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声由远及近,树林中交战双方已然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边是衣着齐整,皆穿白袍的精壮汉子,袍上绣着一头展翅欲飞的黑鹰。
人数几近上百,齐压压在林中不断涌来。
另一边且战且退的却是四名女子。
其中峨嵋派仍旧是苏忘在大胜关所见三人,周芷若与丁敏君行在最前,长剑乱舞,格挡着各处攻来的刀剑。
她们二人得到峨眉剑法真传,武艺在江湖上已算不错,并且师出同门配合默契,同时抵挡着十几人的进攻。
只是围攻之人却也不弱,再加上人手众多,以寡敌众下,若不是灭绝师太时不时出手帮衬,早已经受伤。
灭绝师太实力强劲,手上长剑尚未出鞘,仅是剑鞘猛削,就砍断了碗口粗细的枝干,飞起一脚踢出,不仅解了弟子之围还顺道击退左右迫近的追兵。
只可惜空处很快又被其他追兵填上,领头之人也突上前来,死死咬住灭绝师太,让她疲于应付,始终无法摆脱。
这人灭绝师太有所耳闻,乃是天鹰教天市堂堂主李天垣。
身为教主殷天正同门师弟,几十年修为虽不如灭绝师太精纯,但是招式狠辣又经验老道,配合诸多手下齐上,将灭绝师太压制住。
“师太,我来助你!”
眼见情况危急,宁中则长剑一挺,不待细问,已经跃至战局,华山《玉女剑法》施展开来,登时逼退数人。
华山与峨眉虽无甚交情,但是同为武林正道,她不能坐视不理。
“宁女侠!”
灭绝师太本自心急,正欲倚天剑出鞘拼个你死我活,不料突逢援兵。
眼见杀入战局的华山剑派三人,心中大定,不再找机会后撤,转而剑影急挥,攻向对手。
李天垣失了帮手后节节后退,惊疑不定的看着几位不速之客。
苏忘同样冲了上去,不过却没有随着宁中则她们上前帮助峨嵋派,而是纵身腾跃落到了人群靠后处,稍远一些的另一处的战局。
水笙挥舞着玄铁剑重重砸下,引得敌手仓皇后退躲避,仅在地面上砸下一个深坑,激起一抔土块。
接着她剑身陡转,猛地拍散碎土块击向四周,换来喘息回气的时间。
她的实力在苏忘帮助下极速提升,加上手中玄铁剑,比起周芷若这等名门高徒还更强上一些。
打斗中,重剑所到难有一合之敌,只是一路下来被对手看出了底细,有心防备后很难再伤到人了。
而她自己终究根基不足,连番挥舞重剑早已经体力难支,速度慢了下来,与峨嵋派三人也被冲散。琇書蛧
此时眼见十多人再度围上来,心焦之余也只能握紧玄铁剑,抿着嘴唇倔强的看向周围。
“我教你剑法,可不是让你刨坑用的。”
轻飘飘的声音传到耳边,水笙微愣后大喜,也顾不得继续警惕,四处张望,兴奋呼喊道:“师父你来啦!”
杂乱生长的树木丛上,一道青色身影闪过,直直越过人群到了水笙跟前。
“把剑给我。”
苏忘话音方落,水笙就感觉手中一轻,继而接连不绝一十二下敲击声与惨叫声连番在耳中响起。
等她抬眼四下看去,只见到先前围住她的十几人纷纷吐血倒地,不住呻吟,却是再也爬不起来。
苏忘虽然未下死手,但是重剑之威谁人能挡,有树木遮挡身形的几名天鹰教教众看着神兵天降的苏忘面面相觑,再也不敢上前。
“师父,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水笙扑到苏忘跟前,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口中想说着什么,刚开口就有泪花泛起。
苏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心中不由涌出怜惜之情。
小姑娘十几天前还是无忧无虑的名门骄女,如今却没了依靠,还被卷入江湖厮杀之中,实是世事无常。
他怜意泛起,口中却是笑道:“乖徒弟几日未见,好像白净了不少,变得更漂亮了。”
“师父,你说什么呢!”
水笙破涕为笑,伸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苍白的脸上泛起血色,师父说起话来还是那么不正经。
但是给她的安心感却一直没变,眼前的天鹰教再也不是无法战胜的。
“你、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天鹰教的事!”
天鹰教一众人手对视几眼后,终于有一人壮着胆子喊道。
苏忘没搭理他,瞧了眼另一边的灭绝师太几人也将要结束战斗,提起水笙,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围在一起的几人跟前。
有了华山派三人加入,战局翻转。
宁中则带领几个后辈围成一团,抵挡着不住涌来的人手。
没了干扰,灭绝师太单人单剑,峨眉剑法全力施展下,不过二十余招就将李天垣打翻在地。
在她想要结果了这贼人之时,苏忘带着水笙飞身赶来。
落地后,苏忘手上玄铁剑猛挥,磅礴剑气翻腾,声势滔天,不仅撞翻了前方围拢的七八人,更是将一株老树生生折断,开出一条道路。
只此一剑就让场上双方人手动作陡停。
峨嵋派几人自然还认得苏忘,见之大喜。
苏忘回首喝道:“诸位,此处不宜久留,先走再说!”
说完不再停留,牵着水笙扬长而去。
此地距离天鹰教总坛极近,谁也说不好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一大帮人。
灭绝师太与宁中则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对视一眼后,也不再补刀,纷纷发力击退阻拦,带着各自晚辈追上苏忘。
天鹰教一行人在这一战中受伤过半还被对方悉数逃了去,自然不甘心,可是见到苏忘气势滔天的一剑后,却无一人敢追上去。
“堂主,我们怎么办,要继续追吗?”
李天垣被属下扶起,看着远去的众人背影目光凶狠,厉声道:“传信天微堂与青龙朱雀二坛,封锁沿途要道,他们逃不了!”
“是!”
……
苏忘尽管手上牵着徒弟,身形也是一群人之中最快的,期间还有余力询问水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水笙被他牵着,施展轻功轻松了许多,就是有些难为情,偷偷打量身后几人只在远处跟着才放下心来,细声说起这段时日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