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伟业序幕
一天后，专属房间。
【提示：已使用［自然馈赠］，魅力属性+1】
“嗯…这样一来魅力属性也80点了。”
冰冷的提示声响起，辛莱莱放下手中口中的药剂瓶，长舒了一口气，扫了眼视线边缘的属性面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刚饮用的那瓶药剂自然不是他从市场上买来的，而是小普帮他们调制的，起因便是看到他们的魅力属性已经到达79点的缘故，小家伙就自告奋勇，在他跟零余子帮小白完善黯钢机甲的这段时间里，为他们专门炼制了一瓶能对80点以下的魅力属性生效的药剂。
虽然从过程来讲，药剂学水平还略有些欠缺的小家伙为了炼制这瓶药剂，花费的材料费甚至够买两三瓶同样效果的药剂了，可对于小家伙的一片心意，辛莱莱和零余子自己不会有什么不满，反而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成长了的欣喜感。
——哪怕成本费比市场价还贵了三倍又怎么样？光是知道他家小普已经能炼制出永久增益药剂就足够了！
“咿呀！”“啊呜！”
两声兴奋的叫声从一旁传来，那是正戴着游戏头盔，跟好朋友们一起打着虚拟游戏的两只小家伙传来的。
不同于辛莱莱和零余子，两小只在折腾各自的事情后精力明显足得很，前脚刚测试完机甲的性能和炼制完药剂，后脚就戴上游戏头盔上号庆祝了。
辛莱莱对此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倒不如说两小只能结交那么多朋友他高兴还来不及，毕竟他跟零余子大部分时候都不在乐园里，最担心的就是两只小家伙待在房间里会不会太无聊了一些。
辛莱莱一字一句地说道，松开手掌，轻轻抚摸着两只小家伙的小脑袋眼中露出一抹温柔之色。
小白听到辛莱莱说的话语，灵动的小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而小普则是用软乎乎的小脸轻轻蹭了蹭辛莱莱的手掌，亲昵地舔舐着他们的掌心。
零余子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只见坐在一旁的少女看了看辛莱莱，眼中露出一抹忧虑之色，辛莱莱则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走到小白身前，蹲下身来，微笑着说道：
“咿呀？”
要知道机蟹军团可是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在黑弹世界，辛莱莱光凭着一台改造后的黯钢机甲就能在一群三阶的原肠动物当中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能直接跟身为霸主单位的黄道十二宫打得难舍难分。
因此，一路上辛莱莱对两只小家伙的存在可以说是极力掩瞒，乐园里知道辛莱莱就是表演家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可知道小白和小普存在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就是担心有人因为他们而盯上两只小家伙。
“你们都是乖孩子，懂得为爸爸妈妈着想，但对我们来说，比起机蟹军团和炼金药剂带来的力量，你们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吗？”
辛莱莱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用小拇指轻轻勾住小白的小钳子。
他可以允许自己借助小白的力量来赢取胜利，但绝不能允许自己的欲望遮盖住小白的梦想。
——但对辛莱莱而言，小白并不是单纯的永久召唤物，而是如同他与零余子的孩子一样宝贵的事物。
“真棒，那就这么约定好了哦。”
“小白，爸爸有点事情想跟你谈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嗯，我知道，既然现在有时间，我会跟小白认真谈一下的。’
因此，他才拟订出这份虚拟契约，以此来限制未来心性可能发生改变的那个自己。
如果为了力量就得舍弃掉零余子，舍弃掉小白和小普，背叛掉一路上帮助过他的所有人，那样的变强对他而言根本不是变强，只是沦为了名为‘变强’的欲望的傀儡而已。
从利益上来讲，辛莱莱的做法并不明智。
——听说两小只和他们的朋友所在队伍甚至已经打进了某个大型赛事的淘汰赛里面，并且还成为了冠军的热门队伍。
包括小普也是，当辛莱莱知道小普药剂学小有所成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并不是为未来能得到的利润而欣喜，而是为小普的成长而欣慰，欣慰小家伙也掌握了自己的谋生手段。
“咿呀！咿呀咿呀！”
——无论是谁，包括他自己在内，他无法容忍任何人罔顾两只小家伙自身的想法，将其当做追求力量的工具来利用。
毕竟在乐园这种地方，这么做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换作其他契约者，很可能就沉浸在这份力量带来的喜悦当中，要求小白日后往机蟹军团的方向发展，为自己打造一支战争军团来谋取利益了。
一旁的零余子望着这一幕，目光微动，没有说话。
辛莱莱望着眼前的小螃蟹，轻轻握住了对方的小钳子，神色严肃地说道，将自己拟订好的虚拟契约发送给了对方。
“因此，爸爸向你保证，未来向小白你借用你的机蟹军团的时候，永远都会征询小白你的意见，如果小白你觉得爸爸打算用机蟹军团做的事情违背了你的原则的话，爸爸希望你到时候能够说出你的想法，拒绝掉爸爸的请求。”
他追求力量，是为了掌握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舍弃掉一切去追求一个空洞的力量。
这世上或许有为了变强二字可以舍弃亲情、人性、底线的人，但那不是他，他也永远不希望是他。
“是这样的，关于你的机蟹军团，爸爸未来很可能想借用它干一些事情，甚至可能会拿去干一些坏事，比如掀起战争什么的。”
辛莱莱看了看眼前的小白，又看了看一旁同样看过来的小普，拉着两只小家伙的钳子和小爪子，轻轻握在了一起，神色认真地说道。
——让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欲望，违背梦想成为战争兵器的打造者，辛莱莱做不出这种事情，也不希望未来的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那就是我们对你们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爸爸明白，你或许在想，帮爸爸妈妈的忙，完成爸爸妈妈的想法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有一点爸爸妈妈希望你能明白……”
是的，他确实想要变强，想要掌握更加强大的力量，可他更清楚自己变强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后，小螃蟹眼中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用力点了点两只眼睛，做出一个肯定的手势，似乎在说自己绝不会让辛莱莱失望的。
“啊呜～”
小螃蟹的眼睛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好奇地转过来，仰着眼睛看向辛莱莱。
其中虽然有黯钢机甲的材料本身对于原肠动物就具备极大的克制作用的缘故，但依旧改变不了一台黯钢机甲能视作一个第一梯队的三阶契约者来看的事实。
‘莱莱……’
以两小只的天赋，再加上83203和承诺这两个老师以及两小只结交的那能掏的出黑枫树茶叶的朋友，即使有朝一日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两只小家伙也能在乐园中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
“但爸爸知道小白你最大的愿望并不是用自己造出来的机械去发动战争什么的，而是希望能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机械星球，想要像书上的前辈们一样用机械改变大家的生活。”
“咿呀！”
小白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咿呀了一声，在辛莱莱传来的虚拟契约上按下了自己大名。
【签订完毕，契约方：辛莱莱/零余子，小白，公证方：圣域乐园，虚空之树】
……
十分钟后，莱莱神教总部。
“零余子，你说……我是不是并不适合做契约者？”
空旷的长廊中，辛莱莱望着头顶有些昏暗的灯光，喃喃道。
明明有唾手可得的利益在眼前，却给自己立下那么严苛的束缚，如果换作西派的契约者来的话，估计只会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唔…从相性来讲，我觉得不光是契约者，莱莱你和乐园整个的相性感觉其实都挺差的。”
零余子的身影出现，坐到了辛莱莱的肩膀上，轻轻晃动着两只雪白的小脚丫，低头看着身下的青年，如宝石般的瞳孔当中倒映出对方坚毅的面容，认真说道：
“如果我是乐园的话，肯定不会招莱莱你来做契约者的，莱莱你太喜欢思考了，问题太多了，一点都不听话，有时候还特别固执，不管是谁都劝不回来，一看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契约者。”
“很不要脸，爱忽悠人，特别贪财，有时候还会像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连传单都不放过，不用恢复权限在床上连24小时都坚持不了，睡觉的时候还会打呼噜。”
“……零余子你的毒舌是什么时候学的，还有你对床上的正常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24小时不管怎么看都会死人的吧？！”
辛莱莱听到零余子毫不留情的吐槽，眼皮微微跳了跳，反驳道。
24小时？就他们在床上的疯狂程度，真干那么久的话他怕不是得当场被榨成人干！
“不过——”
零余子没有理会辛莱莱的吐槽，而是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话锋一转，说道：
“虽然莱莱你肯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契约者，但一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可靠的同伴、坚强的战士、精明的商人、优秀的学者、不屈的挑战者，还有……我最棒的莱莱以及小白他们最好的父亲！”
零余子笑吟吟地说道，红宝石般瞳孔中倒映着辛莱莱的身影，仿佛早已将对方的容貌记忆在了灵魂乃至本源深处。
辛莱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一声，漆黑的瞳孔中的那一缕茫然之色顿时荡然无存，轻笑着说道：
“是吗？那就足够了。”
……
与此同时，虚空。
“不够！啊啊…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啊！！”
一声歇斯里底地癫狂声音在死寂而冰冷的虚空中响起，只见黑影状若癫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脸皮，不断地拧着自己的脑袋，口中咀嚼着充满疯狂之感的话语。
在其脚下，是成堆的扭曲似血肉状的事物，残破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尸体随意地堆积在那里，其上扭曲的折痕让人很难想象这些生物生前究竟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明明舞台都已经确定好了，观众也全都确定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那最关键的一环？！”
“不可理喻，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也太可笑了，简直毫无艺术感……不行了，啊啊，不论是什么也好，赶紧出现在我眼前吧！”
黑影抱紧双臂，如同一个在冬夜里找不到火堆的人，浑身不停地颤栗着，用癫狂的语气大喊着。
“所以，你到底在找什么？”
剧作家扫了眼那跟太空垃圾似的随意飘浮着的大量深渊生物的尸体，扫了眼自己手中的笔记本后，看向眼前的黑影，开口道。
从对方说要准备什么舞台，想要见证什么伟业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他被黑影带着不停地闯入各种各样的深渊侵蚀区，从里面抓来各种各样的深渊生物，结果每次要不了半天黑影就会跟发羊癫疯似的将他辛辛苦苦抓来的那些深渊生物全部杀个一干二净。
嗯，或许不该用‘似的’这个词来形容，那样有点太侮辱正常的羊癫疯患者了。
“找什么？这还用说吗？啊啊…当然是每一份伟业都不可或缺的那个啊！没错，就是那个，必须有那个，如果缺少了那个的话，又怎么能称之为伟业！”
黑影看了剧作家一眼，然后继续跟磕嗨了似的疯狂呓语起来。
——果然，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摆脱这个家伙比较好。
剧作家听着黑影那完全没打算让人听懂的话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想之书，在脑中思考着。
“嗯？”
忽然，剧作家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下一秒，一道微弱到难以察觉的空间波动骤地传来，紧接着一道漆黑的幽影骤地朝剧作家的方向袭来
嗖——！
一抹寒光闪过，一柄漆黑的巨大弯刃迎头朝剧作家劈下，却在靠近到其身前后瞬间定格下来。
同样定格的，还有与刀刃相连的那失去了小半边身子，眼中闪烁着猩红色光芒的如同影魔一样的漆黑生物。
“这是…变异后的渊影？”
剧作家看着眼前的生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渊影，深渊侵蚀区中常见的一种深渊生物，这种生物的寿命不算长，侵蚀能力也不算强大，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模仿他人的技法能力，屏蔽常规的侦测。
不同于那些强大的深渊滋生物，渊影的实力上限很低，一般到七阶八阶就是极限了，只有少数的变异个体能够突破到九阶乃至更高。
对一些初到前线的人来讲，渊影还可能成为比较头疼的东西，但对他以及那些早就跟深渊生物打了不知多少次交道的混迹在前线的绝强与至强者们而言，这玩意就跟学生时期的考试一样，唯一的价值就是勾起年轻时的回忆而已。
“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呢，只是一只渊影的话，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剧作家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渊影和变异的渊影他先前就已经抓来过，结果还是被黑影连带着其他深渊生物一起杀光了，因此在他眼里眼前这东西并没有任何留着的价值。
但就当剧作家即将动手的刹那，黑影的声音骤地响起：
“等等！”
只见黑影忽然停下来疯狂的自语，而是猛地看向了剧作家身前的渊影，冲到剧作家身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渊影，目光越来越明亮。
“放开它。”
满怀期待的声音响起，剧作家闻言，眉头微蹙，但却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解开了对渊影的控制。
哗——！！
冰冷的刀光绽放，眼中闪烁着红芒的渊影在摆脱控制后，没有任何犹豫，一刀朝眼前的黑影劈去。
黑影见状，开心的笑了，整个嘴角都一下子裂开，完全无视掉那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刃，而是无比激动地摸着眼前的渊影的身体，痴迷地说道：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啊啊…不枉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终于找到你了！”
“我…梦寐以求的伟业的最后一块拼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