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痛呼让顾母红了眼眶,看着顾修璟疼痛难忍的样子,不忍心别开了脸。待老大夫重新处理了伤口,顾修璟贴身衣襟已经被冷汗透湿,他失神的躺
“去,叫夫人进来。”此事因姜络而起,贴身侍奉的事自然要让她来做。
虽然开了门窗,可屋子里还是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姜络低垂着眉眼,用帕子稍稍遮住了鼻尖。
“络儿有孕
顾母见此也知道多说无益,最终拂袖而去。姜落倒还是一副心疼顾修璟的模样,可他身上的味道太过难闻,就算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姜络也下不去手。
她眼泪汪汪又呕了几声,顾修璟心疼于她哪里又会顾及心中的那点失落。
最终还是让房中伺候的小丫鬟上前伺候。
那小丫鬟脸庞白白净净,细眉大眼,细看有姜络的几丝风韵。
顾修璟裸着胸膛,虽然伤了腿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无双。
小丫鬟看了一眼就面色通红,心如小鹿乱撞。羞答答的拿帕子沾了温水替顾修璟擦洗身体。
姜络站
自秦怀宿离了京,姜长宁就呆
得到的消息是他名叫荣楚,商贾人家,家中从商。因为是幼子所以府中长辈比较娇惯,想着闯荡江湖,跟着府中的护院会点拳脚功夫。
怎么看都和上一世武艺高强的顾寒扯不上关系。
姜长宁向秦六道了谢,刚把手里的纸张用烛火点燃,红杏一脸紧张之色走了进来“姑娘,元宝公公来了。”
姜长宁手一顿,眼看着纸张渐渐的化为灰烬,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回了,皇后还真是不死心。
“夫人说让姑娘称病不要露面,元宝公公那里她回了就是。”红杏边说边往外瞧,像是下一秒皇后的人就会冲进来把姜长宁抢走。
哪知姜长宁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往塌上躺,而是坐
元宝公公被下人带进了正厅,姜母让人递上了茶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可是不巧,宁姐儿昨日夜里受凉,今儿个身子不爽利叫大夫看了说是得静养才是,恐不方便进宫一遭,辜负了皇后娘娘的美意,真是罪过。”
元宝公公却不是她这三言两语就能打
姜母牙根紧咬,暗道这阉人不懂眼色看不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又或者他压根不
不等她再说什么周旋的话,姜长宁正好走了进来,因着有意进宫赴约特地换了身打扮看起来有些神气。
元宝公公“呀”了一声“这不是姜姑娘吗咋家见姜姑娘目光炯炯有神脸色尚佳,可是病势大好了”
姜母见自己明明让人去传了话叫姜长宁待
姜长宁心思通透,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刚才姜母用的托词是什么,紧跟着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无力“多谢母亲关心,长宁无什么大碍。既然娘娘有意邀约,长宁断没有不应的道理。”姜长宁转向元宝公公“有劳公公了,咱们走吧。”
元宝公公的视线
姜母欲言又止,见姜长宁这幅模样只得无声的叹了口气,总归没有一直避祸的道理,宁姐儿聪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才是。
姜长宁坐上元宝公公从宫里派来的马车与他一同进宫,沿路沉默不言,偶尔还会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一点儿紧张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倒像是出来野游似的。
因着这样,元宝公公虽没说什么,心底却对她高看了一眼。
皇后已经
“臣女姜长宁拜见皇后娘娘。”
姜长宁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领进门,隔着几米就开始喊了起来,直到话落已经立
皇后刮了刮杯上的浮沫,眼睛不温不火的往下头看了一眼,一时没应声让她起身有意要让姜长宁受些敲打。但毕竟此番召人入宫是错了拉拢的心思的,皇后也没做太过,估摸着时间开口“姜大姑娘快免礼平身。”
“来人,给姜姑娘赐座奉茶。”
皇后热切的招呼一声,忙让下人给姜长宁赐座,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姜姑娘可知道本宫此次叫你过来是为何”
姜长宁当然知道,但她却没搭这话,面露茫然“恕长宁愚昧,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皇后脸色难看了一瞬,强撑着耐心说道“既如此,本宫就不兜圈子了。此前本宫曾
姜长宁做好了与皇后虚以为蛇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失了耐心直接挑破了说,怔愣之余还是婉言拒绝了皇后的美意。
“长宁有愧,碌碌无为哪里担得了娘娘的赞许,还望娘娘回成命。再者,长宁心中已有意中人,恐再难侍奉太子殿下。”
皇后没想到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长宁还敢给脸不要脸的当面拒了她,什么意中人,还不是那个屡次坏她好事的秦怀宿。
“本宫当是什么原因,原是姜姑娘心中另觅了佳婿。怎么姜姑娘的意中人可是宴王秦怀宿本宫听说出征前宴王曾
皇后虽是问句,可却没有让姜长宁回答的意思,冷嗤了一声“本宫倒是不曾想姜姑娘的眼光竟如此短浅。那宴王不过是徒有虚名,手上并无什么实权,姜姑娘可是想日后去当个傀儡王妃再者秦怀宿他性情暴烈喜怒无常,待日后感情淡了倦了,姜姑娘的日子恐怕不亚于是水深火热”
皇后恨不得借此机会将她对秦怀宿一直以来的仇恨一股脑的
“娘娘”
听了半晌,姜长宁再也忍受不住出言打断了她的话,一张小脸绷紧,眼中再无一丝笑意。
姜长宁因为出言打断福了一福全了礼数,而后缓缓开口“娘娘贵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满城百姓皆知娘娘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娘娘今日却
晋安帝确实有偏颇,但这话却不能直言,皇后被噎了一下,自觉刚才情绪上头有些失言。她又恼又气,朝底下大喝了一句“大胆”
姜长宁却丝毫不惧,因着幻境里的一遭,知道了皇后的口蜜腹剑和对秦怀宿的所做所有。明明眼前的女人长了一张芙蓉面却让她无比的不齿与厌恶。
“娘娘三番五次召臣女前来,并不是看中臣女这个人,而是因为空蝉大师的一句话罢了。”姜长宁微微一笑,说的话却越
皇后终于变了脸色,她的手指
“娘娘不明白,那臣女自然十分愿意为娘娘解惑。”姜长宁施施然的拍了拍裙子,拿起手边的花茶抿了一口。殿中的人见情况不对,纷纷向皇后行了一礼,悄声退了下去。
整个凤鸣殿只剩下姜长宁与皇后二人。
“娘娘可知那日来偏殿找臣女的人是谁”
想到晋安帝头上的伤口,皇后已中心里有了些预感。一时之间竟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恶心多一些。
“爱子情深则为之计深远,臣女明白娘娘的苦心。娘娘费心思自然就是等的殿下坐上龙椅的那一日。可娘娘有没有想过,圣上甘不甘心”
皇后为姜长宁语气的轻慢而感到羞恼,可话里的意思却让她心中一紧,
“人越失去什么,就越想留住什么。深居高位几十年哪能毫不留恋说放手留放手。如今圣上还坐
皇后听明白了姜长宁的意思,一时之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自晋安帝出宫遇刺元气大伤之后,她就放松了警惕得意忘形起来。晋安帝会去那处偏殿不就表明即便他时日无多对皇位也还有所依恋,并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
皇后沉默不语,姜长宁却知道那一番话已经被她给听了进去。
姜长宁站起身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圣上给可以,他不给娘娘也不能抢。王爷虽然不得君心但好歹也是圣上的血脉,娘娘以为此次王爷出征是为何。是为了让王爷永远的留
“臣女以为,
皇后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咬牙笑道“姜姑娘可真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差点将本宫都绕了进去。”
天色将暗,姜长宁长长的裙摆拖沓
宫人又轻声进来,小心翼翼的将烛台上的蜡烛都点燃。橘黄的烛火跳跃,让皇后面容上的笑意都变得怪异起来。
姜长宁和她之间已无话可说,决定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母亲正
“姜姑娘真的不愿嫁给远儿”皇后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死了心。
姜长宁眼神十分坚定“是”
皇后听了她的回答,却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