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字三分钱, 写文不易,请,谢谢你们。苏沫儿满脸紧张, 悄悄拉了拉布迦蓝的衣袖, 示意她要冷静, 不要又与皇太极吵起来。
布迦蓝神色平静, 拍了拍苏沫儿的肩膀“你先下去吧, 准备些热水我要洗簌。”
苏沫儿见布迦蓝没有生气的迹象, 才放心退了出去。
布迦蓝这才问道“大汗不忙吗”
皇太极气得半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已经两次当着他的面欺负海兰珠, 还打伤他看重的下属, 简直积习难改。
看着她还不当一回事的样子,皇太极怒气更甚,黑着脸道“你既然知道我忙, 还四处给我惹事”
布迦蓝见皇太极误会了她的话,诚恳解释道“不是, 我的意思是说,大汗既然这么忙, 怎么还有空被海兰珠当作下人奴才一样使唤,四处为她跑腿撑腰”
皇太极愣了下,脸色更难看了, 厉声道“布木布泰,你好大的胆子, 不但敢违抗我的命令,还敢骂我是奴才”
布迦蓝真没有骂皇太极是奴才的意思,耐心解释道“我没有骂大汗是奴才, 主要是大汗的行为让我很不理解,所以想弄清楚。
比如大汗为何要对海兰珠百依百顺,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指哪打哪,她要什么,你就去给她抢,她惹了事,大汗就给她去摆平。
是因为海兰珠美貌多情,大汗是英雄好汉,所以对她特别宠爱,所有人都得让着她,顺从她的意思。大汗,那你为何不干脆封她做国主福晋呢”
皇太极还从未听过这种说法,神色渐渐复杂起来,仔细一想,好像的却如此。
布木布泰什么都不懂,那么多人她也管不过来,不如分一些给她,两人来一场比赛,看谁能种出更多的粮食。
当时他心猿意马,只想着与她好好温存,随口就答应了她。没想到她还真去了,结果又被揍了。
想到海兰珠的凄惨模样,皇太极还是觉着面子上过不去,冷声道“男人就得保护心爱的女人,如果连女人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琪琪格嫁给我多年,又生了三个女儿,早就是大福晋,她理应做国主福晋,我岂是那等没有良心,抛弃妻子”
说着说着,皇太极突然没了底气。
叶赫氏给他生了儿子,他照常把她送给了别人,扎鲁特氏才生下女儿九格格不久,也被他改嫁到别的部落。
他好似又听到了扎鲁特离开时撕心裂肺的痛哭,那种哭,与海兰珠的不一样,绝望如母狼。
他也明白,扎鲁特是舍不得刚出生的女儿。
布迦蓝与她们一样,都是他的女人。现
范文程范章京曾经劝戒过他,称帝以后就更得注重一言一行,不管对待大臣或者后妃,要注重言行举止,至少表面上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布迦蓝恍然大悟,哦了声,说道“我明白了。”
皇太极莫名其妙,“你明白了什么”
布迦蓝说道“我明白了海兰珠是大汗心爱的女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没错,只要她喜欢的东西,大汗都要从别人手上抢去给她。她还看上了什么,大汗都全部拿走吧。”
皇太极又愣住,海兰珠
她常对他说,以前的日子是如何的不幸,过得有多么辛苦。布迦蓝却从一出生就备受宠爱,连算命的都说,她以后有天大的福气,连名字都与取得与别人不一样,被称作天降贵人。
皇太极的生母孟古哲哲来自海西女真叶赫部,与建州女真三天两头打仗。努尔哈赤又最宠幸大妃衮代,孟古哲哲经常
最后甚至连她病入膏肓时,娘家人都不愿意放下仇恨来看她一眼。
海兰珠一哭,皇太极就不免想起当年的母亲,对海兰珠宠爱之外,还多了层怜惜。
他下意识转头四看,次西宫他来得少,此时
屋子里也不像东宫,香气扑鼻,只萦绕着淡淡的松木气息。
布迦蓝抬起手正
皇太极盯着她的手,不由得一顿,问道“你的手不痛吗”
布迦蓝觉着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都是傻子,废话连篇,受伤了当然会痛,她敷衍地道“痛。”
海兰珠就是被虫蚁叮出个红痕,都会哭半天。先前回到宫里,更是哭得天都快塌下来,躺
皇太极有点儿纳闷,问道“既然痛你为什么不哭”
布迦蓝觉着好笑,根据她问过多尔衮后,又
她用手蒙住脸,佯装嘤嘤哭泣“呜呜呜,大汗啊,我好痛好痛,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可怜啊可怜得每天只能吃人参鹿茸燕窝,只能穿绫罗绸缎紫貂,我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人,大汗你要为我做主,为我讨回公道啊”
皇太极“”
布迦蓝实
“啊”
“海兰珠是不是这样
皇太极又想笑又生气,瞪了她好一会,才恼怒地哼了声,
布迦蓝脸色淡了几分,唤苏茉儿上了茶,走过去坐
皇太极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下,将杯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一股子清凉味。他尝了口,比起常喝的茶味道寡淡,喝下去却提神醒脑。
这时皇太极满腔的怒火已消失殆,他看了布迦蓝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你得温柔一些,别动不动就与人动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反正你那些牛录都是拿来开荒种地,只是图个好玩,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海兰珠是姐姐,你就分她一半又何妨”
布迦蓝也不生气,问道“照着大汗这般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得平分”
皇太极又一窒,海兰珠所拥有的珠宝财产,比布迦蓝不知多出多少倍,她肯定不愿意平分。
布迦蓝很好说话,大方地道“分吗海兰珠不识数也不识字,大汗要不要帮着她看着点,免得她到时候又打滚儿撒泼说人欺负了她。”
皇太极被噎得半死,渐渐涨红了脸,恼怒地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那好吧,是大汗亲口说的不分了。”布迦蓝咦了声,“不过大汗即将称帝,天子一言九鼎,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皇太极此刻深深觉得,女人书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简直能气死人。
布迦蓝继续补刀“不过还有句话,不知大汗听过没有,有多大头就戴多大的帽子,海兰珠只是脸大,她想要分走一半牛录,也得她有本事,有人服她才行啊”
皇太极说不过布迦蓝,只得梗着脖子强硬地道“你既然知道我说话一言九鼎,就别再惹我生气,不然惹怒了我,下令要砍你的头,命令一出就再不回来。”
布迦蓝不慌不忙地道“那得大汗看住你心爱的女人,别放她出来乱咬人。任谁被疯狗咬了,也会一刀直接砍死疯狗。”
皇太极瞪着她,怒道“那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骂她”
布迦蓝静静看了皇太极一眼,默默吃茶不说话。
皇太极脸又逐渐泛红,他姐姐侄儿侄女们的血都还未干,这句话他也没立场说。
这时,外面有人
苏沫儿匆匆走进来,福了福身见礼“大汗,东宫福晋身边伺候的其木格前来传话,说想要寻大汗。奴才告诉她马上进来回禀,她就等不及闹了起来,希望没有吵到大汗与福晋才好。不过大汗,估计东宫那边有急事,大汗要不要传她进来”
布迦蓝瞄了苏沫儿一眼,皇太极见同样是奴才,苏沫儿的规矩,不知比外面大喊大叫的奴才好多少倍。
他心里厌烦,起身道“不用叫进来,我倒要亲去看看,究竟又出了什么大事,狗奴才这般急不可耐。”
苏沫儿忙走到门边打起门帘,待皇太极大步离开后,她回转身疾步上前,神情凝重起来。
“福晋,其木格先前说,东宫那边呕吐不止,又重新招大夫来诊脉,这次被诊出她有了身孕。因着先前与福晋的事,动了胎气,现
布迦蓝抬了抬眉,“咦,这个孩子不但来得巧,还很隐蔽啊,先前的大夫居然没有诊出来。走,你去提几只鸡来,我去探一探孕妇。”
大福晋与以前一样,
布迦蓝忙着恢复体力,多尔衮送了十几只肥硕的活鸡到次西宫,她已经戒掉了油腻的烤鸡架,也没有回请多尔衮。
因为她现
布迦蓝听着大福晋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不是你们姐妹要团结,就是要想着科尔沁,她感到很烦。
为了大福晋不再念叨,她难得耐心地问道“我可曾有主动招惹过她”
大福晋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也不傻,布迦蓝每天除了喝酒吃肉,几乎万事不上心。生事的人,肯定是海兰珠。
“我可曾有亏欠过她”
大福晋远嫁到盛京,布迦蓝也是年幼离家。姑侄俩
“是不是都没有那我为何要让着她她要大汗的宠爱,要富贵权势,她不甘心,那就凭着本事去抢,抢不过就不要怨天尤人。
比如说我去挑衅某个人,我打不过被揍了,就得老老实实认输,却不知死活一次次再去,这种行为不叫勇敢,姑姑你知道叫什么吗”
大福晋被她说得有点儿晕,怔怔问道“这叫什么”
布迦蓝微微一笑,“这叫贱”
大福晋神色复杂盯着她看了会,起身拂袖而去。
布迦蓝眨眨眼,她说的都是实话,大福晋兴许是到了年纪,脾气越
新来的两个蒙古福晋,最近也很活跃,成天忙着看热闹。巴特玛其实不大愿意出门,主要是因为她比较穷,察哈尔部来投靠皇太极时,许多人都不愿意娶她。
她被大贝勒代善他们推来推去,最后皇太极勉强接了手,她觉着有些丢脸。
不过娜木钟却要拖着她一起,两人来到次西宫时,苏沫儿正
娜木钟脸圆得像个球,细缝眼,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条线,脸庞则像是鼓起的青蛙,布迦蓝觉着还挺可爱。
巴特玛比娜木钟年长,长相就是瘦下来的娜木钟。
布迦蓝看了看两人,巴特玛板着脸不说话,娜木钟眼里都是兴味,探头过去看着炕桌上的纸,故作惊讶地道“哎哟,四格格五格格还
布迦蓝答道“女人书的用处很多,比如不会被当成牛羊奴才,被人随手转来赠去。”
娜木钟闭上嘴,神色很不好看。巴特玛仍然板着脸,没有别的情绪。
布迦蓝放慢语速,很好心地问道“你听懂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解释一遍”
娜木钟气得冷哼一声,拉着巴特玛怒气冲冲离开。
旁边的苏沫儿憋不住,噗呲笑出了声。四格格与五格格虽然不知
布迦蓝却没有笑,她斜靠
皇太极当庭痛陈莽古济的罪行,请她吃过饭的大贝勒代善,连陈年旧账都被翻出来,一并数落。
莽古济被软禁,她的弟弟德格类与哥哥一样,
偏偏莽古济的奴才冷僧机出来告
莽古济被处死,她的侄子们也难逃厄运,前前后后因此已经被杀掉数百人,盛京上空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皇太极兄妹之间的残杀,
除了殉葬,还有杀妻的恶习。
莽古济哥哥亲手杀死亲生母亲向努尔哈赤投诚,代善亲手杀掉继福晋向努尔哈赤谢罪。
豪格的福晋是莽古济女儿,他的亲表妹,他却毫不犹豫杀掉她,向皇太极表衷心。
林丹汗的福晋们,与财产一样,被这群野蛮人们瓜分殆。比如豪格也求得了一个林丹汗的福晋,与他爹叔伯兄弟,共同分享了林丹汗的女人。
生下皇太极第五个儿子的叶赫那拉氏,
各种乱象屡见不鲜。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布迦蓝抓紧机会出去爬楼练习,
四格格带着五格格
皇太极掀帘走进门,布迦蓝抬眼看去,他满脸通红,神情中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志
闻到皇太极身上浓浓的酒味,布迦蓝不由得微蹙眉。
“汗阿玛。”四格格见了,忙带着五格格请安。
皇太极看了眼布迦蓝,笑着应了声,上前将八格格一把搂
八格格憋着脸挣扎,嘴里呀呀做声。皇太极笑得更开心,说道“原来八格格不是哑巴,你得快些学会说话,阿玛送你个好先生,以后跟着姐姐们一起书。”
布迦蓝挑了挑眉,苏茉儿上了茶水,招呼着奶嬷嬷进屋,将几个格格抱了出去。
皇太极坐
布迦蓝走到旁边坐下,皇太极看着她,眼里都是笑,说道“你教几个格格识字,这样很好,我的儿女们都要能认字写字。
可恶,八旗的好些旗主,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女人,我命令他们书,竟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你且说说,为何想到要教几个格格识字”
布迦蓝不紧不慢地说道“书能使人明理,知道礼义廉耻。”
皇太极一顿,眼神炙热,盯着她说道“你这句话就说得很好,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布迦蓝继续说道“知道最亲密的枕边人要拔刀相向时,可以写下来,骂得他们遗臭万年。”
皇太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端着茶杯,陷入了沉思中。
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我也不想背上逼人杀妻的罪名,岳坨的福晋,我还让她活着。至于豪格,”
皇太极停顿了片刻,叹息一声,“他是我的长子,只忠诚仰慕于我,我也不好多苛责他,都怪莽古济这个毒妇”
他神情狰狞起来,猛地一拍炕桌,“我待她不薄,对他们兄妹更不薄。是他们不满足,总认为这个汗位该是他们的。能将刀挥向生养自己母亲的人,这把刀迟早也会挥向我,我岂能任由他们宰割布木布泰,你做得很好,对待莽古济那样的人,就不该客气。”
布迦蓝觉着皇太极的误会实
皇太极先前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布迦蓝居然当真,他又笑起来“送你送你,明天就让人送来,你要他们有何用,去放牧你那三匹马吗”
布迦蓝不理会皇太极的嘲笑,说道“大汗,你把接下来要杀的镶蓝旗人,全部给我。”
皇太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悦地道“你要他们做什么”
布迦蓝早就有了打算,说道“让他们去开荒种地,我的三个奴才就可以去当他们的统领。”
皇太极见她只是玩乐之心,神色渐渐缓和,劝道“这些都是心怀不轨之人,你不要去冒这个危险。”
布迦蓝面不改色,说道“现
皇太极憎恨的人已经杀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只是无关紧要,可杀可不杀之人。
他打仗最缺的就是粮食,想了想之后,干脆地道“好,给你给你。反正城外还有荒地无人耕种,你去选一块肥沃的土地,让他们去开垦出来,将功赎罪。要是不听话,杀了就是。”
布迦蓝达成所愿,难得笑了起来。皇太极已有许久没有看到她笑,这一笑让他心有些痒,左右环顾之后,说道“天色不早,歇了吧。”
皇太极有能力有野心,也足够狠,站
不过布迦蓝实
皇太极以为布迦蓝小日子来了,心里的那团火只得强压住,站起身不情不愿地道“那好,等你身子好了之后,我再来看你。”
布迦蓝可不想皇太极来看她,得想个办法让他死了这份心。
天气越来越冷,早上起来,黄瓦绿檐上已覆了层白霜。
皇太极大步走向次西宫,脚踏上廊檐的青砖地面,突然脚下一滑。
他双手乱挥,往前冲了两步,谁知整块地上都是冰,再也控制不住,噗通一声,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布迦蓝掀开窗户帘子一角,看着皇太极
他皮厚,这一跤摔得估计没那么痛,但是脸面却摔碎了一地,至少得好些时候都不会再踏进次西宫。
布迦蓝不太
除了新衣袍之外,另有佩戴的帽子首饰,布迦蓝以前就喜欢珍珠,对大福晋送来的首饰中,最有兴趣的就是东珠。
只是她等级低,除了长坠子上的一颗东珠有拇指大小,再剩下只有细珠子串起来的软串,珠子小成色又不好,她都不稀得看。
布迦蓝沉吟之后,问道“送到其他宫里的东珠都像这样吗”
苏茉儿悄然看了布迦蓝一眼,答道“奴才也不大清楚,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降温,好想写甜甜的恋爱,甜过烤烟薯的那种。
画堂春这本会很甜,写纳兰容若与原配妻子。预大家看一看吧,文案废,若是喜欢的话,拜托大家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