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热浪四方八面蒸腾,两个青年从巷子里缓步走出来,融入人声鼎沸的银座。
其中一个一身白衣,眼尾抹了飞红的眼影,耳朵上也坠了红绳耳饰;另一个身材健硕,穿紧身的黑色t恤,嘴唇右边有一道小小的疤。
白衣服的青年一身轻浮浪荡子的气质,歪歪斜斜去勾黑衣服的肩,“哎呀,为了恭喜甚尔君受刑结束,咱们俩去好好玩玩吧。”说着就要把人往美女如云的会所带。
一脸随意表情的伏黑甚尔稳稳站
白泽从善如流,“也对,甚尔君和夫人如斯恩爱,不好再去那种地方。不过过了今天你就要去那个鬼畜鬼神手下工作了,简直就是从一个牢狱跳进了另一个牢狱啊。”
白泽啧啧摇头,“那去找点别的刺激。”
伏黑甚尔和白泽勾肩搭背“成,去看看赛马吧,快一千年没碰,还怪有瘾的。”
他们两位后方几步远,银粟一下子捏破了家长参观日的通知单,瞳孔地震。
一黑一白两个人的背影,从头
其中,一个不负责任把自己带下月宫,弄丢后到现
所以他们两个是怎么搞
不如说,伏黑甚尔他怎么还
银粟脑袋里尖锐的疼痛一下,她咧开嘴角邪气的笑了。
管他呢,再杀一次就好了。
她指间薄薄的通知单变得像刀片一样硬挺锋利,折出一个尖角后银粟手腕一动,把它朝着身前男人的头投掷出去。
感受到身后的杀气伏黑甚尔脑袋往左边偏了一下,躲过杀气腾腾的袭击。他没回头,反倒是身旁的白泽用化劲接下了暗器,叮一声,纸片
突然他顿住了,皱眉仔细看眼前的少女,一只妖,跟脚是白兔,虽然气息浑浊,还是能看出来她原先应当是被神祝福过,修的是正直凛然的大道。
不仅是只中国兔子,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伏黑甚尔拿下白泽勾住他肩膀的手,摸摸脖子回头,看到白
他嗤笑一声“呦,是你啊。”
没想到紧跟着,身边的白泽
“银粟”
银粟叹了口气,“好久不见,白泽先生。”
白泽两步并作三步走向她,袖子一挥。一阵清风拂面,银粟感觉到身上的污秽杂质被一下清除了许多,像是积了几尺厚灰尘的老旧架子,上面的灰尘被风吹走了那样。
不说洁净如初,至少浑身清爽干净许多。
银粟双眼的红色一下退却,“多谢。”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白泽仔细打量她,
白泽若有所思“你杀人了”
银粟点点头后退一步,锁链从他手上滑落,再次消失不见。
“你杀了谁”白泽抬着下巴摸了摸嘴唇。
银粟抬手,指向觉得有趣凑过来的伏黑甚尔“他”
伏黑甚尔正巧听到白泽这么问,他饶有兴趣地笑了下,指了指自己,“我。”
白泽“”
一年前,咒术高专,薨星宫。
伏黑甚尔睁眼,看到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倒下,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然后一群人进进出出,带走了自己和不远处天内理子的遗体。
天内理子也遗留下来了一个不太稳定的灵魂球体,她的灵魂毛绒绒
伏黑甚尔不以杀人为乐,接下这个委托纯粹为了钱,现
他拍拍身上的灰,往薨星宫外头走,去看了场赛马,买了注票,左右也没有察觉出来人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
无所事事逛了两三天,一个穿着黑色和服,肩上扛着狼牙棒,头上长角眼神凶狠的鬼神找上门来。
“您好,我是地狱第一辅佐官,鬼灯。”
“唉。”他先是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很遗憾,当时死的居然是您。就我个人而言您和那位六眼,又或者那个异国的小妖怪,谁死了都是个大麻烦。不过从地狱辅佐官的角度来说,还是希望死的是姑且还是个好人的六眼少年。那孩子到地狱来想必也是前途无量。”
“可惜,真是可惜。”
伏黑甚尔盘腿坐
“像您这样的命运之外的人原本不归我们地狱管,不过鉴于您的天与咒缚已经影响到了灵魂力量,为了避免
“哦”伏黑甚尔手指敲着金属管,眯了眯眼睛危险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鬼灯把狼牙棒从肩上一把挥下来,直指伏黑甚尔。
“很遗憾,我并不是个脾气好的理论派。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动用武力了。”
一场激战。
伏黑甚尔,鼻青脸肿去地狱了。
刚刚进地狱,好巧不巧碰到白泽撩妹。
“我可以带你去人界嘛,漂亮姐姐陪我去吃个饭就行。”
“白泽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丈夫。”
“唉,你
“我知道白泽先生是为我好,但是甚尔他是”
白泽挥挥手,像猫一样伸展四肢,抢答“他是特别的。算了算了,谁有事没事管你老公啊。我就是和别人打赌输了来约个饭,不过你可真是铜墙铁壁,硬是好多年一次都没答应过,害我输了好多钱。”
女人低着头笑了一下,“哈哈如果只是吃个饭的话。”
被撩的那个,还是他老婆。
嘣
伏黑甚尔理智的弦一下子绷断了。
鬼灯就是错开一下眼,交接了一下出差时落下的工作,再回头就看不到伏黑甚尔的影子了。
地狱街市屋檐柱子和砖块齐飞。
唐瓜和茄子抱头乱窜。
“鬼灯大人鬼灯大人新来的鬼和白泽大人打起来了已经拆掉快半条街了”
“鬼灯大人汤屋的屋顶都被掀开了,好多小姐姐
鬼灯扶额,一挥狼牙棒。
因为劝不住,于是选择加入。
主座上的阎魔大王像一座小山,有着和身份不相符的轻飘飘的气场,他愁得胡子都快掉了“真是头疼啊,甚尔君,现
伏黑甚尔用拇指擦掉唇边的血,随口道“无所谓。”
阎魔大王漆黑的眼睛无辜地看向他“你有钱吗”
“”
“其实因为我们地狱啊,动不动就罚人躺几百年的油锅什么的,导致很多年前的犯人到现
工作量激增两天没睡的鬼灯眼神凶得像随时能就地黑化,“恭喜,鉴于你生前作恶多端,有幸成为第一个使用的犯人,惩罚结束之后立即成为我的助手。”
他阴恻恻地笑了“按照助手工资赔偿商家,为此你要
伏黑甚尔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如说还有点高兴。
这样的话,至少她不用再等很久。
其实伏黑甚尔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爱她。
她是一个兼具传统女性柔美又有着新鲜活力的女人。
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像烛火,像太阳。
所以
搞几天暧昧,谈几天恋爱,同居,做爱,结婚生子。
庸俗爱情故事,连俗套的电视剧都拍不出几集,没有多深的感情,就是顺势而为。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女人坐立不安
现
伏黑甚尔低垂下头颅,垂下的额
“结束了。”静静呆了以一会之后,他抱着她转了个圈,举起来让她坐
她笑着,眼底涌出欣喜的泪花,“真是没办法啊,谁叫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呢。”
“哈哈”
她又问“惠呢”
伏黑甚尔仰头看到她眼睛里的怀恋和担忧,仔细回想了一下,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卖给禅院家了。”
“哈”
“卖了十亿。”
她倒抽一口冷气,啪一下扇了他一耳光转身就走。
伏黑甚尔捂着脸追上去,低头笑。
“喂,那还等我吗”
“不等谁等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