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用过。”
齐岷感觉自己成了一根被点燃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殊不知虞欢这一句都算是克制了,比如那个“很”,要换做傍晚那一幕,虞欢心里狂呼的可是一句“好大唷”
长夜如水,间或有清寒秋风顺着窗隙吹进来,奈何半点燥热也吹不走,甚至越吹得那火势旺盛,直烧得齐岷底下热血上涌。
虞欢眼看着他那双点漆凤眸里燃起一片火热,知道他是羞恼了,便安抚道“羞什么,反正你都点头愿意跟我那个了,我看也是迟早的事。”
齐岷双眼一闭“睡觉”
虞欢有点不服气地撇嘴,眼仍睁得大大的,盯着他。
齐岷像开了天眼,咬牙“你睡不睡”
这语气明显恶劣起来,像是虞欢再不睡,他便要惩治人似的。
虞欢心说也不想想你现
可惜肩后有伤,不能翻身,不然定要翻一个起风的背影给他瞧瞧。
虞欢腹诽着,到底是折腾了许久,又累又乏,不多时后,便也酣然入梦了。
徒留齐岷平躺
村里的郎中说半月内下不来床便可以去砸他家的房瓦,这句话诚不欺人,并且还有很低调的嫌疑。
三天后,齐岷便开始能下床活动了。
这三天,虞欢也慢慢跟方伯、王氏熟悉起来,得知这方家村乃是靠近威海卫的一座渔村,属登州府和威海卫的交界处。虞欢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观海园岛外飘往这威海卫渔村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渔村偏僻,离登州又够远,东厂那拨余孽应该不会追来;忧的则是观海园目前的情况,尤其是春白等人的下落。
齐岷看出她忧心忡忡,这天用完午膳,开解道“张峰
飓风席卷了海岛一天一夜,而大火是
不过,也正是这一场气急败坏的火,让齐岷基本确定了辛益一行的安全。
“所以田兴壬是因为锦衣卫援兵来了,没有时间再搜查山林,于是干脆放火”虞欢推测。
齐岷点头。
虞欢心里稍微平静些,又道“那我们呢”
齐岷微怔。
虞欢试探着道“我们要快联络锦衣卫,想办法返回登州么”
齐岷神色微变,已然猜出虞欢是想要试探什么,淡淡道“登州的锦衣卫不多,眼下应该正忙于处理观海园一事。”
这话的暗示性已经很明显,登州一团乱麻,锦衣卫根本分身乏术,且二人才刚互明心意,能够漂泊至此,以夫妇相处,算是天赐良机,平心而论,齐岷也是有私心的,并不想这么快恢复以前的处境。
可是虞欢偏又接着问“难道他们不会来找我们”
齐岷看她一眼。
虞欢有恃无恐,就等他表明态度。
“会。”齐岷眼神沉沉的,声音有点像从齿缝里挤出,“等着便是,不用联络他们。”
虞欢目的达成,嫣唇上翘,乖乖道“好呀。”
齐岷看见她那一对甜美的梨涡,心里
虞欢拾碗筷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瓷瓶以及包扎伤口用的干净纱布。
“大夫说三天要换一次外伤的药,今日是第三天了。”
齐岷靠坐
“方伯外出捕鱼了。”虞欢把药瓶、纱布放
“”齐岷
“你肯吗”齐岷反问,一脸不动声色,脑海里回响的则是那天夜里她夸的那一句“大唷”。
虞欢琢磨“是有点不太肯。”
齐岷不说什么,开始径自脱衣。
那天
可实践证明,齐岷似乎是多虑了。
虞欢换药的手法并不娴熟,但从他脱衣起,便没
其实,
上身的伤换完药后,床侧的板凳上已放满血迹斑驳的绷带,虞欢还要帮忙往下处理大腿上的一处外伤。
齐岷道“我自己来。”
虞欢住手,忍不住道“你脸皮怎么这样薄”
自打那天晚上夸赞他“很大”后,齐岷再没有给她一饱眼福的机会,他人都伤成那副模样了,这三日来仍是坚持自己擦洗身体,擦下身时,还一定要她背过身。
虞欢不理解,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臊的
“劳驾。”走神间,又听得这声熟悉的命令。
虞欢忍不住揶揄“你不会中看不中用吧”
“”齐岷感觉自己脾气真是要被她磨砺成半个圣人了,眉目不动,“不知道,没用过。”
“”这次轮到虞欢吃瘪,脸颊一瞬涨红,表情复杂地转过身。
齐岷动作很利落,并且大腿上的伤口也不深,三下五除二便处理得差不多了。
虞欢听见一声“好了”后,转回来,拾桌凳上的纱布。
齐岷道“你的呢”
虞欢没听明白。
齐岷没看她,状似专心地系腰带“你的伤。”
虞欢的伤跟他是差不多时候受的,按理说,也该是今日换药。
虞欢眼眸微动,很快有所意会,哦一声道“大娘今日帮我换过了。”
齐岷不做声。
虞欢拿起东西离开,踅身关门时,看见齐岷坐
小样儿。
自己不肯就范,却想着借换药的由头来占她便宜
想得美呢。
秋日午后,风声沙沙,院角一棵黄葛树光影流转,虞欢从外面回来,竟见齐岷仍是裸着上身坐
齐岷眼眸敛着,依旧不做声。
虞欢看一眼被他放
左一声“官人”,又一声“咱们”,最后再来一声“穿衣”,声音细细软软,温温柔柔,半是哄慰,半是促狭。
齐岷不戳破,挺背坐直,伸臂套上亵衣后,由着虞欢系衣襟处的绳。
二人鼻尖一时相对。
虞欢指尖似葱根,摩过胸膛;睫毛似羽扇,挠
齐岷伸手揽住她后颈,低头覆上。
唇瓣相贴,干柴焚燃。
虞欢早就料着会有这一遭了,可被齐岷吻住时,肩膀仍忍不住瑟缩,锁骨拱得像受惊的蝶翅。
齐岷的吻又是那样霸道,狂热,碾着人的唇,摩着人的齿,不慌不急攻进来,要把人一步步拆吞入腹。
暧昧声响起,夹着不成节奏的低低气息,虞欢心口沸烫,明显感觉到齐岷的吻里有太多隐忍的欲想,以及没有消解的、报复似的怒意,念及先前对他的捉弄,决定来安抚。
于是这一次,是真的回应了。
屋里的气温一下更高,明明是秋意深浓的午后,风又是那样冷瑟,屋里的两个人却像哔啵作响的炭火。
吻毕,彼此气息全乱,齐岷却没有停的意思,开始吻向虞欢唇角,用舌尖轻轻碾过那撩人的、勾人的、又有点气人的梨涡。
虞欢从没有被人亲过梨涡。
说是亲,却更像是细密的、轻软的咬,虞欢无端从这狎昵的亲吻里觉察出一股更强烈的欲念,伸手
“你要不要再养两天”虞欢开口,透着点颤抖的怯。
齐岷低眸,压着那股汹涌情潮,哑声“嗯。”
虞欢又问“你,还午睡么”
“睡。”
“那你睡,我出去一会儿。”
齐岷没拦,虞欢于是故作镇定地起身,往外走了。
今日方伯外出捕鱼,王氏留
然后,伸指抚上仍
原来,跟心上人接吻,是这样的令人高兴呀
秋风簌簌,树影沙沙,虞欢笑起来,像是
鸡鸭
光影柔暖,齐岷靠窗而坐,目光投过来,那张惯来冷漠的俊脸,竟也是含着笑的。
作者有话说
欢欢嗷,有点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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