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的是什么人”
白栀开展湛车技,拐过一个胡同,将人彻底甩了没影。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问说。
谢澄闷哼一声,白栀看过去,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黑色的t恤,腹部位置被划出一道口子,露出紧实的腹肌,刺目的暗红转眼湿透衣服,甚至流到了牛仔裤和真皮座椅上。
“没事,下一个路口放我下车。”谢澄声音低哑,漆黑的眼珠看着她,修长的手微微捂住受伤部位,几乎将我怎么可能没事写
白栀打方向盘“哦。”
谢澄“”
真,就,这么无情。
不愧是她。
谢澄脸色不错,血看起来很吓人,可实际流得并不多。
就他那性格,察觉身体状况不好,恐怕会直接马路夺车开去医院急救,路上还要给自己疯狂吸氧。
致的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平躺
他们的命,自己惜着呢。
谢澄垂下长长的睫毛,微微泛红的眼角,带点委屈的意味。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受伤吗。”
“你愿意说”白栀很诧异,谢澄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按照电视剧里说的,肿么可能将自己的事情主动说给一个外人听呢。
这不科学
谢澄看看她,漂亮的瞳孔深处,隐约倒映出她的轮廓“你问我啊。”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告诉你。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纤细的指尖将长
继续开车,赶紧到下一个路口,放人,回家,
车子往前开了几米。
谢澄侧眸。
她今天穿了身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肤白貌美,录制节目期间就把几十名练习生迷得五迷三道,近看更是叫人移不开眼。
“我爸欠了高利贷的钱。”
谢澄刚刚开了个口,白栀一脸惊慌地制止他“s”
“你不要告诉我你爸爸欠了多少钱”千万不要
谢澄一愣,聪明的脑子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微笑起来“我不会让你替我还钱的,你放心吧。”
这人都什么脑回路
是吗,谁信你谁是小狗。
虽然不信,白栀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特别严肃地说“我根本没那么想,是你想多了。”
谢澄“呵。”
呵你还敢呵
白栀眼睛一眯,踩了个急刹车。
“砰”
谢澄缓缓抬头,
白栀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到了,可以下车了,车费起步价一百元,请问是现金支付还是网上支付呢”
谢澄“”
谢澄下了车,白栀开车慢吞吞往前龟爬,看他走路的姿势,没什么问题。
谢澄上了一辆红色奔驰车,白栀拐过路口的时候一扭头,透过挡风玻璃,恰好看见一张隐约有些熟悉的女人面孔,拧着眉头,满脸不悦,似乎正
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谢澄的经纪人。
谢澄的经纪人看起来,跟他的关系不怎么好。
白栀躺
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白栀摇摇脑袋,试图将谢澄甩出去。
恰好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白母的声音传进来,比平时多了几丝温柔和蔼。
“乖女,起来了,家里来客人了。”
白栀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去开门
“妈咪”一把将白母拽进来,白栀做贼一样
奇了怪了,白栀转头,纳闷的看着她妈咪问“旁边没人,干嘛这样说话呀,听着怪渗人的。”
说完,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白母脸上的营业微笑渐渐消失,随后她拽住了女儿的袖子“乖女,你知道楼下谁来了吗”
惊慌的模样,是白栀从来
瞬间,脑海中闪过几种念头。
“警察律师我爸的私生女”
“哎呀”白母拍了她一下,美目一瞪“瞎说什么呢,你爸他敢”
顿了顿,致眉目之上,笼罩一股淡淡的哀愁。
“不好了,咱们家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白栀拍拍她比小姑娘还白嫩的纤纤玉手,轻声安慰说道“妈,不管
“你放心,你的包包珠宝和旗袍,一样都少不了。”
白母“不是那个。”
要是那个就好了,现
“有人要抢走我儿子”
话一出口,白母眼眶一酸,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封尧的亲生父母找来了”
几分钟后,好不容易从妈咪口中探出事情全貌,白栀一时哑然。

“这都多少年了,也不算快。”白母眼眶通红,委委屈屈地跟女儿诉说“我也不是怪他们,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这么长时间,白父白母对封尧付出的爱,不比亲生女儿少。
何况他们将封尧当成亲生儿子。
好端端的,自己养大的儿子成了别人家的,这怎么叫人能接受得了
白栀心情也很微妙,只是一时难说,安慰着怀中的母亲“这总归是件好事,对了,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白母用高级手工定制的手帕,擦拭着泪珠儿,倔道“不知道,我才不关心”
“砰砰砰。”保姆敲门。
“夫人,少爷和客人到了。”
这么快
白母一下子从女儿温软清香的怀抱中蹦起来,玉手整理着一把乌黑
白栀“”
我看您还是歇着吧
别墅客厅,白父正
消息快得另有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幸亏此时,坐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白父笑了一声。
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均气度不凡,闻言,封父眼神复杂望向他的儿子。
年轻男人安静坐
封母眼泪再一次流下来,“这些年来,我每一天都会梦到他,只要一想到我的儿子还
白父微叹“那并不是你们的错。”
伴随着几人交谈,一副名为过往的画卷徐徐
白栀跟白母站
“当年,我们何尝不想找。”
十几年前的事情,此时想来,依旧画面清晰,只要脑中思想的弦一动,马上
当年封家老爷子突然病逝,封父封母卷入继承遗产的巨大风波内,好几次命悬一线,即便时时刻刻想着孩子,也无法脱身寻找。
后来由于多重原因,两人只能出国躲避风头。
纵然万般不愿,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些年,我们派了不少人,可孩子的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封父封母相视一笑,这笑容中包含许多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好
封母忍不住握住眼前这个容貌与封父四分相似的年轻男人的手,哽咽着问道“我还没问你一句,你愿意原谅我们吗原谅我们来迟了这么多年”
“没有过错,何谈原谅。”封尧被握住手,脊背微不可查地一僵,他反抽出手,
透过楼梯和水晶灯之间的缝隙,白栀清楚看见,那位贵妇人通红的双眸中,有什么一下子被点亮了。
轻微的啜泣声响起来,
白栀一脸疑惑转头,就看见自己妈咪正
“真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
客厅内,封尧似有所觉,抬眸往楼梯看了一眼,一抹墨绿色的裙摆,丝绸般
眸中噙着丝淡淡的笑意,自始至终礼貌而疏离的态度,却令眼前两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似乎几人正
这份从容令封父有些诧异,但是
封父眸光欣慰。
也是白家人教得好,看来这些年,他们的确没亏待自己的儿子。
楼下几人过了悲伤回忆的环节,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封父跟白父聊了没几句,聊起了商业话题,叫正躲
这就谈好了,可是他们好像什么都没谈呢。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来。
楼下拐角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大活人,他抬眼,眼神淡淡扫过她有些皱乱的裙摆。
白母看见他就泪奔了,一句话还没说,就哽咽起来。
“儿子,你真的要走啊”
封尧睫毛很是一颤,抬眸认真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这对母女,保证一般“我不走。”
“真的”白母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要跟你父母去国外呢。”
怪不得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白栀都不知道,她自己眼睛也通红得不像话,她以为没哭就不会被看出来。
于是微抬着下巴,好像电视剧里不可一世的恶毒女配,只一双漂亮而泛红的大眼睛,瞪人也没了力度,一眼看过来,全世界都知道她很伤心。
封尧上来搀白母下去,路过白栀的时候瞥她一眼,视线触及到她泛红的眼眸,心中不可抑制地重重一颤。
然而面色却分毫未显。
“还不下去”
白栀斜楞着眼看他,“管得着嘛你。”
封尧说“你裙摆上有只虫子。”
两人静静对视三秒钟后,白栀哭叫着窜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