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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掖池的枫叶快红了,许是因初秋已过,仲秋将至的缘故,又因靠近太掖池一畔的枫树见的人烟多些,总让人觉得一边的枫叶红过美过另一边。
林间小径,半个巴掌大蜷缩着的枫树叶还没红透就被吹落
“合真道长能言善辩,早有耳闻。”信昌侯笑起来,“那你说,龚国师怎么死得这么巧。恰好,被幽禁善春堂的当天夜里,他就死了还是自己上吊死的薛平湛久居福建,如果没有宫里人给他传信,他反应能这么快”
信昌侯怀疑檀生是福建薛平湛的人。
这倒是合情合理。
如今这大启朝能和信昌侯一别锋芒的,也只有偏安一隅以谋全局的薛平湛了。
薛平湛有地盘,坐拥两广与福建整片东南广袤之地。
薛平湛有钱,每年朝廷拨给福建抗倭的银子都按吨计数。
薛平湛有兵马,传言福建卫所百余个,卫兵十万人,且为抗倭日日操练,都是兵强将。
最重要的是,薛平湛从未回过定京
他深知一回定京,恐怕就再难出京。
薛平湛就像信昌侯的一块心病,只要他盘踞福建一日未召回,信昌侯那颗心便一日安不下来。
托老镇国公碌碌无为、新任世子纨绔远扬的福,什么许仪之,什么镇国公府,
至于文臣,您听说文臣造过反吗
书人拿笔还行能治世安邦,拿刀可算了吧,别把自己给切了。
信昌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让檀生看到了他对薛平湛的忌惮。
“龚国师怎么死的,贫道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黄帝已经不听信不推崇他了,于我而言,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龚国师是死是活跟我又有多大关系呢”
檀生转眸再笑了笑,“侯爷,您自己都不信我是薛大人的钉子。您若是当真怀疑,今儿个就不是您出现
要真怀疑,早就来要她的命了
还能跟她那么久
信昌侯眉梢一抬,“你倒是个聪明人。”他又往前一步,踩
檀生等着信昌侯没说完的话。
果不其然,信昌侯话锋一转,语气向下一沉,“既然你是个聪明人,当初为何要耍手段通过高淑妃拒绝我的邀请”
信昌侯沉声质问,“如今这片天下,我做得到的事情别人做不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得到。我让高淑妃诚邀道长共建青云台,道长却婉言拒绝了我。是嫌我能力不够,不足以与道长并肩而行还是道长心中另有谋算,我这小苗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终于来了。
信昌侯今日的目的终于出现了。
龚国师死了,信昌侯控制昭德帝的方式少了极为要紧的一环,他必须补上,并且必须补得更好,才不会导致昭德帝失控,与其遥遥无期地去寻找,还不如摒弃前嫌向往日拒绝过他的旧人拉拢求和。
所以才有刚才的试探。
先是确定檀生和福建并无关联,再兴师问罪当初为何不乖乖听话
檀生面不改色地看向信昌侯,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她再次拒绝,信昌侯会不会杀了她
檀生觉得信昌侯会。
只要她给出了信昌侯不满意的回答,
“如贫道所言,贫道只是一介弱女子,漂泊无依,从怜,没那么大的心胸,也没那么远的志向,只想好好活着罢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推着走,贫道实
檀生轻声道,“当初淑妃来与贫道闲聊,贫道以为龚国师道法高深,贫道望尘莫及,自然不会班门弄斧。”
和信昌侯说话真累人。
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还是和昭德帝相处舒服,反正你无论说了什么蠢话,他都数买账怪不得大家都想当昏君身边的佞臣啊,因为这也太有成就感了
“那现
信昌侯顿了顿,略带深意地开口道,“更别提让白将军风风光光名正言顺入京这等小事了。”
利诱
檀生有些雀跃。
两辈子了,终于也有人愿意拿钱和小白脸砸她了
这可真是历史性的进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