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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留是走
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杀他还是要把他赶出宫
龚国师还没来得及开口细问,就被领会到檀生眼神暗示的海得才一把拽起拖了出去。
龚国师被一路拖着走,嘴里不知道
檀生瞅了眼昭德帝,见昭德帝有些颓唐,心里有点意外昭德帝百般不好,对人倒还行,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昭德帝也没见真下旨把龚国师就地格杀了,倒还有些失魂落魄和惋惜。
她见昭德帝三四次,青云台的宫人太监们倒也都活得好好的也没见一天抬出去几具尸首的行径。
那十五年前,昭德帝怎么就能痛痛快快地下旨灭了白家满门呢
檀生摇摇头。
算了,别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一个服药上瘾的人的思维,上了瘾的人前一刻能和你谈笑风生、称兄道弟,下一刻就能把你当做杀父仇人、提刀就砍,没理智的。
“合真道长先回去吧。”昭德帝语气沉沉的,“朕要好好想想。”
檀生轻轻颔首,抬脚欲离前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若是皇上有心,您可以让海公公去问一问,那辆塞了冲虚经的马车出宫去哪儿。”
昭德帝愣了愣,没听懂。
檀生解释道,“国师与宫外通消息,和谁通目的是什么皇上不想知道吗”
昭德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檀生转身就走。
回程依旧没叫轿撵,来一趟就把如日中天的龚国师搞进了善春堂,偏这小姑娘神色始终淡淡然,瞧不出有丝毫波动
是干大事儿的主,出宫人们看檀生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谁也不曾想,檀生纯属是热的,热得眉毛都懒得抬。
走到太极宫时,阖宫已经传遍了。
太极宫朱漆大门大开,两个老嬷嬷喜形于色站
这是凯旋一般的待遇啊
就差没扑上来给她套个“打龚英雄赵檀生”绶带了。
檀生摆摆手,撩开帘子进了花间,从烈日当空的室外陡然进了放着冰盆凉扇的阴凉处,檀生胸口上压着的那颗大石头像被人搬开了似的,找了半天没找着昌盛县主的影儿,檀生看向小宫娥,那宫娥往亭子里的花丛灌木里使了个眼色。
檀生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只见昌盛县主穿着一身素绸薄衣蹲
檀生唤了一声,“昌盛县主”
昌盛县主没理,仍自顾自地埋着头照顾花草。
小宫娥
陈太后来劝了两句,昌盛县主也没听
拿着花木剪咔嚓咔嚓剪木头的样子,像要把谁的脑袋剪下来似的
吓死个人。
小宫娥畏缩地抖了抖。
“咔嚓”
昌盛县主又朝一棵芭蕉下手了。
这也不能
她都快把这棵芭蕉给剪秃了,瞧上去跟头蒜似的,直接給人换了个品种。
檀生再喊了一声,“陈鹤”
昌盛县主手上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檀生,隔了一会儿就看见昌盛县主丢了花木剪朝花间走来,檀生给她倒了杯茶水,昌盛县主捧
她想忍着不哭,额角暴起的青筋出卖了她。
先是压抑地低声啜泣,随后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昌盛县主哭得太伤心了。
檀生看着她哭,不知道为啥,自个儿眼睛也有些润。
待昌盛县主哭得快停时,檀生递了张帕子给她,轻声道,“不出意外,龚国师活不过今晚,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昌盛县主泪眼朦胧地看向檀生。
她总觉得檀生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了然而温柔地对她。
昌盛县主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嘶哑,“会不会节外生枝”
檀生摇摇头,“有人要龚国师死,和皇帝没关系。无论我们去不去,龚国师都活不成。”
昌盛县主听得似懂非懂。
夜幕即将降临。
太极宫外,两个头罩斗篷的姑娘从红墙绿瓦间匆匆走过,脚程有些快,没多久就隐入了夜色中。
守着善春堂的侍卫坐
“叮咚”一声。
一块银锭子蹿进他眼中。
那侍卫赶紧去扑,一抬头见是两个罩着帷帽的姑娘,先将银子往兜里一塞,紧跟着就赶人,“走走走哪儿来的宫女没事儿别来这儿”
檀生手一抬,又是一个大银锭,“烦您给个方便,平日里想请国师算个命多难啊。如今好容易能见着国师,您大人大量给个方便,说两句话奴婢就走。”
檀生声音放得极柔。
事实证明,看不见的脸的美人计没有银子管用。
侍卫
檀生带着昌盛县主进了里屋。
昭德帝说的幽禁,还真是幽禁,这房间窗明几亮,整洁有序,桌上还有一壶热腾腾的香片茶,龚国师除了神色看上去狼狈些,其他的倒没看出有何不妥。
“你们是谁”龚国师见来了人眼神一亮,又见是两个罩住脸的宫女打扮的姑娘,便有些泄气,“贫道不想吃东西,你们先下去吧。”
还能挑三拣四地吃饭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昭德帝还真是个念旧情的失心疯啊
檀生心中腹诽,正想说话,却见昌盛县主像一根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一手拽住龚国师的衣襟领子,一手正打反打“啪啪啪”飞快却力度极大地抽龚国师大嘴巴子
打了三下,龚国师也呆了,檀生也呆了。
昌盛县主感觉单手操作影响了她
动作快准狠。
抽出了水平,抽出了气质,抽出了大启县主应有的质量。
龚国师的脸就像一只永不停息的陀螺,脸上的肉
“清虚呢”昌盛县主喘着粗气问。
龚国师顶着一张肿脸,下意识回答,“他还
昌盛县主点了点头,“也好,留着下次打,我也没力气了。”说罢此话,昌盛县主转身就走,“走吧,回去吧。”
檀生目瞪口呆地跟
她是不是体质有啥问题呀
怎么吸引来的小姑娘,个顶个地都有点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