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江寄厘不太敢敲,也不是很想进去,便趁着人不
临走前还留下了一个便条,上面写着给您的,今天很抱歉。
他贴到了杯子的一侧,然后悄悄离开了。
江寄厘其实心情有些复杂,和他表露善意的人他一般都会予以同样的善意,但这位自称爱他的先生,他却如何都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
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见面这位先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好的印象,无论是当时的偏执疯狂还是浑身骇人的伤痕,都让江寄厘心生惧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江寄厘不太能接受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尤其是像今天这样。
他想不通,也不喜欢。
可能他们以前感情不和也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吧,如果这位先生能改改就好了。
江寄厘离开后去了江崇的房间给他送牛奶。
房间内。
江崇的电脑上显示着的是方氏和秦氏的基本信息,他微蹙着眉,上面的股权信息虽然已经变更,但是方氏和秦氏现
如果说是偶然,江崇绝对不信。
这时,房门轻轻敲响,他抬了下眼,听到江寄厘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江崇当即把页面切换,调出了任务栏里还
门“咔哒”一声开了,江崇看着江寄厘端着牛奶走过来,起身抱住他,江寄厘顺势坐到了沙
“喝完牛奶早点休息。”
江崇点头,乖乖窝
而
江寄厘“嗯”
江崇注视着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江寄厘蹲
这个曾经被伤害到遍体鳞伤的人,即使记不清以前的事也依然会下意识感到惧怕,江崇不知道自己现
默了许久,他抱了抱眼前的青年。
“爸爸,别怕,还有我
江崇想,如果那个人学不会,他不介意亲自教他。
戎宅到了晚上九点以后便安静了,楼下忙碌的佣人也会放轻手脚,因为江寄厘失忆后有些嗜睡,一般到这个点就已经入睡了。
偌大的二楼寂静无声,恍然像是到了深夜,林齐
二楼书房传来开门声,男人的脚步声
林齐眼神一顿,脚步不自觉跟着他的去向挪了一分,他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楼梯
他心里狂跳,强迫自己回视线。
他告诉自己程严告诉过他无数次的话,夫人是先生的,无论先生做什么,都轮不到他来置喙。
林齐攥了攥拳,转身离开楼梯口出了大宅。
另一边,房间内的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青年已经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喷洒到他挡
他的胳膊夹着被子,小巧的脸有些微醺,一侧埋
床边罩下一道阴影,挡住了些许光线,床上的人隐入了暗处。
男人视线很沉,他慢慢伸手,轻抚上青年的脸颊,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像是
睡着的人不知道,他翻身后恰好露出了颈间那些一直散不下去的痕迹。男人的手指顿住,随后便覆上了青年的脖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摩挲着那片柔软的皮肤,从最初的缓慢轻柔到逐渐用力,他似乎想把那些痕迹全部擦下去,但于事无补,那片皮肤只是微红了些,吻痕却依然刺眼。
“厘厘”戎缜的声音带了痛苦,他俯下身,试图
戎缜的身体便僵住了,他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青年漂亮的五官,这个他想念到
嫉妒的烈火又疯狂燃烧了起来,几乎将他整个人烧到毁灭。
戎缜恨不得现
他越想,理智便越被某种恶劣而阴暗的东西吞噬,他的手扣住了青年纤细的脖颈,无意识的紧了一瞬,他的手几乎能将这个人完全圈住,只要一下。
戎缜心里的暴戾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小声叫道“先生”
戎缜怔愣住了。
“不要”
青年还是
他想念极了,却不敢碰,也丝毫不敢越线,怕这个脆弱的宝贝又像曾经那样惊惧恐慌的怕他。
他的声音很低,哑的几乎不成音,他说“厘厘,你这是
“你杀了我吧。”
他像是一头蛮横又冷血的野兽,这只猎物明明完全没有抗衡之力,他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把这只软弱的兔子拆吞入腹。
但是野兽没有,兔子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眨着通红的双眸,留下一点眼泪,野兽便会瞬间缴械投降,他放下一切身段,垂下高贵的头颅,把自己的脖颈和命脉送进兔子手中,他对毫无攻击力的兔子说,你杀了我吧。
他输得一败涂地。
戎缜松开了手。
青年并不知道
戎缜
医生和程严等
程严“先生,该换药了。”
戎缜的视线扫了过去,医生吓得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给这种位高权重阴晴不定的人治疗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折磨,他心里祈祷着今天换药能顺利。
眼看着医生冷汗都下来了,程严又道“先生,您的伤口”
戎缜“夫人的房间拾的怎么样了”
“已经拾好了,夫人明天就可以搬回去,需要把您的东西也”
戎缜拧了下眉“搬过去吧。”
他话音刚落,这时,某间房门突然开了。
和男人有着六分相似的小孩站
“我爸爸很不喜欢无礼又自大的人,我希望你能征求他的意见,现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记得,如果你想我配合你这些卑劣的表演,那像昨天那样的事情就是最后一次。”
“我不希望他不高兴。”
戎缜“江崇。”他看向小孩的眼神里同样没什么感情“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男人刚才的暴戾了许多,但周身却多了些煞人的冷意,他垂眸抚了下拇指关节。嗓音满含威胁,完全不像
“他是我的伴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走廊里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医生早就低下了头,程严也不多嘴,安静立
江崇“我不是指手画脚,我是
“我的位置如何不是你来定义的,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你永远都排不上号。”
“你觉得同样一句话,他信我还是信你”
戎缜仿佛被触到了什么逆鳞,他表情绷得极紧,忽然唇角翘起,冷笑了一声“小畜生,那你就试试。”
江崇沉默着,对视良久后忽然道“好啊,那就试试。”
戎缜阴冷的视线起,进了主卧。
全程观看的医生心里叫苦不迭,就
他从圆润可爱的杯身上捏起了一张便条,不知道上面写了多少字,男人看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过去,反复了好几次。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