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眠感觉自己被罩上了一个硕大的头盔, 然后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她烧得晕乎乎的,罩上头盔之后感觉脑袋更重了,像个水母一样
袖子紧那一刻,喻眠一下子贴紧了眼前那个结实的后背,男人清冷低醇的声线隔着头盔传进来“抱紧,不要松手, 知道吗”
喻眠乖觉地伸手环紧了他的腰。
其实也环不太紧, 因为她根本没什么力气环紧,用一块海绵沾了水贴他后背上, 都比她贴得要牢靠。
还好身上的大衣能帮她固定一下。
摩托车
红色的光晕
这种飞翔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上次
别说手感还真有点像。
喻眠的手虽然没力气,但还是不妨碍动一动的。她
这个腰围和手感, 真的好像当时救她的那个车手啊, 难道说开摩托的都是这么好的身材吗
摩托
男人伸手捉住喻眠不安分的手,缓了半晌才道,“不要乱动。”
头盔下, 一双眼隐忍得
喻眠晕乎乎地问,“我们去哪”
“去医院。”
医院医院
喻眠如梦初醒,原来这个人是要送她去医院的
倘若她现
但现
她一个海豚,要是去了医院,会被医生当做外星生物解剖掉吧
喻眠赶紧摇晃脑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
“我不去医院,真的。”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直接拉我去墓地都行。”
“反正我不能去医院。”
听完身后少女碎碎念的程司越“”
她难道对医院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此刻仍旧堵
鲍聪扶着方向盘,神情肃穆。
后排周时渡的表情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
鲍聪还稍微好一点,毕竟他早就看出了端倪。虽然他不知道喻眠和程司越之间有什么过去,但喻眠前一阵子取了50万,说是要还给程司越,之后也再没有什么动静了,他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程司越会因为喻眠生病,亲自骑摩托过来救人。
他也犹豫过要不要放人,但回想一下当时程司越的神情那种情况下,恐怕他想执着地留住喻眠,都是不可能的。
鲍聪伸手摩挲着下巴,头一回产生了一种想法
他说不定真的要考虑一下,如果喻眠真和时和影业的老板
他应该怎么叫她叫喻眠不太对。叫老板娘好像更不对了
沧桑点烟jg
喻眠不知道自己
梦里她站
巨大的绝望,孤独,痛苦,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牢牢困
“眠眠,来妈妈这里吧。”
她心动了。
过去了,就是解脱,就有爸爸妈妈一起,就再也没有恶毒的嘲笑,没有孑孓前行的孤单。
她爬上窗台,准备抬手拉住妈妈。没曾想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有力的手,倏地把她拦腰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
喻眠好像突然从视角里跳了出来,成了旁观的第三者。
救她的是一个清隽的男人,白色的衬衫,卷着袖口的漂亮腕骨,线条凛冽的脖颈,以及如墨般幽深的眼。
那是四年前的程司越。
他看着苍白的少女,声线极冷,“不要这样,你会后悔的。”
少女的眼神像是已经枯萎的植物,平静无波,透不出一丝生机,“死人是不会后悔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执着地站起来,再次走向窗口。
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死”
少女淡淡抬眸,漂亮的眼眸黯淡无光,“累了,不想坚持了。”
男人捡起地上的死亡通知单,看了半晌,对她道,“我
少女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男人会说这样的话。
男人继续道,“但我也一个人活到了现
喻眠没听清少女说了什么,对话就到这里,场景变得模糊不清,等景象再次清晰,居然是
四年前的沈澜头
“喻眠这样的情况,已经很难支持她继续完成学业了。她需要住院。”
苍白的少女摇头,“我不住院,我要回家。”
程司越顿了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沈澜果决地摇了摇头,“按时吃药,入院,接触大自然。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喻眠懵懵懂懂,像是终于看懂了这个梦。
这是她没有看到过的原主的记忆
所以原主小姐姐当初是因为神障碍想要自杀,才被程司越救下来的而程司越把她养
啊这,说好的金丝雀剧本呢
这横空出现的可能是真相的东西让喻眠大为震惊,她感觉身上的汗如瀑布一般涌出来,把她淹没,思绪随即又变得模糊而纷乱了。
依旧有场景不断出现,像万花筒里的碎片,不断撕扯她的神经。她想逃,但无处可逃。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向手腕上划下刀片,看着自己往热水器上挂上围巾,看着自己往泳池里跳,数不清有多少个自我伤害的场景。
她有时候被管家救下来,有时候
她绝望地哭喊,“程司越,你就让我死了吧”
程司越摇摇头,兢兢业业把药塞到她手里,永远是温和的语气,“你会好起来的,你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有时她还会对程司越热烈地表白,“司越,我好爱你”
程司越波澜不惊地拿起水杯,“行,但今天的药吃了吗”
“”于是她起笑容,乖乖回去吃药。
这些全都是喻眠没有见过的场景,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真是原主的记忆吗
会不会是那个狗男人剪辑的什么影片来骗她的
可每一次自残的痛苦都清晰地传到她身上,就像是自己也死了十七八次似的。
被这种记忆折磨到最后,喻眠终于难受地哭了出来。
“我不想知道了,放过我”
“我想要活着”
卧室里,靠
他拧了一块新的毛巾,重新覆盖
距离这样近,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传进他的鼻息间。那是轻盈的热带海洋香,纯净得毫无杂质,像是初春花园里的奶盐冰淇淋,治愈又温暖,让人想要把她一直留
可程司越又清晰地知道,他不能。
少女纤长的睫毛
程司越不得不紧握着少女滚烫的手,来抵消几分心中的恐惧。
他闭上眼睛,自暴自弃般回想今晚都
他,开着几乎超速的摩托,疯狂地开往那个本该跟他毫无关系的拥堵街道。
他清楚地知道他
三十年,他还没经历过这种碾压性的失败。
掌心里,少女的滚烫热意顺着脉搏流淌进他的心脏,仿佛一种有魔力的蛊咒,汲取着他的灵魂和力量,可他又偏偏甘之如饴。
程司越就这样自我消耗了大半个夜晚,最后他终于咬咬牙,离开了那个房间。
他怕他再不走,就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喻眠睁开了眼睛。
她呆滞地坐起来,就和刚穿进这本书的时候一样,头上支棱起一撮呆萌的毛。
依照惯例的疑问三连
我是谁这是哪我昨晚干了什么
她回忆起昨晚那些离谱的剧情,脸上出现了类似宿醉后的惊恐。
那些记忆是真的吗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会误解好人吧,原剧情不是都写了
淦,原剧情好像也是第一人称啊
也就是除了原主展示给她的东西,她对于事实的真相一概不知。
她好像真的有可能搞错了。
喻眠深吸一口气,立刻宽慰自己
稳住,不要慌,逃生她是专业的。只要以后她和程司越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
这个念头还没想完,一道身影出现
男人身穿深蓝的丝质睡袍,腰带系得一丝不苟,眸色清润。隐约能看到睡袍下掩着的线条流畅的锁骨,以及修劲结实的腹肌,像是准备拍杂志的男模。
他的声线也温润低沉“醒了有感觉好一点吗”
说话的正是她刚刚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男人,程司越。
作者有话要说豚稳住,还是不能慌,等我想想怎么假装无事
程总嗯,编完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早餐。
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