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扫料峭春寒,暖暖春意迎面而来。
贾致到谭府的时候,门外一个侍童正站
贾致拱手回礼,说明来意“正是
那侍童脸色一喜,忙展袖做请“老先生一早就叮嘱甘霖
“起来吧。”
谭斋老先生端坐上首,接过贾致敬的茶,脸上乐呵呵的“喝了这茶,你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了。明儿起,每日寅时三刻上门书,酉时一刻方可回府,风雨不缀。”
贾致默默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谭斋老先生对贾致的态度十分满意,因昨儿
“历年科举考试,学识是其一,考官们也会考评学子们的字,正好我带你去书的学堂瞧瞧,你写几个字老夫瞧瞧。”
从谭府正厅出来,谭斋老先生
谭府并不大,却布置的格外雅致,处处都透露出书人的书卷气。再往里面走,曲径通幽,回廊花圃错落有致,用一步一景来形容都不为过。
谭斋老先生边走边跟贾致介绍“这些都是你师娘亲手打理的,喏,瞧见那秋千架了不曾,那是你师娘自个儿种的藤蔓,秋千就是用藤蔓编织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贾致满心艳羡,一座属于自己的府邸,由着自己的喜好打理,处处都有夫妻双方生活的气息,这才算是生活。
“你师娘去探亲了,每年都是二月初才回来,等她回来你再去拜见。”
谭斋老先生是个顶和气的人,许是担心贾致刚来不熟悉,这一路上都是他
学堂里被拾的干净整洁,谭斋老先生
“日后你就
贾致过年前已经开始练字了,如今谭斋老先生要考字,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卷了衣袖,贾致细细的研墨,待砚台里的墨够了,便提笔饮墨,默写了君子三乐。
待字迹干透,贾致将写好的字拿给谭斋老先生。
“学生字迹拙劣,还请先生指教。”
谭斋老先生接过贾致递给他的纸张,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字似乎
“倒是瞧不出来,你竟
看完了贾致写的字,谭斋老先生再度感慨贾致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我便不留饭了,你早些回去准备,明日寅时,我
贾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宋伯将马车拐去了三味斋。
上元节那日,夏氏给贾敏买了酿梅子,给贾政买了桃酥,给贾致买了核桃酥,唯独没有她自个儿的。算起来她也还是个孩子,却因为这个时代早早嫁了人,顾及了所有人,却唯独遗漏了她自己。
贾致按照夏氏平时的口味,挑了几样果脯,又选了几样糕点,带回了府中。
紧赶慢赶,贾致总算
这个时辰外头的太阳正好,夏氏带着丫鬟
“三爷今日拜师可顺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氏满脸关心,见贾致脚下步伐轻快,又笑了起来“三爷聪敏好学又肯吃苦,不管是哪个先生都应当很喜欢这样的弟子的。”
贾致点头应道“一切都顺利,娘子不必挂心。”
夏氏与贾致并肩往屋里走,恰好去提饭的琉璃回来了,夏氏便交代珊瑚去小厨房将熬的鸡汤端上来。
垂花厅里,贾致将从三味斋给夏氏买的零嘴和糕点递给了她。
“拜完师,我想着时辰还早,就去了一趟三味斋,照着娘子的口味选了几样果脯糕点,若有不喜欢的,娘子只管告诉我,下回我避开不买了。”
夏氏双眼灼灼的看向贾致,欢喜溢于言表“三爷特意去给我买的”
贾致点头承认“是,只是不知道娘子爱不爱吃这些”
夏氏眼圈泛红,接过贾致递给她的果脯和糕点,笑意涟涟“三爷是按照我的口味买的,我自然喜欢。”
贾致有些内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专心书,能分给夏氏的时间少之又少,让夏氏一人面对府里上上下下,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往后你若是有想吃的,想要的便告诉我,我不能日日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却让夏氏羞红了脸。
“三爷是去书,又不是不着家,我哪有那么娇气。”
午后,贾致照例平日作息小憩了半个小时,等他一觉醒来,夏氏已将明日书所要带的东西都拾好了。
“还想着晚上再拾,没想到娘子竟然已经替我拾好了,辛苦娘子了。”
书箱里头,文房四宝以及贾致平时看的书都装的整整齐齐的,简直堪称纳典范。
夏氏陡然“呀”了一声,小声嘟囔“三爷往日午后小憩惯了的,也不知学堂有没有地方小憩,明儿早上还是让清泉将三爷小憩的褥子拿上吧,万一用得着呢”
贾致心头动容,这样细致的事情,亏得有夏氏提醒,他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些。
“好,依你所言,我都带上。”
许是第二日要去谭府书,贾致觉得今日的夏氏似乎格外粘人。
整个下午,贾致
贾致将夏氏的动作眼底,他今日并没有学习新的内容,而是比对着之前贾政给他的试题,查漏补缺。
毕竟谭斋老先生是当世大儒,他不敢让他失望。
而夏氏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他也不能让她希望落空。
贾致将试卷复盘完毕,搁下手里书,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脖子,凑近去看夏氏做针线。
细细的绣花针
贾致等夏氏打结,伸手摸了摸被夏氏缝的针脚细密的衣裳,温声说道“这样已经很好了,不必费心
夏氏将春衫
贾致到嘴边的话骤然一顿,劝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夏氏声音低了下去“再说了,三爷以后出门书去了,我日日
贾致心软成一片,夏氏事事都替他想的周全,可是他却没能为她做点什么。
长臂揽夏氏入怀,贾致呢喃道“我去书你
“真的么”夏氏的杏眼里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一般,璀璨极了,“我老早就想好了,西市有家首饰铺子,东市有家银号,还有布庄,我想好好打理,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就不必坐吃山空了。”
其实贾致都看
她
夏氏肯将目光放到后宅以外,贾致自然欢喜,当即便鼓励道“我与你说的自然是作数的,你喜欢什么就去做罢,不必管别人说什么,遇到拿不准的,就多与我相商,再不济咱们写家书去庐州府,向岳父岳母请教也行。”
夏氏整个人鲜活了起来,脸上更是神采奕奕的。
“我自小跟
听夏氏信心满满的说着,贾致唇边笑意更浓“那便辛苦娘子了,我可就盼着过年那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