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暂且不提少年小六在被慕容复用手指点住额头之后,脑海当中突然就多出了一门名为《天残脚》的武学秘籍。
而且这股记忆洪流当中,还附带了从入门开始,一直到大成境界的所有修行体悟。
就好像是,一个曾经将《天残脚》这门武学修行至顶点的老宗师,在临死之前,将自己对于《天残脚》这门武学的修行经验,全部一股脑塞进了小六的脑子里面。
说只说,浮现于慕容复眼前的游戏面板当中。
处于最中央的位置,一直都被他视作装饰物一般存在的五爪金龙,竟然也突然变得格外耀眼起来。
还有无数的金色流光,开始不约而同的向五爪金龙尾部聚集。
整个过程似慢实快,井然有序。
而且最终,当位于五爪金龙尾部的某块鳞片,被这些金色流光给完全塞满之后。
原本纯净无瑕的鳞片中央,竟然还神奇无比的,浮现出了一个Q版卡通人物头像,赫然正是少年小六如今的样子。
就连右侧脸颊上的伤痕位置和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也正是从这个Q版头像凝聚成型的那一刻起。
慕容复也突然就意识到,只要自己的目光注视在这枚鳞片之上,就能够立刻和眼前的少年,成功建立起一种玄而又玄的神秘联系。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样去形容呢?
就好像是一个盲人,春天里去跟风放风筝一样。
明明站在地上的盲人,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不管那只风筝飞的再高,飞的再远。
在地上放风筝的盲人,却依旧能够通过手中的风筝线,来知晓风筝目前的飞行状态和大概高度。
而且无论这个风筝制作的再结实,飞得再平稳。
只要放风筝的盲人,轻轻掐断手中的丝线。
那只正在自由翱翔的风筝,就会立刻栽向地面,撞个粉身碎骨。
当然了,以上这些变化,通通都是发生在两人的脑海当中的。
无论是后来才围过来想要看个热闹的众人,还是从头到尾都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那两名乞丐头子,自然是都不可能知晓。
在他们的视角当中,眼前这个身体残疾的少年,原本一直都在对着慕容复磕头磕个不停。
可是被慕容复轻轻的点了一下眉心之后,整个人却立刻陷入了呆滞当中。
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坚毅,决然,变成了后来的惊喜,诧异,和完全摸不着头脑。
再然后,人群外头突然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还有三四十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精壮汉子。
手持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棍棒,也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招呼。
硬生生的,将人群给从中一分为二,打出了一条一丈多宽的过道来。
也是直到此时,才从远处遥遥走来了二十几个身穿公服的衙役,和一顶四周遮蔽的严严实实的轿子。
其他的都还好说,最令慕容复感到费解的就是。
自从这顶轿子出现的那一刻起,整条街上就再没有一个人说过话。
就连那些,刚刚才挨了一顿胖揍的伤者们,都非常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好在,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也并没有持续很久。
从人群之中穿行而过的那顶小轿,以及拱卫在轿子周围的衙役们,刚刚才拐过另一侧的街角。
立刻有一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中年汉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路吐沫。
“呸,狗官!”
“老天真是瞎了眼!”
说实话,这句骂声并不如何响亮。
嗓门也压的很低很低。
可它却如同春天破冰的暖风一般,瞬间唤醒了整条街上的所有人。
下一息,各种或粗俗,或隐晦的污言秽语立刻就开始扶摇直上。
而这些脏话的目标物,也非常集中。
只是将刚才轿中之人的所有女性亲属,祖宗十八代,以及家中所有的雌性动物,全部问候了一遍而已。
甚至就连那些,刚刚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又如同发了疯一般,用棍棒到处打人的精壮汉子们,都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不过你还别说,这些市井当中的脏话,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入耳,却着实隐藏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比如说,刚刚过去的那顶轿子里,坐着的人姓沈。
原本只是东京城内,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整日里也只知道留宿青楼和出没斗鸡场。
按道理说,这样的人,就算祖上留了万贯家财,也禁不住他可劲造。
可是没办法,谁让北宋有恩荫制呢?
明明连一本论语都读不利索,却照样被赐了同进士出身。
一跃从小民,变成了上官。
而且因为知州之职暂时空缺,所以花了大价钱,才能成功来到苏州通判这个位置上的他,目前就是苏州城内的最高长官。
掌管着整个苏州城的兵民,钱谷,户口,赋役和狱讼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