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谷。
“这女子还有闲心做这个”
“呵呵, 女子就是麻烦。”
这些元婴修士们俱是同阶,并看不透南颜的返璞归真之法,
“马上、马上。”
南颜没有
“这是何物”
南颜低声道“说来话长,你涂就是了,我二哥很是喜欢呢。”
墨行徵一脸迷茫,南颜转头看嵇炀好似想说什么, 又道“你不用了,这些虫子见了鬼身之人怕都来不及, 不会咬你的。”
嵇炀恍然“原来是银蝅虫母树的树脂, 你倒是聪明, 可叹我还想着你同我一般心中惴惴, 想保养好神, 方便带我见长辈。”
南颜道“阿弥陀佛, 出家人物欲淡薄, 必要之时才会如此。”
嵇炀没再说话,任凭墨行徵与那些申洲来的修士一道带入迷宫。
他们二人落
嵇炀的目光从她看似正经的眉心一路细细看至樱粉色的下唇,道“我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南颜“不敢不敢,请讲。”
嵇炀“那我想问出家人有什么欲是不淡薄的”
南颜“这个问题超出贫尼的学业范围了,下一个。”
此时前方的修士步子一停,忽然有人惊喜地叫道“你们看那具骨骸上是否有一片菩提叶”
南颜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通道中间躺着一具银色的死尸,所有人都犹豫怕有诈,只有她同嵇炀上前,
神识层面轰地一声,她眼底一凛,她无需确认,体内的灵力共鸣就已经告诉她这一句佛言属于七佛造业书最终篇,伐罪篇。
伐罪篇是七佛造业的终章,也是进入化神大道的钥匙。
这,就注定了是她的道
她再睁开眼时,便看到同来的那些儒修又嫉又恨的目光。
“道友,你得到的那句传承是什么”
南颜张口欲言,却
那些元婴修士看她的目光登时冷了下来,气氛诡异时,嵇炀指了指上方,道“你们看。”
众人抬头看去,本是银华灿烂的银蝅虫木上,竟生出一片巴掌大的绿叶,上面墨痕密布,以她的眼力,稍加观察便看出,那片菩提叶上写着的是一句功法,只是那片菩提叶仿佛有什么法力笼罩,看得并不清楚。
“原来机缘
队伍里共有五名儒修,其中一名个子最高的儒修轻蔑地瞥了一眼南颜三人,道“老夫带有族中的一只须弥囊,乃是由一条古旧须弥鼋的甲片打造,囊中可载七名修士。这虫子想来无智,我们取得菩提叶后,钻入囊中待虫群散去再出来即可。”
“好,好好,只是这须弥囊只能载七人,如今我们这里有八人。”那高个修士环视一圈,最后嘲弄的目光看向南颜,“老夫不与妇人为伍。”
卯洲。
密集的梵呗响彻天地,无数金色的种子字从愁山院无数佛塔中飞出,不断弥补被鬼潮冲击的护山大阵。
“法座,梵海院已抵挡了十天十夜,死伤惨重,道生天这两位冥河之主驾驭鬼潮,一人可当万马千军,且无穷无,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愁山梵海的愁山院法座厉声道“龙主等人将南芳主遗体托付给愁山院招魂镇护,更遑论九劫塔下镇压的还有苦泉川,我等若稍有退让,便是置卯洲黎民于水火吾等为佛,修道正是为超度恶鬼而生,吾等若败,这世间岂还有救此战绝不可输”
冥河垂天,诸州之中唯一专克鬼魔的便是卯洲,若卯洲倒下了,道生天便是一战立威,此后恐怕势不可挡。
其余僧人纵然没有退步,但仍担忧不已道“可龙主却始终未现身,辰洲也再无回音,不知”
法座斥道“本座相信龙主绝非背信之人,如此局面,一洲之主只能坐镇后方,若是先就出手,等到道生天玄宰现身,又有谁来挡”
僧人们面露惭愧之色,不一会儿,愁山院的大弟子真衡疾步赶来,向法座行礼道“师尊,申洲云家派人来助战了。”
“申洲”
若是平日里,卯洲或许会欣喜非常,但现
真衡转述道“申洲云氏信上所言,乃是他们先前虽信奉道生天所领,近日来多见生灵涂炭,如今却也不愿为虎作伥,为免唇亡齿寒,特地派遣使者带来了申洲镇洲之宝万诗屏,好护守愁山院。”
儒修的诗文是攻击的利器,
“云家”法座皱眉喃喃,道,“本座久不闻世事,只记得申州云家素来以道生天马首是瞻,梵海院掌院师兄作何说法”
“回禀法座,宝气师祖正
法座来回踱步间,脚下愁山又是一阵剧烈晃动,抬头望见天空上两条冥河再次沉降百丈,从冥河中徐徐浮出一些神情木然、双眼燃着幽火的面孔。
“阴祝”
此时一声急促的传音从梵海院外传来“愁山院法座,老夫申洲云家家主,历经艰辛从申洲赶赴而来助战,如今被道生天追杀至此,门人横尸异乡,法座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法座神色一凝,神识扩散而出,惊见愁山梵海护山大阵外,从申洲赶赴而来的数千儒修,正苦苦抵抗鬼潮入侵,年轻的儒修不断倒下被厉鬼拖走撕咬,一时间宛如人间炼狱。
“这”
犹豫间,云家家主又高声传音道“我申洲儿郎已死伤至此,以你愁山院十万僧侣,莫非就这般忌惮吗莫寒了天下修士的心哪”
此时一个刚结婴的卯洲后辈佛修脸色
“罢了。”
法座未反对,马上便有人跟着传令下去。
“开阵让申洲修士进入”
申洲儒修余下三千余,见愁山梵海大阵一开,纷纷蜂拥而入,尤其是那申洲云家家主,一脸苦笑。
“法座未免也太过疑心,修界之存亡,但凡修士,必肩负其责,诸州俱是唇亡齿寒,卯洲若倒下,马上便会轮到我申洲。”
法座漠然道“回头是岸,时犹未晚。”
云家家主面上堆起笑容,扬手抛出一面小小的玉屏风,这屏风迎风见长,飞入半空后倏然化作百丈之巨,上列万首诗文,隐隐有一股逼人的灵气透出。
同时,上空两条冥河中,成千上万的阴祝探出头来,阴沉沉的气息锁定下方愁山梵海。
“这阴祝乃是一千头厉鬼中方能诞生一头的极凶、极煞之物,杀之不绝,即便是我等已入化神,除非消耗真元与寿命将其打入虚空裂缝中永世封印,否则亦只能暂时击退。”
愁山院前已聚集了整整十二名化神佛修,正是愁山院的核心力量。
法座道“诸位师兄弟,随本座一道,献祭寿元,为众生辟出一条生路”
云家家主又道“佛者为渡众生无悔,然法座若如此牺牲,即便暂时击退冥河,往后又如何,不如合十余位化神同道之力,启动此万诗屏,相信一击便可击散鬼云。”
“这”
“战机不可贻误,老夫便先上了。”
云家家主不多言,低喝一声,运使全身灵力,磅礴注入万诗屏中,上万首诗文顿时亮起千余。
“罢了,助云道友。”
一声令下,十二化神佛修不做他想,全力施为,转眼间,万诗屏全数亮起,照得上方鬼云恍如白昼。
而就
炼化过的法宝至少年内不会轻易易主,除非是从原主那里抢的。
气氛倏然变化,法座高喝一声“众同修快撤手本座挡着”
饶是他及时示警,也只有三名化神佛修撤出万诗屏,而同时,那云家家主面容狠戾道“卯洲首功
随着他话音一落,万诗屏本应打向鬼云的气息倏然一转,屏风上无数细小的、宛如岩浆般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箭矢轰然射出,极近的距离,直接穿透化神佛修的护体灵气,触体瞬间,连同元神一同灼烧,三名化神佛修当场元神毁,连一丝魂魄都未曾留下。
燬铁,世间最恐怖的利器。
“倒是好算计”唯独法座一人,依照根基雄厚,即便皮肉烧至见骨,仍能勉强
“只要道生天达成一统九狱大计,吾门人他日便可转生复活,是尔等愚昧,不识大道”云家家主并不恋战,挡下几波暴怒的攻击后,身后直接开启虚空裂缝打算传送走,“可惜宝气如来并不
云家家主转身踏入虚空裂缝中,就
接着一个狂烈的声音遥遥传来
“敲里大爷的想跑,此间虚无,给老子封起”
“这不可能”化神修士可穿梭空间,眨眼间行遍千里,若非修至天人第五衰顶峰,绝不可能随意封锁,除非
云家家主蓦然想起,当年立下正法殿时,为奠定正法殿修界执法地位,诸洲包括道生天
那可是集合了天下顶阶的化神修士一同赋予的力量,他就算知道,也绝不可能挣脱出,只能气急败坏地从自己的虚空通道中回到愁山院。
“竖子,你不是叛出正法殿了吗”
远空中本是鬼云弥漫,但那些嚣张无比的鬼物却
却见是一头浑身雪白、如披月光的八尾妖狐,背着穆战霆冲到愁山梵海大阵前,随后竟也不等他们撤去禁制,眼中紫光一闪,下一刻竟直接穿过大阵,一落地便把穆战霆扔下去,随后缩成一个巨大的毛团,只露出两只警惕的眼睛
穆战霆嚣张出场,苦逼落地,被摔得滚了一个圈儿,才站起来怒视云家家主。
“傻笔老头,正法殿又不是道生天家的,你愿意跟着舔,老子不乐意老子的文曲星君坐定了,谁敢篡位,提头来见”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家家主暴怒,但是他刚刚坑害过的佛修更怒,缠斗
“他是道生天要杀的目标,谁斩得其首级,道生天来世会许他化神之资”
那些儒修眼中都闪烁着不正常的绿光,闻言,三千儒修各提文房之宝
愁山院佛修大多晓得穆战霆是携着辰洲的援助来的,为保护他当即迎战,场面顿时大乱。
穆战霆的原则自是有架就干,扛着天魃斧带着与他同来支援的辰洲修士很是淋漓地打了一圈后,回来看见跟他同来的殷琊仍然一副卷成毛团的防御态势,不禁想揪他的绒毛。
“兄弟说好的并肩作战呢从鬼坑里跑过去用光你全部的凛然浩气了吗那种鬼刚刚最怕的可是你啊”
“莫挨老子你踏马刚刚就知道躲我尾巴里缩着,现
穆战霆抬头一看,心神一震“这莫非是传说中千古文坛英豪榜”
殷琊“没错这就是千什么玩意儿,哪有这种东西,不识货别瞎鸡儿编好嘛。这可是申洲的镇洲之宝,搁哪儿都是立地炮塔。这样的宝物都是有自我意识的,我以魇生幻术可让你的气息和万诗屏同化,启动认主竞斗,只要你斗赢了那边的云家家主,这万诗屏就是你的。”
穆战霆激动道“哎呀,那岂不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眼前有屏题不得,老子题诗
殷琊“你别吟了,我是个文盲,我不懂。另外我丑话说
穆战霆一息不到,霍然起身“龙主早晚得知道南颜被老三叼走的事,我左右都是个死,如果让我选的话”
殷琊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决定,抬头一看他已经撒蹄子冲出了大阵外。
穆战霆“啊哈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我就要抽取这名幸运儒修和我当众斗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