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锦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听到这动静却浑身一凛,立刻起身跑出去。
雪已经停了,昏黄的灯光映
“嫂子
离得近了,才
说着,她叹声道“说是明洁的大儿子,爷奶不乐意就没跟着随军。”
谢芸锦高悬的心回落,松了口气“那现
闻言,朱爱兰的神色也有些担忧“听刚才那位小战士说路已经通了,就是那块都是坡,不知道有没有人被冲下去,现
“做军属的就是这样,指不定啥时候他们就出任务去了,有时候十天半月不回来也没法提前说一声。你要是心里慌晚上就来嫂子家,嫂子陪你。”
“这情况咱们即便帮不上忙,也别给他们添乱,知道吗”
谢芸锦点点头,道“我明白的嫂子,我回去等他,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朱爱兰见她还算沉得住气,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成。”
“哦对了,你回去记得查看一下家里的管道啊,天气冷容易冻裂。”
“知道了”谢芸锦回身应了句,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一步一个雪脚印地往回走。
许是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她安定了不少,去厨房先把东西都回柜子里,然后倒了杯麦乳。
等胃里有了热度,她又把先前做的冻伤膏拿出来,准备明儿一早送去医务室,用不用得上就看郝军医的意思。
洗漱完之后,她灌了热水袋钻进被窝,继续鼓捣她的药方。
路昉一夜未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芸锦还习惯性地去厨房吃早饭,直到看见冷锅冷灶才反应过来。她咬了下嘴唇内侧的嫩肉,回屋带上东西出门。
大年初一,整个家属院仿佛被大雪盖住了节日气氛,门前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扫,每走一步都能留下一个清晰的小坑。
谢芸锦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阻隔寒冷的空气。面前有几位军属,似乎没听见她的动静,聊天的声音也不避着人。
“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啊大过年的真不想听她
“算了,遇上这种事情绪失控难免的,就别计较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就是被路营长家的刺了几句嘛哪回不是她活该结果她说啥,人路营长家的嫉妒她有儿子,晚上吹了枕边风,所以路营长才不肯先救她儿子真是笑死个人”
“说实
“唉,她这下说不听的,咱们看望过一回也就算了,朱嫂子不是说了么,这时候可不能给他们添乱。”
后头的谢芸锦咬了咬牙,想冲到夏明洁面前给她两巴掌,但正事要紧,她深吸了一口气,
医务室最近来了个年轻的护士,比谢芸锦小两岁,是个勤快的孩子。
谢芸锦走进去,看见她正
小何见到是她,咧开嘴笑了笑,随后又苦着张脸道“芸锦姐,郝军医跟去做急救了,天气太冷,他们怕人撑不到县医院。”
“他让我把外伤药都备好,等战士们回来才不会手忙脚乱。”
谢芸锦点点头,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是冻伤膏,我做好了,你到时候给郝军医看看能不能用。”
小何拿起一罐看了看“芸锦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这几天雪大,郝军医念叨好久了。”
谢芸锦轻哼一声“他就是想使唤我,方子都给他了自己也不是不能做”
小何挠挠头“我倒是想帮忙,可我功夫还不到家。”
谢芸锦拍拍她的头“可是你处理伤口的技术很棒啊多亏有你。”
小何是从卫生学校里培训出来的,能被郝军医认可,自然也有本事,但她觉得自己比较笨,不像芸锦姐,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听到夸奖,她还受宠若惊地摆摆手,让谢芸锦沉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多实诚的孩子啊
“对了芸锦姐,郝军医还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谢芸锦撩起眼皮看她“什么消息”
小何摇头:“好像是和什么什么结合有关,具体我没听清。”
“结核”谢芸锦皱眉,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何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正
郝军医还愣了一下,许是太累了,一时没说出话来,片刻后才道“对,正好你也
走了一半还回头“放心啊,你能应付得来,伤得重的战士都送医院去了”
“诶”又被当了苦力,谢芸锦没好气地撇撇嘴,但看他周身湿透,裤子衣角都是泥泞,啧了一声,转身道,“走,小何今儿个咱俩搭档”
医务室点起了炉子,有累极的战士直接躺到了地上,谢芸锦忙道“别靠着火炉把湿衣服都脱了,先搓一搓身子回回温。”
说完,她就转身拿药去了,没注意到后头的小战士看到她后冲路昉送去羡慕又打趣的眼色。
路昉笑了笑,没有和自家媳妇儿打招呼,让其他战士先进去,自己坐
湿透的衣服混着汗水,
伤情轻的可以拿了伤药回去自己敷,因此真正要处理伤口的人并不多,路昉本来送战友过来后要走,现
“营长,嫂子有没有姐妹啊和她差不多大的。”有小战士悄声问道。
路昉睨他一眼,把对方看的头
“太可惜了。”小战士面露失望。
边上的人忍不住给了他一胳膊肘,压低声音骂道“嫂子也是你敢想的不要命了”
“我没有啊我问的是”
“嘘真是愣头青”
路昉轻笑了下,抬眼就看到小姑娘转身过来,手里还拿着上个人用完的棉球,正侧着头和护士说“我待会儿就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咯”
小何冲她挤眉弄眼。
“怎么啦”谢芸锦不明所以,拿了一卷新的纱布,说道,“郝军医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嘛,我还得”
刚一转身,话音戛然而止。
路昉俊朗的眉眼笑意浅浅,黢黑的眸子没了方才的凌厉,晕出缱绻的温柔。
谢芸锦几乎立刻就红了眼,然后咬住下唇,目光
“我没伤着。”路昉想捏捏她的脸,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脏,又放下来,“真的,不信你问他们。”
坐
“俺、俺也是”
他们可不清楚营长有没受伤,万一“作伪证”就不好了。
“这群臭小子。”路昉笑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怀里就落了温香软玉。
“你说话不算话。”
说的是答应她早点回来的事儿。
路昉却没有去搂她,只温声道“我身上脏,等回去洗了澡再任你罚。”
“都初一了。”闷闷的声音,带着一点怨气。
“嗯,下午就陪你去看外公。”
不是说这个谢芸锦揪了下他的耳朵,气呼呼道“你的生日都过了”
闻言,路昉愣住。
他的生日和年节撞
他笑了下,手臂搂住她的细腰“没关系。”
“我已经到最好的礼物了。”
“谁说没关系”谢芸锦插着腰,指着都结了冰的食材,不高兴道,“我好不容易才和好的面你看”
她敲了敲邦邦硬的面条,每根拿起来似乎都可以当暗器使。
“这下还怎么吃”
作者有话要说问题不大,可以当“冷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