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手这次中毒太深,那条咬伤她的小蛇奇毒无比,若换了常人早已毙命,幸亏她内力深厚又自小与毒物为伍,才撑到救治。只是冰蟾虽吸出了毒性,她五脏六腑依然受到重创,非天材地宝不能恢复。枕河心想,救人便救到底,也没有小气,捏碎了一只冰蟾,调匀了让她服下。何铁手服了之后果然身子大好,不多时便悠悠醒转。
何铁手昏迷之前记得常贵出现,这会儿又看见那个用毒颇高明的小妹子坐
枕河摇摇头,“他说你不是这样子的人。”何铁手噗嗤一笑,“我是怎样子的人人人都叫我妖女毒妇,只要我
枕河道“不说这个啦。”何铁手叹了口气说“那说什么总不能说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枕河听她打趣,捂嘴一笑,正色道“何教主,你武功高强,见识也高,怎么要为诚王做事他又不是好人。”
何铁手道“天下当权者也没几个好人。不过我们五仙教名声不大好,出了云南便没什么人看得上,本来想着有个从龙之功兴盛教中没想到才一事败,这些小鬼就怪我咯,如今教主也没得当了。”言语间颇有些意兴阑珊。
枕河道“那金蛇郎君与你们是什么仇怨”何铁手道“他盗了教中三宝,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枕河问“是哪三宝”何铁手道“金蛇剑,金蛇锥和一张图。”枕河面色变了变,“金蛇剑原是你们教中的么”何铁手说“不错,这是本教传了几十年的宝物。”
枕河想
她说“金蛇郎君的确与我有些渊源。他与你们教中的瓜葛,我便承下了。”何铁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小妹子心倒软。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这般救了我,金蛇郎君的性命我便饶了。”她心道教中这干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又何必为教里去结金蛇郎君的仇
她话音刚落,常贵走了进来,瞧见何铁手的纤纤玉指正摸着公子心上人的脸蛋,面色
何铁手微微一怔,回了手,不经意问道“常相公回来了。还没谢过你解救之情,不知相公尊姓大名”常贵客客气气地道“何教主不必客气。我名字俗气得紧,叫我常贵就行。”何铁手展颜一笑“常相公武功高强,我见的那些中原高手大多徒有虚名,哪里比得上你。”
枕河猜常贵有话与何铁手说,便借口告辞。他们住
枕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一会儿袁承志拿了一封苏梦枕的书信来给她。她拿着信,微红了脸,但知道苏梦枕不会
枕河看到最后,想起苏公子严格到不做人的要求,自己先成了颗蔫吧的小白菜,无奈只得与袁承志到空地去对招。袁承志本就爱武,难得见师妹有此雅兴,高高兴兴给她喂招,打了一局,居然有来有回,对她交口称赞,认为她再过几年也就追得上自己,可见苏公子教导有方。
不一会儿青青和何铁手也来了,何铁手见两兄妹打得实
枕河面上微汗,一边擦了擦一边对何铁手道“何教主说得对,师兄是让着我,没一招是虚的。”袁承志解释说“这些虽不是虚招,但每一招都用上了内劲,要化解也没那么容易,不是相让。”
何铁手见她面白如玉,揩了汗之后更显水灵灵的,赞叹道“小妹子花容月貌,不知倾倒多少英雄好汉。”枕河想到苏梦枕,笑着低头微微红了脸。青青道“好不害羞,哪有当人面说这个的。”何铁手道“我们夷人没有你们中原那么多的规矩,漂亮就是漂亮,难道还不能夸了”
枕河道了声谢,拉着青青岔开了话,何铁手却话里话外
过了几日,枕河瞧出端倪,原来这位五毒教的教主居然看上了常贵,但常贵对枕河颇为照顾重视,便旁敲侧击地想问二人关系,直到枕河说她的心上人是何铁手没见过的,那决计不是常贵了,这位教主才放下了心事。她
何铁手情窦初开,表现得却像个小姑娘。只是常贵并未察觉,即使知道了也没空想这些花前月下,无他,苏梦枕已离京城越来越近,大家也绷紧了弦,一边与宫中保持联系,一边将米铺的粮食秘密地
何铁手自知道他们主子是那位苏公子,看这位公子的部下救济贫民、治病救穷,做事倒比诚王不知好上多少倍,这才是人主之像。她又有心与常贵结缘,因此十分积极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常贵只以为她愿意被公子入麾下,见她人虽有些乖张,但心委实不坏,便也委以重任,又助她夺回教主之位。
这五毒教中反何铁手的有两派,一派是何红药,一派是那个名叫齐云傲的锦衣乞丐,各自又不相服而内讧。齐云傲上门找何铁手投诚被何红药反杀,打斗中何红药瞧见与夏雪宜长得极像的青青,便猜到青青是夏雪宜的孩子,登时
枕河问明因由,原来这位面目狰狞的老乞婆原也是个美貌佳人,曾倾心夏雪宜,却被他所负,借她盗去了五毒教的三宝,不但害得她入蛇窟被万蛇噬咬毁容,依教规行乞三十年,夏雪宜还移情别恋,与温仪生下了青青。枕河觉得这事应该让他们自行解决,留了她一命并承诺带她去见夏雪宜,何红药听到能去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也不再吵闹。
过了十余日,京城便大门紧闭,不少官差都不再上街,众人便猜公子大军应该要到了。果然不多时宫里传来消息,说苏军已到城外不足百里,崇祯连连调兵勤王,天下兵马却没见来一支。有人叹息一声,“崇祯这个皇帝做得艰难。”常贵道“他朱家将天下治成这个样子,皇帝尚有肉吃,饿死的百姓才叫艰难。”众人齐声称是。
是夜常贵带了部将
第二日白天,街上人更少了,家家紧闭门户,只听到炮声阵阵,不少人被拉了壮丁去修复被炸毁的城墙。更可恨的是眼见京城即将失守,居然还有不少官差有心思趁火打劫,袭扰妇女。何铁手与枕河出门,也被官兵瞧上,那官兵不知好歹,何教主大展神威,都没让枕河动手,地上便整整齐齐躺了一片。
枕河谢过何铁手,又皱眉道“都这般时节了还要鱼肉百姓,亡国又有什么稀奇。”正说着话,隐隐听到远处敲锣打鼓的,不一会儿敲锣的人越来越多,敲一下喊一句“苏公子进了京城啦大伙儿开门接苏公子啦”有不少平民都出来探头探脑,也有大户人家派了下人出来观望的,见死了一地的官差,站了两个美貌女子,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个路数
枕河与何铁手对视一眼,便迎着那敲锣打鼓的方向联袂而去,果见远处一条骑兵长龙向皇宫的地方飞驰而去,其后是甲胄分明的步兵,军容齐整。枕河与何铁手道“咱们去宫里瞧瞧”何铁手巴不得瞧热闹,欣然应允。二人施展轻功,比骑兵还快些,到了宫门,却见门户大开,曹化淳带着心腹太监侍卫正箪食壶浆以待王师。
曹化淳见了何铁手,面色微变,知道她厉害,只是诚王事败,他对江湖人也失了兴致,并不知道何铁手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坏了他投苏公子的诚意。何铁手笑着打招呼“曹公公好呀怎么
何铁手还要再说两句,枕河欢呼一声,遥遥挥手叫道“应叔叔应叔叔”一个虽着戎装,依然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枕河知道苏梦枕不
何铁手只见一个披着鸦青斗篷的俊瘦公子被簇拥
苏梦枕解下斗篷,把枕河包了起来,微微皱眉道“怎么穿的这么少。”枕河低下头,轻声道“不冷。”苏梦枕道“你回常贵那里等我。”枕河快速扯了扯他的袖子又放开。苏梦枕淡淡笑了笑,又上了马。
何铁手问“那是你的情郎”枕河点点头。何铁手不知天高地厚地道“年纪大了些。”话音刚落,只觉得身边有无形的压力袭来,原来是那已经走远的俊瘦公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何铁手奇道莫非他耳力这么好听得到我说话末了又摇摇头否了,只当是巧合。
枕河微微一笑道“他多少年纪我都喜欢。”何铁手只觉得那个公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压力顿去,只觉得如春风拂面。她问道“他是苏公子的护卫嘛武功高的很。”枕河笑着说“他就是苏公子。”何铁手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了,刚才说了他坏话,这常贵的事情估计要糟。
枕河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