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多斯玛斯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没他想的那么大,但反响还行,维里·肖立刻浑身发抖,举起双手投降。“听着。听着。我也很生气。我比你还生气。”秘法学者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要不听听我的口述?你不在的时候,光晶之平原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暗晕之象被纵火——我之前甚至不知道还有这块地方。超过两万居民流离失所。我来的时候看见……嗨。以防你们没看到——”
维里·肖低头瞅了一眼外部景象一览无余的地板,配合表情做起夸张的手势。“巨灵不唱歌了。彩色儿童们坐在路边,谁也不挖对方眼睛。而所有的沙坑表面都是平的,就像平行风刚刚从他们头上削过那么平。公共浴池里飘满了白面鳐鱼——你知道这种鱼是世界上最害羞的小玩意儿,绝对不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光线之下。再恶劣的环境也逼迫不了他们。还有,我从第三阶来到这里,一路上没看到一桩暴力事件!
你们知道没有暴力事件意味着什么吗?”他两手用力一挥。“意味着竟然有事情在所有生物身上超过了日常口角,亲友摩擦,习性,种族,观点立场带来的冲突和天生的冲动。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得告诉你们,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接着他拍了拍额头。好像想把自己从噩梦中叫醒似的。“坏事很多,非常多。最重要的,最大最恶的事,是这些全部都没有在我的传记里。我的传记被以查因特老哥干掉了。”
说完,他双手一摊,瞪着眼,等待反应。
多斯玛斯没反应。这就是静。坍缩没有消失,变成了另一种形式,正在发生。谁也没接话。一梅兹甚至没像这个方向看过来。
维里·肖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多斯玛斯看向他:“柯启尔怎么样了?”
“柯启尔?你问他做什么?”维里·肖讶然。“天使老弟在休息———”
“他了解情况吗?”
“呃——了解。他当然……他是最早发现以查因特老哥患病的。你不是一直都让多迪和他保持信息通畅吗?”
“当然。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
“为什么门口的灌木丛不和我一起来?瞧瞧你的问题。以查因特老哥可不会问这种问题。”维里·肖笑了。他很快摸了摸鼻子收敛。意识到自己的笑像嘲笑。“柯启尔老弟做了太多工作。”他开始解释。“虽然这位纯天使对瘟疫相对免疫,但其他家伙可不是这样。再说,这又和他没关系。他有他的事要干。”
他看了看多斯玛斯的表情。恶魔总裁看上去心平气和,无忧无虑。
“我的。”多斯玛斯突然说。
“什么?”
“我的传记。”
“你的——”
“你说,那是你的传记。那是我的传记。”多斯玛斯说。猛然站起来。
“你生气了?”维里·肖向后缩了缩脖子。
“很生气。我感觉到了。”
多斯玛斯的眼眶里“砰”一声亮起火光。“我刚刚做了一系列堪称世上最传奇的事。我在死亡最久之人手中获得最长的生命。我巧妙的击败了在世唯二的血亲:一名不可一世的魔王,和长久以来世界的引领者。暴力和非暴力上的。我将从上个传奇手中模仿,复制,夺走了那些能让他成为传奇的事情。过去,现在和未来。唯星奇面是其中的重要一环。我将对唯星奇面做尊敬的爷爷做过的那些事。我有计划,有条件,已经达成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