的,居然只有温桔梗,消息一传开,马上就有人来温家管温桔梗提亲。
头一个来的,便是大队长肖福贵,给他儿子肖国信提亲。
原本当初肖国信是瞧上文工团里的一个姑娘,奈何人家城里人,怎么可能留
按理,有人上门提亲,而且还是好几拨,温桔梗该高兴才是,可是她心里清楚得很,“我要是没这份工作,只怕他们睁眼都不会瞧我一下,如今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瞧中了这份工作罢了。”所以,她不愿意,很是担心爷爷会因为自己的年纪大了答应了亲事。
此刻正急得团团转,找温四月出谋划策。
“别担心,咱爷爷不糊涂呢。”温桔梗的姻缘不
果然,老头子耐心地听完各家的媒人天上地下夸了一圈后,才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那什么,我家四月丫头,迟早是要和她男人进城的,指望不住了,我一把老骨头,往后就只能靠桔梗了。”
媒人们也连连称应,“那是,怎么说桔梗是亲孙女,往后肯定是要靠她才是,不过您老放心,咱们这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回娘家就是跨一个门槛的事儿。”
可温老头的意思是,“那也不成,我得一个屋子里,不跨门槛。不然这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谁管我我现
于是他这番话直接把人给劝退了,哪怕温桔梗的工作再怎么叫他们喜欢,也只能放弃了。
但也有那不死心的,先是劝温老头,“您老也别这么死心眼,现
温老头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一样,叫你们儿子来我家怎么就不行了”
还真是不行,做爹妈的要面子,哪里肯丢这份脸让儿子做上门女婿,又不是家里死绝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所以又只能让年轻人来劝温桔梗。
可温桔梗心思不
一句上门把所有人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硫磺厂正月初十就要动工,因路程有些远,她搬去了新宿舍,温四月原本也是计划过完元宵才回城里的,这几天便
没想到十三那天晚上,忽然听得一阵鞭炮声响起。
就响了一柄五毛的炮仗。
她翻身从被窝里爬出来,一面急忙穿上衣裳要出门。
“怎么了”萧漠然疑惑,见她穿衣也赶紧跟着穿衣。
“阿贵奶奶怕是没了,你听这炮仗就是从他家那方向来的。”年前就看着老太太没多少日子了,哪里晓得会这么快。
而她这么着急起来,并不是急着去阿贵家里帮忙,而是担心温老头。
果然,她起来刚打开门,就见温老头坐
公鸡蹲坐
“爷”温四月喊了一句,见他没反应,从他旁边跨进屋子里,找了大衣给他披着。
温老头似乎才恍然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烟枪,抬头看了看他们俩,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眼里的光芒明显黯淡了不少,“爷没事,没事。”说着,扶着门框要起身来,整个身体都颤颤巍巍的。
温四月见此,赶紧过去扶着他,便听到温老头颤抖着声音说“四月,咱过去看看吧。”温老头想,自己得看素芬最后一眼。
夫妻二人一左一右扶着温老头往阿贵家去,那公鸡紧随其后跟着,像是只看家狗一样,紧随着主人的身影。
阿贵家这边,他叔才从隔壁借了各家的煤油灯,见着温四月一行人,招呼着进院子里。
阿贵奶奶的尸体放
温老头瞧过去,眼圈就越
阿贵二婶应着,“灯点上了,马上就给老太太拾呢,您老到那边火塘坐着,这天寒夜冻的,别坏了身体。”
可是,等了好久,阿贵二婶和几个侄媳妇才给老太太拾,这个时候尸体早就凉透了,僵硬不已,那寿衣都穿不进去,几人也不大懂,就强行换,只听咔嚓一声,特别清楚地从堂屋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