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夫人倒真没什么算计,如今贾家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烫手山芋,王夫人才不会傻得
王熙凤可是不管这个,打一进门便先开了口“刚
要我说,咱们若还寅年用了卯年的样子装好看,外人看了多半不是羡慕,反倒背后嚼舌根自咱们家根本没为了清亏空而伤筋动骨呢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倒不如如今手紧着些,倒叫人知道咱们家的苦楚,天子开恩,说不准怜惜些,叫二叔前途也光明。太太你说我这话
王熙凤的口齿伶俐,一张巧嘴就像上了
王夫人叫王熙凤好一阵排揎,被扣了个目光短浅的帽子,恨得牙根直痒,却还得挂出一脸笑容来符合老太太的话,这笑容可是僵硬极了。
王熙凤大获全胜,但却没有露出得意忘形的神色来,反而是神色一黯,眼圈都有些泛红了的说道“老太太心疼我,我担些骂名算什么呢,统共是为了家里好。老太太您明理,二太太人也慈和,把我叫来说一说还是好的。我们那边,我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天可怜见,我都用了自个儿的嫁妆了,还叫我怎样呢”
老太太一听,也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公公是个为老不尊的,他做的这些混账事我也听说了,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做主。”
贾赦病好了以后看着自个儿房里那些娇俏丫头全都没了,如今家里的债务也还清了,他心头的大石头没了,这些毛病又开始冒头了,琢磨着拿银子再买几个,可家里吃穿用度都
他年纪大了脸皮反倒厚了,倒伸手到贾琏这里来了,一有不愿意,便端出老子的范儿来动辄打骂,贾琏弄了个鼻青脸肿回到自个儿房里长吁短叹,说软话向王熙凤要钱。
王熙凤自然不会给,想了个主意,叫贾母身边的人
老太太也是深以为然,对于贾赦干得这些糊涂事儿,若是从前,贾母也就把他责骂一番便完了,她上了年纪,一向是喜欢看到家和万事兴的,凡是但能粉饰太平便不愿意捅破了窗户纸,但如今贾家刚刚遭了重创,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若是这时候纵容贾赦闹出了大乱子,才是真的败家的前兆,老太太才不得不正视起这件事。
这边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太太,不好了,王府派人来府里拿人来了”
贾母脸色大变,王熙凤一下子站起来,拉住那丫鬟的胳膊“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什么王府拿什么人,你说清楚。”
那小丫鬟也只是听到外面一阵杂乱,听了个大概便急急忙忙进来报信,王熙凤一问,她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王熙凤面色不善放开手,转回来对贾母说“老太太不要着急,这小丫头毛毛躁躁的许是听错了也说不准,我这就叫妥当的人去前面看看。”
贾母勉强稳住了点点头,王熙凤冲平儿点了点头,平儿到前面去了半晌才回来,把前面
原来果然是贾赦出了事。这些日子贾赦想买绝色丫头没买到,心里面就不舒坦,又缠绵病榻这么久,觉得整个人都要生锈了,便带着两个长随到外面寻了他的几个朋友一道逛古玩街透透气。
这次他
哪知道那小少爷并不卖荣国府的面子,反倒回嘴了两句,把这贾赦给惹恼了,一时火气上来,便指使了两个手下抢了那印鉴,把人家打了个鼻青脸肿延长而去。
贾赦以前也没少做这样的事儿,因此并不担心会闹出乱子,还因为得了喜欢的印鉴心情好了不少,把那想买绝色丫头儿不得的坏心情都去了八分。他却并不知道,这小少爷虽然出身商贾人家,却是忠顺亲王的相好儿。
如今新王正
忠顺王遣了府里的长史到荣国府来讨个说法,这长史态度极其强硬,斥责了贾赦一通之后,还扬言要告到衙门去公事公办,把贾赦吓得半死。
还是贾琏出面好一通说好话,许诺了好大一笔赔偿,又答应把打人的那两个长随交给忠顺亲王处置,这才把那长史给应付走了。
如今王府的长史刚刚离开,平儿便把这些事都说与了贾母和王熙凤,王熙凤眼圈红着对平儿说“统共要赔多少”
平儿低声回答“长史说了,看
贾母脸一下便黑了下来,十万两她不知该摘怪忠顺王府狮子大开头,还是该痛恨儿子不长进,气得手都颤抖了起来。
王熙凤忙扶住贾母的手“老太太,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平儿,去我的箱笼里,把我陪嫁的小泉山的地契拿出来。现银咱们拿不出,那块地带着温泉的泉眼,离京城又近,十万两无论如何也够了,你拿去给大爷吧。”
贾母拉着王熙凤的手“丫头,都是你那不争气的公公。你放心,我但凡还有一口气
贾母能教训儿子,王熙凤却不能正大光明的附和,只低头抹眼泪,并不搭腔,旁边王夫人
继而,王夫人又有些埋怨老父亲,那可是小泉山的温泉地,父亲竟然将这么值钱的地给了凤丫头做陪嫁,也太过厚此薄彼了些。她却并不知道,这些田产可不是王老太爷给王熙凤置办的,而是她这么多年自己开铺子赚的红利,不过是挂着嫁妆的名儿罢了。
第二天一早,贾母把贾赦叫到面前,没提王府的事儿,只说“昨儿我梦见你父亲了,他埋怨我这么多年也没回去祭祖,祖宗怪罪,才叫咱们家遭了这些个不顺。如今你身上也没什么差事,不如和我一道回南边,修一修祖坟和祠堂,好叫你父亲和老祖宗们保佑咱们家兴旺。”
贾赦正因为王府的事儿还惊魂未定,生怕对方不依不挠的报复他,一听贾母这么说,心里十二分的愿意,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出去躲一躲。
贾母见他没二话,便没多说什么,让他回去拾,随后才把王熙凤叫来,把她的打算给王熙凤说了一说。这次她下定决心带着贾赦夫妇回南边,远离京城这个容易惹是生非的地儿,到了南边她定要好好拘一拘老大的脾性,至于什么时候回京,就看老大他们有没有长进了。
“我只是舍不得这几个孩子。”宝玉才那么一丁点儿大,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心爱的孙儿,贾母这心又揪
王熙凤自然明白老太太口中所谓的“这几个孩子”不过只是宝玉罢了,对于他们这一房庶出的迎春还有二房赵姨娘所出的探春,老太太再疼惜也是有限,到底比不过宝贝疙瘩。
想到这儿,王熙凤笑了,左右她和好姑姑的关系再回不到从前了,那不遗余力的打压敌人可是她一贯的作风“老太太,宝玉打小儿就
贾母一听立刻便心动了,王熙凤又添了一把柴火“左右二太太要
这话说到老太太的心里去了,又名正言顺的,老太太立刻就同意了,把这话和王夫人一说,王夫人气得肝儿都疼了想要反对,可贾母说了,若是她愿意,可以带着宝玉和她一道回南边,也算是二房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即便王夫人满心的不愿意和心疼,老太太还是
迎春被邢夫人留了下来,她可不想为了迎春再多些开销,她这点儿小家子气是王熙凤最瞧不上眼的。左右王熙凤到现
就
与忠安王府一系人马的凄凉下场不同,薛家父子因为协助办案有功,家产悉数返还不说,还得了不少赏赐。
薛明义更是大张旗鼓的趁着京中各大世家抛售铺子的档口购了不少热闹街面的旺铺,有瞧着眼红的,等看到薛家这些铺子
一时间,众人越
因而薛家理所当然的成了京中不可置疑的新贵,薛明义父子也成了京城社交圈的新贵,不少小家族更是把主意打到了后院寡淡的薛家父子身上。薛明义的妻子远
薛明义本就不是贪花的人,不然也不会到了这个年纪只有妻子一个了。如今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地位水涨船高带来的风险也是同样,薛明义可没被这些人捧得飘飘然,那些人以为他是抱上了皇帝的大腿才爬到如今的地位,却不知道皇帝之所以看重他,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是站
如果哪一天他惹恼了璟轩这孩子,皇帝准是第一个翻脸的人。正是有了这种明确的认知,薛明义如今才越
薛蟠如今更是个气管炎,五娘把小脸一板,薛蟠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赌咒
此举被京中不少人嘲笑的同时,也让不少听了风声的闺阁女子们深深羡慕起五娘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说得就是这样的人。更有听说过薛蟠从前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这世上有多少能回头的浪子回得还这么正、这么坚定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一时间,京中刮起了一阵让纨绔子弟们都肝颤的整顿风气的旋风来,自家的爹娘都和吃了枪药似得,叫这些平日里没事儿遛鸟寻花的少爷们都消停了好一阵,整个京城都肃静了不少。
赵家父子则是
金家也算是正式
五娘心思活络,看到璟轩和魏臻两个人
五娘想的分毫不差,璟轩的确有了留
坐上龙椅这么多年,虽然皇帝还是没有改变他性子里最暴躁偏执的一面,但面对满朝文武这么多年,他也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可每每面对太上皇,皇帝的这份城府就会很快破功,即便两父子的隔阂已经因为璟轩的出现消弭了不少,但皇帝还是改不了见到自家父皇就想
尤其是,这为老不尊的这都做的是什么事儿
反观上皇,以往这位可是轻易不服软的,就拿盐政这件事来说,他都能闹个“离家出走”,脾气倔得不像样子。不过现
“一次父皇你可真是怜香惜玉得紧那可是
皇帝简直要被太上皇气死了,维扬那边的人来了急报,有个伺候过上皇的丫环怀了身孕,皇帝听了这消息愣了半晌没缓过来,当时璟轩也
上皇想着自己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不可能出什么事,便也没把这件事放
这事儿若是
皇帝把一肚子的气
这话说完,太上皇和上皇一起怒视
璟轩如今才十一岁,魏臻已经十八岁,璟轩会知道这些龌龊的事儿绝对是魏臻教坏的妥妥的,一顶大黑锅扣了下来。魏臻继续不为所动的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无视两尊大神的怒火。
他和璟轩今日面见皇帝本来是为了封赏的事儿,他们这次算是首功,但他二人都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璟轩想要获得潇洒自
魏臻更是如此,他唯一的目标就是陪
谁想到刚刚和皇帝达成一致,就传来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