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院正白文林正看着屋子里的病人,前几日他寻了人试药,今日看着效果还不错。
从门外走进来到小太监躬身道“大人,涂抹了牛痘的人,现
白文林挑眉,他的须
宫中的人都知道他养生不错,康熙还从他这讨了几个方子,用来去面上的天花痕迹。
白文林迈步往隔离着天花病人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口,就从旁边站着的侍从手中接过面巾,遮住脸后,便戴上了手套,径直进去了。
这个屋里只住着接种过牛痘的病人,他当时听到送罐子过来的富达礼说要划破手臂时,有些惊讶。
他行医多年,对于治疗病人总是因人而异,因为医术高超,总体来说方案并不保守。
但是之前试验人痘时,考虑到要为宫中的贵人接种,所以只考虑了伤害不那么大的方法,只是用各种方法将痘痂吹入接种者的鼻子里。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种痘者还是有出疹后熬不住的。还有种痘后,没起过疹子的人,再接触天花还是会被传染。
白文林对这个有些束手无策,只能量降低这个出现的概率,最终太医们也是认为没有办法再改进了,便准备将这个方案交上去。
从牛身上取的脓水放到人身上,
富达礼也是无奈,这个方法是听石听溪说的,他也觉得这样可能不太人道,但是又不能直接拒绝妹妹。
白文林蹙着眉,虽然有些不快,不过看
他等了几天,
他来到床边,看着上面躺着的宫人,撩起袖子,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杨太医询问道“白大人,这可是说明这个牛痘管用”
白文林斜睨了他一眼,这几日杨太医总是凑到这屋子观察情况,他见多了便也没再赶他走。
他温声劝慰了病人一番,转身就出了门,杨太医见状跟了上去。
白文林性格古怪,对他们这些学徒都是不太爱搭理,但今天难得跟他说了几句,赞同了他的想法。
他提醒道“你既然每日过来,那你再试试用天花病人的痘痂,看看他们是否会再被传染。”
杨太医点头,刚慢了几步,就看到白文林疾走了几步,转身进入拐角的内室,没再搭理他。
他叹了口气,知道院正又要自己研究医书了,便放轻了步伐,绕回了放药的屋子。
石听溪斜靠
这几日京城中一直
为此,石听溪还到一封茉雅奇抱怨婚事的信,她只能再多劝朋友再忍两天。
珊瑚拿着伞进了内室,碧莲见状上前接过,拿到窗边甩了甩水珠,才小声道“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姑娘都等了很久了。”
珊瑚摇头,“今日外面不太好走。”
她把怀中的字帖拿出来放
石听溪把棋子放到一边的棋盒中,翻着桌上的字帖。
她今早起来,便见到窗外雨水积了一夜,院子中的树木都被雨浸湿了。
石听溪看到珊瑚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潮湿了,便对清秋说道“你去小厨房叫人熬一碗姜糖水来。”
清秋把手边的绣品放到竹篓里,起身应了。
珊瑚也跟着她出了门,从连廊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回了主屋。
石听溪打开了小榻边的窗户,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清晰,被风吹起的雨丝打湿了窗台。
碧莲站
石听溪笑着摇头,把书和棋盘都推远了,免得被雨打湿。看着窗外的积水,只觉得心静了很多。
不知何时,旁边的清秋端着水回来了,她叹道“这次的雨太大了,连下了好几日,惹得府中的人都有些感染风寒的症状,现
碧莲拿帕子擦了擦她带着水气的头
石听溪沉吟,她手指点着桌面,缓缓道“那你叫府医开些驱寒的汤药,再
她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过几天便是大阿哥的婚事,想必宫中的惠妃娘娘很是焦急。
惠妃脸色阴沉,端坐
穆阳小心看着她的脸色,斟酌着话语道“是的,这几日秋雨不断。不知怎的负责这块的小太监疏忽了,摆放蜡烛的屋子窗户没关严实,竟让夜里雨水飘进屋里。”
惠妃心中的怒火翻涌,甩袖将桌上的杯盏扫到了地上。
见此情形,旁边侍奉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只剩瓷器碎裂的声音
穆阳也是跪
这件事他今日才知道,对着那个小太监
但谁想惠妃娘娘竟然知道了,他见瞒不住了,只能将这些都说出来,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责。
惠妃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将这口气压下。
胤禔的婚事安排,还是她找了太皇太后,从佟贵妃那里要过来的。若是临到婚礼,她这边出了岔子,宫中的人会怎么看她。
她这个当亲额娘的都能把儿子的婚事搞砸,太皇太后和皇上也会觉得她无能,那之后的六宫事务怎么可能再让她插手,岂不是再添乱。
她稍微冷静了些,沉声道“毁了多少,还有可用的吗”
穆阳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顶着压力道“还有五花蜡、福禄寿字花蜡等,奴才今早知道后,找了匠人将一些补齐了,现
宫中成婚所需的蜡烛都是有专门的人提前做好的,像皇子成婚这种大事,一般都是从定下亲事开始便紧锣密鼓的准备。
毁坏的喜烛是要
她气极反笑,平静下来斜倚
“剩下的什么时候能做好,会不会耽误大阿哥的婚事”
穆阳
惠妃这才眸光和缓了些,得知影响不到儿子,才有心思想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她素来会做人,与宫中的人总是保持着友好和善的关系,就算是和已故的孝昭皇后的妹妹,现
宫中的几个阿哥都年纪尚小,应该没什么胆子惹暴脾气的胤禔。
她转着手中的珠串,想到毓庆宫的太子或许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人自小便不相合,总是能因事争斗起来,而皇上总是偏向太子,惹得胤禔更加看不顺眼他。
惠妃低垂着眼,很快便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太子目无下尘,素来看不上旁人,想来不能用这样的下作手段污了他的手。
她瞥了眼挺直了背跪
穆阳蹙眉,直言道“那个人今早便自杀了,死前未将事情说出来。”
惠妃轻哼一声,瞥了眼身边的含巧,她见状挥退了殿中的宫人,也跟着出了门,只留他们两人。
她看着护甲上的浮尘,抬起吹了口,轻声道“穆管事,你也不用
穆阳轻叹,他本来不想掺和到这些娘娘之间,但是现
“那个太监与承乾宫的下人接触过。”
剩下的话虽未再说,她却明白了。
承乾宫是东六宫之首,居住过先帝的宠妃董鄂妃,现
她前几日惹了佟贵妃的不快,现
惠妃忍住恼恨,知道她
穆阳也是这个意思,像他们这些宫中的管事从来都是谁也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