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我听到乱步说的话, 十分震惊。
我先前猜测是罗莎莉刻意接近我,
毕竟像我这种危险系数极高又无法完全自控的异能, 确实是该被政府监管起来的。
可能
我虽然对她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但我能理解。
但现实分分钟就打了我的脸。
她竟然是天人五衰的成员还是接替西格玛的二代
“罗莎莉怎么可能是”
“既然已经被乱步先生看穿了, 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本来还以为能瞒久一点呢。”罗莎莉抬起手解开了她头
她随手拨弄了两下,凌乱的头
“我是天人五衰前预备役, 现
“骗、骗人的吧。”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掌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是我的手被轻轻握住了。
我的视线沿着手掌处上移, 直到对上了乱步黑框眼镜后碧绿的眼眸。
乱步捏了捏我的手, 似乎是
但我根本平静不下来。
“为什么你要加入那种邪恶的组织我恨不得他们集体暴毙, 你居然还当了第二代活着不好吗你有这种条件,干点别的什么不好站
她家境优渥, 又有兄长爱伦坡的庇护, 容貌秀丽又年轻可爱。女生所向往的东西, 她几乎全部具备了。
我实
可就算我对乱步的话保持怀疑,连罗莎莉本人都已经承认了。
“正义的一方”罗莎莉低声笑笑,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盯着我像是盯着十恶不赦的人,“你懂什么叫正义的一方吗你们所谓的正义,就是把根本只是想平凡活下去的他逼入绝境吗”
“平凡活下去的他”我艰难地说道,“你是说西格玛吗”
西格玛是天人五衰的成员,性格的扭曲程度比起陀思和果戈里,要好很多。
他是我接触得最晚的天人五衰成员,我翻过他的来历,记载几乎为零。他
他跟我说过,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平凡地活下去”。
我当然不信。
如果有这个目标,就不会加入天人五衰了。他没有任何异能,按照道理并不会被陀思看中。
天人五衰覆灭后,西格玛应该也被抓进了监狱。至于有没有成功越狱,我就不知道了。
“是,西格玛他是我很重要的人。”罗莎莉
“你别被他给骗了”我打断她的话说道,“西格玛如果想要平凡地活下去,就不会加入天人五衰了你知道他们的计划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
罗莎莉边吼边朝我扔来三支针管,被我一脚踢飞了。
“西格玛根本不是自愿加入的,他生来就是如此”
“你说什么”我重复了一遍,“他生来就是如此”
“她说的没错,清溪。”
乱步用力拽回了我,想要将我们两人分开的远一点。他叫了我“清溪”,而不是“清溪溪”,代表他现
“西格玛是写进书里,从书中诞生出来的人物。”乱步缓缓说道,“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乱步先生请回你的话,西格玛他是有未来的。”罗莎莉指向了我,“只要有她
“你
“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门被推开,陀思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源酱,不要所有的事都算
陀思的身后,跟着罗莎莉的兄长,爱伦坡。
罗莎莉
“是么”陀思轻声叹气,“抱歉,我只是不喜欢为我没做过的事负责。”
“罗莎莉,你是加入天人五衰了吗”爱伦坡开口问道。
听惯了爱伦坡磕磕巴巴的说话节奏,第一次听到他流畅的语速。
他是个很容易害羞的社恐,跟人说话都会结巴和脸红,大概只有面对自己的亲妹妹,才不会感到紧张。
“是。”
“为什么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我最珍视的妹妹,爸爸和妈妈和我,都希望你健康快乐地长大,你为什么会加入天人五衰呢”
爱伦坡慢慢抬起脸,第一次露出了
“那哥哥加入的组合就是什么正确的组织了吗”
“人死从来不能复生,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请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么如果我没记错,”罗莎莉不服气地说道,“你所加入的组织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找到那本书吧,你们的首领不也是想用它来复活他死去的女儿吗”
“是,但是他没有成功,因为无论多少遍,死亡都是不可逆转的。”爱伦坡走近一步,把手递给了她,“对不起,哥哥的行为使你产生了认知上的错误,我加入组合,只是为了有更正当的理由,能够挑战乱步君。我知道首领的愿望并不会成功。他本人现
“来吧,跟哥哥回家吧,那些事交给乱步君他们处理就好,我已经订好了回美国的机票。”
“我不会回去的”罗莎莉坚定地摇了摇头,“再次见到西格玛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我听着兄妹两人的争吵,看向旁边的乱步“乱步桑,你知道她和西格玛之间的事吗”
乱步还没回答,陀思倒是先他一步说话了“源酱,你问我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作为和西格玛同僚的我,对他们每个人都还算了解。”
西格玛是
所以陀思才会想要得到那本书,借助它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愿望。
没有过去的西格玛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作为工具人出身的他,存
是听起来还算浪漫的相遇。
公园的水泥管有上下两根,他们各自占有了一根,躺
“我什么都没有,生活颠沛流离,我不快乐。”这是西格玛的烦恼。
“我什么都有,衣食无忧,但我还是不快乐。”这是罗莎莉的烦恼。
人类的烦恼与悲伤从来都不相同,但男性
“你不冷吗”我猜罗莎莉会这么问他。
“男人才不怕冷。”西格玛多半会冻得缩成一个球,嘴硬地回答她。
然后他们度过了一个令各自难忘的夜晚。罗莎莉的家人找到了她,西格玛则是站
那是他们的初遇,罗莎莉故意没有将西格玛的外套还给他,宁愿看着他
那晚他们应该聊天了,而且交换了彼此的烦恼。
之后,罗莎莉一直
作为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她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门当户对的男孩子,她第一次遇到像西格玛这样一无所有的人。
但这个一无所有的男孩子,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外套给了她。
他拥有的实
他还对她大吐苦水,生活过分糟糕自己过分糟糕,不比他躺着的肮脏的水泥管好到哪里去。
罗莎莉从未遇到这样的人,每个人
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有人永远挂着微笑的面具。难得有西格玛那样的人出现。
再后来,她一直追寻他的步伐,直到来到日本找到他。
她的生活充满了表面的光鲜亮丽,如同她兄长爱伦坡笔下设定好的剧情。
对她而言,再也没有比西格玛更真实的存
“清溪酱,你不觉得和你相比,西格玛更像一个人吗”罗莎莉看着我,艰难地说道,“他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却被作为棋子牺牲。你这样的人,笨的要命,又愚善的无可救药,但你运气真好。”
这话听着很想打人。
我沉默了一秒,说“小姑娘,与你和西格玛相比,我经历过的糟糕的事太多了。我运气不好。
但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我一点不比你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