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伊荔心神不宁,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最好是虚惊一场。
她已经完全将跟
老李见伊荔着急,索性也不跟她一道,拐了个小道,抄近路回家。
段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伊荔蹬蹬蹬地跑了进去,看见苏井南正
两人一见面,均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往彼此身旁看去。
“扬扬呢”
“扬扬呢”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伊荔的心跳开始加速,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段大娘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惊讶道“扬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伊荔的脑袋嗡地炸了,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
“扬扬他是一个时辰前,独自回去的”
“是啊,”段大娘不觉有异,“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常来这里玩,都是自己跑来跑去的,早就熟悉这个小村子,许是拐到哪里去玩了吧。”
苏井南蹙眉凝神,低语道“他当时说很想姐姐,没说要去哪里玩,应该不会到处乱跑。”
“可是他现
苏井南也开始紧张起来,他当时确实也不太放心扬扬一个人回家,但是看到扬扬着急的样子,再加上段大娘一再表示,此地安全,扬扬轻车熟路,不会有事的,这种情况下,他便没有强行留住扬扬了。
可是,现
“闺女,你先别急。”段大娘连忙几步小跑到伊荔身旁,“许是扬扬贪玩,
不等段大娘说完,伊荔扭头便出了院子,往防护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井南转着轮椅,也跟着出去,轮椅毕竟笨重,到了门边,被门槛给拦住了。
“快,给我拐棍。”苏井南回头朝段大娘叫道。
段大娘急得团团转,被苏井南这么一喊,才跟了上来,“你这腿不能下地,用拐棍会伤的更重的,你
“等下”苏井南扯住段大娘的衣袖,“我先起来,你马上将轮椅搬过来。”
段大娘还未说不行,苏井南已经一手撑着门框,整个人从轮椅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陡然从膝盖间传到心头的筋骨刺痛,让他痛苦到扭曲了表情。
段大娘见他执意要出去,且又被扯着袖子,也走不了,便顺了他的意,将轮椅搬过门槛后,又扶着苏井南坐了进去。
苏井南一坐定,立即马不停蹄地转着两边的轮子,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段大娘跟
可是,他好像压根听不见。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扬扬不见了,伊荔去找了,我也要去找。
任凭粗糙的轮子将手磨破了皮,磨出了血,他浑然不
段大娘落
“扬扬,你
小树林里横生的枝丫划过伊荔的脖颈,她只皱了皱眉,腿上脚上更是被刮出一道道伤。
她未曾停顿,也未曾多看一眼。比起扬扬的失踪,这些实
苏井南的轮椅进入防护林后,便异常难走,沙子是软的,车辙容易陷进去,并且到处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总
“扬扬,伊荔”苏井南顺着伊荔的声音的方向磕磕碰碰地寻过去。
段大娘也进了防护林,由于沙子的原因,车辙的痕迹时断时续,变得难找了许多。
段大娘也只能顺着声音慢慢靠近,顺便一路寻找着扬扬。
段明西和徒弟刚完成这边的搭棚和秋千椅,便迫不及待拾要走。
因为伊荔的匆忙给了他极大的不安全感。
而防护林便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刚走到防护林,就听到了寻找“扬扬和伊荔的声音。”
段明西自然不知道
伊荔此时被一截裸露的枯枝绑了脚,狠狠地摔了下去。
如果只是沙子,最多便是塞了口黄沙,不会受太大的伤,可惜不是,她碰到了树干,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额头
伊荔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差点失去知觉。
苏井南离她尚有十来米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伊荔碰到树干后,后仰躺到了地上,额头的伤口立即渗出了血液,鲜血
“伊荔”
苏井南的轮椅被树枝卡住,已经无法再前进,他着急到直接起身,却又站不稳,直接往前扑倒
爬到了伊荔面前,自己翻身坐起后,费力地把伊荔的上半身抱了起来。
让她的整个上身都
他的心里很慌很慌,曾经,他的至亲
现
尤其是额头上的豁口,好似
伊荔的眉头皱成一团,她很想就此睡过去,可能睡一觉,便是梦一场,醒来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但是她又强迫自己不能昏睡,这不是梦,扬扬还没找到,她不能逃避,她必须振作起来面对,继续寻找扬扬。
因此,虽然听到了苏井南的呼喊,但是脑袋嗡嗡地响,她此刻没办法回应他,心里却想着,怕是要脑震荡了。
为了让自己快清醒过来,伊荔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地晃着。
“伊荔,伊荔,你怎么了,你别这样”苏井南哀求着,抓住伊荔的其中一只手,不让她抱自己的脑袋。
伊荔无奈,只好用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太阳穴,以此来告诉苏井南,她只是想清醒一点。
苏井南立即会意,帮她揉着。力道非常的合适,不轻不重,伊荔终于渐渐缓解了头晕症状,睁开了眼睛。
苏井南简直要喜极而泣,揉着伊荔的手蓦地紧,好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没事了吧,好了吧,好了就好”
可是,睁眼看到眼前的苏井南,伊荔脑海里浮现了罪魁祸首四个字。
她此刻还没有力气起来,只能别过眼,“你知道扬扬是我
“知道。”苏井南的声音低低的,像极了认错的样子。
“可是,他丢了呜呜”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扬扬也不会单独去段家,如果他能看着点扬扬,不让他一个人回家,也不会
伊荔挣扎着想挣脱苏井南,苏井南以为她生气不想理他,抱得愈
哑着声音道“伊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扬扬。”
“当然是你不对了,”伊荔放弃了挣扎,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懂,我懂你的心情”
“呵,”伊荔惨然笑道,“你怎么会懂,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扬扬于我的意义。”
好像从她穿来的那一刻,便是从照顾扬扬开始,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也许是意识深处的使命感,扬扬已经成了她必须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人,甚至胜过自己。
现
她都不敢去想扬扬会经历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被人打,会不会被砍断手脚,割掉舌头,做成人彘,扔
那他该有多痛,该有多绝望啊
伊荔越想越可怕,泪珠断线似地从眼角滚落下来,和脸上的血迹混合
“伊荔,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你不要哭了”苏井南手足无措地看着伊荔的眼泪决堤,拽着自己的袖子,不停地擦,又不停地冒出来
“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一点点伤害和委屈,再也不会离开你们半步,天天守着你们”
小树林里一阵骚动,段明西刚好找到了这里,听到苏井南的话,停下了脚步,也停下了扒开树林的手。
原来,从来就没有先来和后到。
段明西也曾自负过,
这种自卑,又让他明白,自己为何对其他女子毫无心思。原来他所想要的,是一种仰望的爱,是高于他,又凌驾于他的绝对优秀。
他为伊荔着迷,甚至认为,
只要伊荔
所以,即便伊荔现
他可以等,多久都没关系,他一直很乐观,即便伊荔曾不停地拒绝他的靠近。
可是,他没想到,一个不知何处闯入的外人,打破了他和伊荔之间的平衡。
而且这个人还是如此的不起眼,不仅伤重,甚至还有难看丑陋的疤痕。
他的自负,
透过树叶的缝隙,段明西看到了背对着他的苏井南,抱着伊荔。
而伊荔正带血含泪地控诉着,一拳一拳捶
他小心呵护,连手都不敢碰的人,现
而他,却只能做壁上观。
段明西默然,他看不到伊荔的正脸,也看不到她脸上的伤,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和伊荔捶打的动作,甚至连哭泣,都变成了男女间的传情达意。
段明西住了要跨出去的脚步,默然转身,扶起了轮椅
轮椅经过这一轮摧残,有的零件掉了,有的连接处散了架。
段明西放下愁绪,立即投入到他的本职中,转身正要找工具箱,却
母子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我,我修一下,还要用”段明西苦笑道。
“嗯。”段大娘轻轻应了声,依然站
“对了,怎么没见到扬扬”鼓捣到一半的段明西,终于想起了关键问题,疑惑地问段大娘。
伊荔哭得不能自已,手都捶疼了。
苏井南的眼眶红了,是啊,为什么呢。
“他那么善良,看不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就算是坏人,他也会迎上去,他只要有两颗红蛋就能骗走”
苏井南无言以对,痛失亲人的伤,他何尝不知。此时此刻,他除了抱紧伊荔,给她温暖外,还喃喃着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伊荔别怕,我一定会找到扬扬的”
等下,两颗红蛋伊荔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止住了哭泣,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好似从无边的黑暗中,寻找到了一线希望。
眼泪也渐渐地止住
回想起昨晚上睡觉时,她便觉得不踏实,好似有人
她甚至想到,
虽然那日她装神弄鬼吓唬走了卢大娘,也只是权宜之计,并不奢望能让她断了这个心思。
而她的本意也不是吓她,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现
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扬扬真的被卢大娘拐走了,以卢大娘对扬扬的喜爱,必定不会有生命之忧,甚至还有可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想到这,伊荔心里豁然,现
伊荔霍地从苏井南身上爬起来,深呼吸了口气,拍了拍手和屁股上的沙子,然后伸手要扶苏井南。
“我想到了一些线索,要去镇上找找,你回段大娘那儿,不用跟着我了。”
苏井南听到伊荔这么说,激动不已“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
伊荔看了看他的腿,冷冷道“你能起来吗能走吗能跑吗”
“你先帮我找下轮椅”
苏井南困难地挪了下屁股,他的膝盖疼,大腿疼,怎么肩膀胸口也那么疼。
“轮椅修好了。”
说轮椅,轮椅就到。段明西扒开树枝,推着轮椅过来,段大娘心事重重地跟着他一起走了过来。
“你受伤了”段明西突然看到伊荔额头上的伤,抢上两步,双手抱住了伊荔的肩膀,脸上的皮肤都快要皱成了一团。
“我没事了。”伊荔虽然还是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晕,但是看起来确实像是没事了。
而脸上纵横交错的血迹斑斑,不少是因为苏井南用手胡乱擦的,看起来惨不忍睹。
段大娘也立即上前,推开了段明西,将伊荔的身子转向自己,细细看了她的额头,那破损的伤口并不大,但是为防破伤风,也必须要进行治疗。
“天也黑了,先回家大娘给你包扎一下再找吧,这伤口不小,万一得了破伤风,那以后扬扬可怎么办呢”
伊荔伸手摸了摸额头,忍不住“嘶”地吸了口气。
她被段大娘这么一说,还真是怕得破伤风,
伊荔想着,既然有了目标,一时半会也急不得,况且此时天色已暗,不如听段大娘的,先处理自己的伤口,然后再去镇上。
“你们是不是要先扶我起来”苏井南一直坐
段大娘立即转身去扶,毕竟这也是她的病人,她有责任照顾。
但却被段明西一伸手给拦住了。
段明西上前两步,低头弯腰去扶苏井南,苏井南自然地伸出手臂
下一刻,苏井南便
“你放我下来”
段明西居然不是扶他起来,而是直接伸手过腰,轻轻松松将他拦腰扛了起来,还没等苏井南扑腾完,便已经扔进轮椅坐好了。
苏井南龇牙咧嘴地看着段明西,段明西却跟没事人一样,转身到了轮椅背后,推着轮椅走了,还走坑坑哇哇的地方。
丫的,跟你有仇吗
有仇
段明西推着苏井南,一路无话地走
段大娘挽着伊荔,跟
“段大娘,你可认识蔡老爷家的卢大娘”伊荔趁着段大娘上药的功夫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她。”段大娘手上不停,语气淡淡。
“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
段大娘说这话时,语气淡淡,不带感情,伊荔觉得这不是段大娘真心的评价,因此并不说话,等着段大娘继续说。
“也是个可怜人,”段大娘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番,这才继续说道,“蔡老爷是个生性风流的人,家里的小妾几十个,你说她可怜不可怜”
伊荔并不回答段大娘的话,而是问道“
段大娘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后知后觉道“你问她做什么,跟她有过节”
“她很喜欢扬扬。”
“你怀疑她”段大娘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又摇头道“她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因此对这乡镇上的小男孩都格外偏爱,扬扬那样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她喜欢是正常的。”
听了段大娘的话,伊荔倒是有些犹豫了“那她可曾想过养一个孩子,或者过继一个”
“对,扬扬”段大娘有些激动道,“最近有听说她有意养你们姐弟,但是后来你们不同意,便作罢。”
伊荔很想告诉段大娘,她没有作罢,但是想了想,事情还尚未有定论,还是先别说了吧,等天亮了,去镇上找一趟再说。
伊荔的头上上了药后,并没有进行包扎,她不同意,她觉得如果围上那一圈白色的布,像个奔丧的,太不吉利。
伊荔起身便要出去,段大娘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不无担忧道“天色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扬扬要
报官
伊荔来这里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她从未想过还可以报官,甚至听起来像是报警一样。
如果真的是卢大娘掳走了扬扬,她一定让这个大善人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但卢大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此刻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凭空去敲门要人。蔡老爷是最要面子的人,这种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传了出去,那也是被人笑掉大牙的。等下别搞得连别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反而误了正事。
伊荔想着,明日一早刚好约了老李,如果有他的帮忙,或许会顺利些。
伊荔开门的时候,苏井南和明西一人一边就等
“我陪你。”苏井南率先开口,伊荔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你别闹了,我现
“我对这里熟悉,我陪你吧。”段明西也开口了。
伊荔略一思索,倒是个好主意,比她一个人瞎摸乱撞地好多了。
段大娘迎了上来,“我也去。”
伊荔摇了摇头“大娘
苏井南和段大娘不肯
夜里黑漆漆的,家家户户都是点油灯,油灯的亮光微弱,甚至比不上蜡烛,再加上是月初,月亮也不知所踪。
又是盛夏的夜晚,许多村民都端了小板凳,
段明西陪着伊荔,段大娘自己一路,苏井南自己一路,三人分工,
最后,连村子里的垃圾堆都翻了过去,毫无所获。
这下村民们沸腾了,所有人都知道扬扬丢了。
有热心的村民表示,夏天到了,村里来了些生面孔的人,大部分是来游玩的,还有少部分是来采买渔获的。因此,他们离开的时候,经常大包小袋地装走,要是装个孩子,没有特意查的话,很难
伊荔听到这个消息,如坠冰窟。
与此同时,苏井南
记号反馈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未到黎明时分,便有人悄悄潜入了苏井南的房间。
“公子,我们终于找到了您了。”来人不过是普通村民打扮,连肤色也和这里的村民一样,晒得黝黑。
苏井南坐
虽然他坚信苏井南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可是此刻真真切切看到了人
本来多年的暗卫生涯,已经将他的情感埋得极深,即便内心百味杂陈,面上也是波澜无惊。
此刻,却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可见他的内心震动。
他叫岑天,是一直跟随苏井南的暗卫,几乎是看着他长大,可是他又从来不曾出现过。
除了苏井南和他的娘亲,没有第三个外人知道岑天的存
事有凑巧,如果不是那日刚好苏井南调他去祭拜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出现落单,被人所害之事。
岑天回去后,为时已晚,苏井南已经不知所踪。
此后便循着各种线索,四处打听寻找苏井南的下落,一路打听到了这个南方的蛮夷之地。
线索断
他的直觉便是公子不会死,公子那样的人,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性命丢掉的,不管是多大的危险。
抱着一线希望,开始
“来了多少人”苏井南的声音清冷,眼眸低垂,不见有太多情绪。
岑天立即双膝下跪,拱手道“请公子恕罪,如果公子不
苏井南自从母亲手中接手飞天峰后,便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弟子们不准出山,违令者斩杀不怠。
“死之前先帮我办件事,”苏井南的声音冷冷,不见得有什么感情,“今晚
“公子是指那个失踪的孩子”今晚村子里的动静那么大,所有人都
说到扬扬,苏井南才回了点温度,调转了轮椅的方向,面对着岑天“可有线索”
飞天峰的规矩是,不下山,不插手,不干预。
苏井南心里也明白,没有他的命令,他们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多管闲事,这是江湖规矩,也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法。
“他对我很重要,立即去调查,快解救,不得有损伤。”
“是”苏井南说得严肃,岑天也异常慎重,“公子,您的腿”岑天这才
再看苏井南的脸,脸上依然戴着面罩,岑天心里清楚,不再多说。
立即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小袋东西,递给苏井南“这是属下最近偶然得到的神药,能祛疤生肌,一直
其实,是岑天跟人生死搏斗,抢来的。
苏井南脸上的疤,是他的心结,他一直
“放着吧。”苏井南却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戴着面罩,甚好,还可以时时提醒自己,曾经受过的侮辱。
岑天将小布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告辞。
“还有,你亲自保护伊荔,不准有任何闪失。”
“是”
岑天离开后,苏井南看着桌上的小布袋
早
但是,已经决意重活一世,跟过去做个了断的苏井南,并不打算让他们找到自己。
没想到,竟然
而他又因为身体的愿意,无法陪同伊荔寻找,甚至还会给伊荔带来更多的麻烦。
所谓天意难测,只要还活
而一旦将这一切撕开一个口,便会沿着这个口慢慢地将一切都暴露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苏井南何尝不知,他以命换来的安宁,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只是,他现
一晚上的一无所获,虽然抱的希望渺茫,也让伊荔身心俱疲,天色还未亮,便马不停蹄地往镇上跑。
扬扬失踪这件事,成了全村人的谈资,甚至被编成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说可能是被陌生人给带走了;有的说是被山里下来的豺狼给刁走了;更有的说,也许是独自跑到海边玩,溺水了毕竟,
总之林林总总,消息越来越离谱,特别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越编越邪乎,就连凭空消失都能说得出来,好像他亲眼见过一样。
人没找到之前,各种各样的版本便流传了开来,不过一夜功夫,就通过贩夫走卒,传到了老李的耳朵里。
也是因为他住
老李一早就来到新鲜人家饭馆门前的小广场上,这里向来也是消息汇聚
他素来喜爱孩子,便听到有孩子不见,便多了个心眼,想起昨日伊荔匆匆忙忙接孩子的脚步,心里有些不放心。
稍加打听,便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扬扬失踪案。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已经到了和伊荔约好的碰面时间。
果然,不消多时,便看到伊荔匆忙的脚步,几乎是小跑地靠近。而陪着伊荔的,是段明西。
昨日看着自信风采的伊荔,此刻却是满面倦容,苍白无血色,显然是一夜未睡。
老李立即迎了上去“闺女,是真的”
伊荔的眼眶红红,此刻看到老李,便更红了。
“李伯伯,我把扬扬弄丢了”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自责心酸,个中滋味,闻者伤心,见者动容。
“别怕,别怕,告诉伯伯,到底是怎么丢的”老李一边安慰,一边着急不已。
伊荔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段明西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下。
等段明西说完,伊荔终于缓了过来。
“李伯伯,我倒是有个怀疑的对象,但是不宜明说,需要您的帮助。”
老李一听,立即支起耳朵来“管说,伯伯肯定会力。”
伊荔便将自己对卢大娘的怀疑说了一遍,但是没有证据,因此,她需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进入蔡府。
老李略一沉吟,便点头道“这好办,蔡老爷素来尊重我,我带人去拜访他,他是求之不得,只是,如何打探,还需细细想个理由。”
这时,一直跟
“甚好。”李伯伯赞赏地看了段明西一眼,三人一合计,就这么去了蔡府。
要说这蔡老爷虽然是个大财主,但是他对老李的尊重也是真的,毕竟,老李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他的许多生意也是要靠老李的。
所以对老李的登门拜访,自然是无比的欢迎和热情。
三人来的早,门房一看是老李,一边客气地请他们进去,一边忙派人去通知老爷。
“那我们先
下人连连应是,便一路一景地介绍起来。
话说老李这样要求是非常合理的。
因为蔡老爷的这座庄子是这远近闻名的大宅,园子请了京城的工匠设计的,各种假山流水,庭院回廊,四季鲜花蔬果,移步换景,非常别致生动。
因此成了许多人慕名的私家花园。
凡是来蔡家做客的人,大多都是冲着他的园子来的。
寻一处花厅,一壶茶,两壶酒,便能消磨一日的时光。
当然,老李他们打着逛园子的名义,留心的却是蛛丝马迹。
蔡老爷尚
招来一众丫鬟婆子,心打扮,大约一刻钟后,便神采奕奕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