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户关上!”
某位向外探头的好奇女士哆嗦了一下,却更加兴奋的拍起照来。
不好意思阿sir,瓦达西是夜翼激推,被骂了以后更兴奋了呢。
手机相机的闪光灯在黑夜里尤其明显,甚至吸引到了对面咒灵的注意。
夜翼也没时间没跟她多费话了,直接用脚勾住天台上的栏杆,仰身直接翻了下去。
这或许只有飞翔的格雷森可以做到,换成其他人,可能会当场命丧黄泉。
夜翼被皮质手套包裹的食指戳上激推女士的额头,微微使力,这位沉浸在与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互动美梦之中的女士仰面倒下。
“da!”
女士在后脑勺触地的瞬间梦醒,几乎没有思考似的迅速站起,这时窗户已经被关上了,不过夜翼倒挂的背影还在窗外。
正当她的手又触碰上窗户上时,被身影挡住半个的窗户一下全黑了下来。
她有预感的抬起了头。
在黑夜的渲染下,不透明的粘稠液体呈现惊悚的暗红色,顺着窗户而下。
“夜翼?!”
激推女士看清了抓着夜翼腹部的大手,带着尖利指甲的手狠狠的掐进夜翼的腹部,生生戳出五个窟窿来。
“别拍窗户啊!”
由于情绪激动加上被血遮挡视线的缘故,女士并没有听清夜翼在说什么。
‘这咒灵的爪子是钢做的吗??’
蓝大鸟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腹部使力时更甚,顾忌到后面有位普通市民在,他只能强行绷紧核心力量和腿部力量,想要翻回到天台上。
“松腿,夜翼!”
是禅院真希的声音。
夜翼立刻就辨别出了自家塑料同事的声音,被疼痛充斥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够着栏杆的双腿已经先行歇火了。
不是,你是我的腿,不是卡洛琳的腿!!
夜翼飞速下降的身体伴随着尖叫的女声,跌落在了一片紧实的羽毛之中。
是伏黑惠的式神「鵺」。
大都会的游行者已经支援过来了?
听见尖叫声的超人在这时也拍马赶到,带着羂索领域制造的鲜血与伤痕屹立与天空之中,仿佛是被拉落神坛的太阳神,破败却不掩灿烂。
“胖达!”禅院真希这时也没时间顾着别扭姿势的夜翼,“用「帐」把那个窗户封上!”
“收到!”
一别往常状态,胖达亮着不属于熊猫的獠牙微微龇起,直接了断的怼开了趴在窗户上的咒灵。
“你怎么样?”真希大略扫了一下夜翼还往外源源不断喷着鲜血的五个圆洞形伤口,“能不能活?”
夜翼已然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
“我觉得能。”
“行。”禅院真希的视线转移了一下,又开口说出另外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前辈到了吗?”
平躺在鵺上,眼睛平静的看向天空,夜翼现在形似英某利的某个世界名菜——仰望星空。
说白了就是看天的咸鱼。
不过蓝色咸鱼听见真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很敏锐地看向塑料同事,眼巴巴的看真希耳朵上有没有其他的咒具。
可不论夜翼怎么看,禅院真希的耳朵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蝙蝠侠给她的通讯耳机都不见了。
‘哦。’夜翼冷漠脸,‘忘记她把耳机扔出来了。’
不会又是妹妹吃醋吧?
想到这里的夜翼突然咽了一大口起,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是双生姐妹,这样的关系是不是也有点太超过了?
…
“你有什么事?”
天与咒缚对于人的视线十分敏感,从夜翼把视线投过来时真希就已经发现了,不过当时她正在问林越到达的时间,也就没理他。
“想问我隔空对话的事情?”/“你为什么把把通讯器扔在领域外面了?”
已经编好理由的真希:?
想要旁敲侧击问下去的夜翼:?
“我当时提心吊胆的冲着通讯器问了半天。”好在夜翼反应快,继续了自己迂回问情报法,“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担心谁?”禅院真希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夜翼看起来面不改色,只能说不愧是夜翼吗?“他们起码二个特级,我当然担心。”
这句话说的极其巧妙,说是甜言蜜语也行,说是纯纯同事情也可以,这样看来不想是关心,更像是故意空出来的陷阱。
‘对不起妹妹。’
蓝大鸟的眼睛瞟了一下真希握着的释魂刀。
‘我只是套一下情报,别介意。’
心里念着其他话时,鵺已经找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降落,真希顺手架起夜翼的胳膊,扶着他往下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真希虽然不介意给他解释,但是对于夜翼不知道这件事并不怎么相信。
“因为上面有你的咒力啊。”
“?”夜翼看起来更迷茫了,“也没人告诉我啊,我从哪里知道?”
看来是真不知道啊。
“咒术师不仅可以像人类一样,通过五感来感知人类,还可以根据咒力感知人类。”
“当我躲避掉人类的五感时,0咒力会让我成为真正幽灵。”
强大,恐怖,一击致命,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的幽灵。
…
这就是天与咒缚吗?
夜翼想起乙骨忧太曾经给他们透露出的一些信息:
克里斯琴家几乎放弃了两任天与咒缚,而他们也都选择挥舞起手中的刀,砍向那个古老又封建的大垃圾场。
‘为什么这样说呢?强大的肉体明明也是恩赐啊?’
夜翼不明白,他快羡慕死真希的体质了。
‘没有咒力和术式就要得到这样的歧视吗?’
“你说错了。”
?
我不是在心里问的吗?
c我不会问出口了吧??
夜翼竟然把自己心中的问句问出去了(),意识到了这点的他恨不得直接当场消失在原地。
好尼玛尴尬。
虽然我不觉得我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咒术师差。真希说起这话时满是不屑的语气?[,“不过有些人的天与咒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恩赐。”
最典型的例子不就是机械丸吗?
以身体的代价换取广大的术式范围和超出自身实力的咒力输出,却只能浸泡在那一方之间,无法自见天日。
真希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了。
天与咒缚是恩赐,也是灾祸。
——
布鲁德海文几乎要被血色笼罩了。
林越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治疗了多少人,直至他的咒力条几乎耗尽,一个完整的反转术式都施展不出来了。
好累……感觉灵魂都被掏出来了。
疲惫的亚洲青年收回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张了张嘴,试图说出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面前的男子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贯穿脸庞的疤痕和别裤腰带上的手/枪和手/雷证明了这点。
他的腿被咒灵咬了一口,藕断丝连的接着膝盖骨,男子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痛意,只是沉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好意……”
“你为什么不继续治疗了??!”
林越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还排在后面的伤者的声音制止了。此话一出,伤员处如狼似虎的眼神就这样全都投向了他们。
吵嚷的叫骂声一时间充斥了林越的大脑,他的灵魂在叫嚣着“这不是你的错,咒力没了又不是我不想救你们!”
而心底里却又生出了另一个念头,这是否就是自己所导致的结果呢?
明明知道羂索是那样难对付的敌人,却在没有准备好万全准备的时候答应了卢瑟的要求。
“你他妈的说话啊!!”有情绪激动者直接扑了上来,紧紧抓住林越的双臂,力气大到似乎要把他折断,“你们这群义警,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都他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
好啊,脑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是吧?
咒灵横行的结果之下,死伤者大有人在,前者被蹂躏在泥中,后者带着咒灵留下的残秽苟活。
只有咒术师可以救他们。
可义警是义警,他们蒙面而战,却层出不穷的出现在人的面前。而咒术师不同,他更像是活在灯光下的影子,游走在恐惧最盛之处,不见人影。
一个人可以定下束缚,那么一城人呢?
此战之后,游行者必定会站在风口浪尖上,只需一个大浪,就能掀翻他们。
而在前埃利乌斯派,
()
后游行者影响下的其他咒术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接受作为一个群体被攻击的结果吗?
…
林越觉得不能。
也许一开始曾经抱着拯救的念头而来,可在咒术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一圈,发现事件的背后,似乎只有到账的金钱可以勉强安慰一下千疮百孔的心灵。
普通人站出来指责,导致咒术师叛逃的例子数不胜数了。
谁都不想替不感激自己的人卖命。
‘说白了,我一开始不也只是为了钱吗?’
林越的心骤然冷淡下来。
“很抱歉,我的咒力已经用完了,请等我恢复一下吧。”亚洲青年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官方笑容,“还有,我不是义警。”
“笑的那么假,你敷衍谁——”
抓着林越手臂的人最终被狗卷棘扯开,看似瘦弱的少年扯开大汉的场面倒是震慑力一些闹事的伤者。
“大芥?”
写满担忧的紫色眼眸就这样往了过来。
就是故意笑这么假的哦。
如果退让让和保护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林越想,还是早点转变态度好。
咒术师是祓除咒灵的职业,他们理应收到尊重。同理,超英也不例外。
‘所以,我做唱白脸的人就好。’
反正林越从来都是这个宇宙的外来者,只要任务成功,一切都无所谓了。
…
啊,咒力恢复过来一点了。
林越握上脸上带疤男人的手腕,四周的吵闹声一下就寂静了下来。
人心如沟壑,你永远无法填平深浅不一的裂痕。
这就是羂索送给游行者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