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寿宴前夕,太子事务繁忙,独自住
很快到了寿宴当日。
明瑶一早带着小郡主,随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去给皇上贺寿。
魏良媛得知消息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们同为太子妾室,明瑶却已经跟太子妃比肩
“良媛,奴婢探听到消息,说是景王今日抵京。”她身边的大宫女急匆匆来回话。
听到这个消息,魏良媛连续几日都阴云密布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四年前明瑶几乎就要嫁给景王沈远,其中
沈远是德安太子的遗腹子,今上的侄子,若非他十五岁才被找回来,他登上皇位会比今上还要名正言顺。
从他回来的那一日起,各种被今上忌惮的传言就没有断过。
直到沈远去西南带兵,今上册立了东宫太子,一切猜测才尘埃落定。
从各个角度上,太子都不喜欢沈远。而明瑶差点嫁给沈远这件事,太子面上不显,心里亦是介意的。
若是借此机会挑拨一二
魏良媛再次燃起了斗志。
云鸾殿。
“安安,给皇祖父祝寿的话都记住了吗”明瑶一面亲自给女儿梳头,一面问道。
今夜
“娘,安安早记好啦”小郡主乖巧的点点头,幼童的声音软软糯糯,甜到人的心坎儿。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庄重的神色“安安祝皇祖父身体安康,福寿无疆。”
一时间小郡主倒也颇有金尊玉贵太子长女的风范。
只是不过片刻,她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望着自己娘亲,一副“求夸奖”的神情。
明瑶莞尔,赞许的道“我们安安说得真好。”
说话间小郡主已经被打扮好,明瑶
云鸾殿的人都知道明瑶的习惯,只让莺如贴身服侍更衣,很快殿中只剩下主仆二人。
“良娣,奴婢看魏良媛宫中的人最近总是贼头贼脑的出没,似是
魏良媛会有动作,她一点儿也不奇怪。
明瑶淡淡的应了声。
她虽是不
“太子妃命人传话,说先去丽正殿,再一道去万寿宫。”明瑶揉了揉额心,自己取了中衣换上。“时候不早了,让人进来罢。”
莺如应下,叫了月溪等人进来,服侍明瑶梳妆。
丽正殿。
虽是魏良媛等人没有资格去寿宴,却并不妨碍她们来太子妃处围着奉承。
“娘娘,明良娣和小郡主到了。”宫人前来通传。
她话音才落,只见貌美女子牵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虽是她们一致认为明瑶得宠全仗着她的脸,今日盛装的明瑶仍是让人
“妾身见过娘娘。”
明瑶
小郡主奶声奶气的向太子妃问好。
太子妃素有贤名,对明瑶母女含笑点点头,又招手让小郡主到她身边。
魏良媛等人再对明瑶不满,此时也要屈膝向她行礼。
“我们小郡主真漂亮。”太子妃将小郡主抱
太子妃开了口,旁边的人忙都附和起来。
小郡主的相貌继承了太子和明瑶的优点,随了明瑶更多些。
向来嫉妒明瑶的魏良媛等人,敷衍的跟着夸赞了几句,站
明瑶是算准了时候过来的,眼看到了要出
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荷香沉声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娘娘,外头来了不少眼生的羽林卫将东宫围住了”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他们还不许奴才们出去”
天子寿宴期间因有外臣和外命妇进宫,巡逻自是加强了不少,可没道理不让她们出去。
“荷香,你去看看
虽是大家重新按照座次回到了位置上,但眼底的不安也掩饰不住。明瑶抱着小郡主,望着懵懂的女儿,安抚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很快荷香匆忙的走了进来。
“娘娘,羽林卫说是奉皇上谕旨,东宫不许任何人出入”荷香跟
太子妃心中一沉,追问道“可曾说了是什么缘故”
沈泽的太子之位早
皇上可传承皇位的人,只有太子一人。就
“奴婢问了,可他们并不理会,态度蛮横。”荷香想起方才那些羽林卫凶神恶煞阻拦的模样,他们才不管她是太子妃跟前的红人。到了这儿,她的声音还有些
能下令困住东宫的人,只有皇上
太子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心里的不安愈
茶水溅了一地,她梨花白的绫裙上也未能幸免。
刘选侍自己也吓了一跳,慌忙跪
她这一开口,惶恐不安的情绪愈
小郡主虽是年幼,却也被感染到这种情绪,往明瑶怀中靠了靠。
明瑶见状,柔声哄她道“安安别怕,没事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没事为何不让我们离开东宫”魏良媛闻言,立刻呛声。
周围的人也
见她们
这次太子妃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众人忙都住了声应是。
“明良娣,照顾好小郡主。”太子妃定了定神,又单独叮嘱了明瑶。
众人散后,方才还热闹的丽正殿,顿时冷清了下来。
福宁殿。
过了晌午后,有折子递到了御前。
“皇上,景王已到宫外,递了折子等着觐见。”内侍总管李长福恭声道“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沈晹信手翻了翻折子,上头并无要事,不过是些请安的话。
若别人不见倒罢了,左右寿宴时一并要见面的,但沈远不同。
沈泽正
他优待沈远是向世人展示他仁慈宽广的胸怀,而沈远亦不给人留话柄。
“召景王觐见。”沈晹淡声吩咐道。
内侍去传口谕的间隙,沈晹复又低头去看折子上的字。
虽是这三年沈远连年被派往边境练兵,可他的字瞧着却是平常,笔力和技巧上只和一般的武将持平,甚至还少些果决杀伐的气势。
李氏妇人之见,将沈远
他的父王,也就是自己的皇兄,那位颇有贤名的太子,只怕也想不到自己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竟是这般不争气。
“皇上,景王到了。”
随着内侍的通传声响起,将沈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走了进来,沈晹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恍惚间,他以为见到了自己皇兄。
“臣沈远见过皇上。”
沈远相貌与德安太子有六七分相似,剩下三四分则是揉进了李氏的美貌,颇有几分眉目昳丽的感觉,身着墨色的亲王常服,愈
他动作干脆利落的跪地行礼,神色恭谨。
沈晹回过神来,面色温和的道“起来罢,没有外人
沈远起身,谢恩后从善如流的道“侄儿给皇叔请安。”
旋即他又对沈泽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站
殿中一团和气,沈晹关切的问起了这些年沈远的情况,语气虽是责备却又透着亲昵“趁着这次回京的机会,怎么样都要娶了正妃再走,否则朕也对不住皇兄。”
沈远笑着恭声应是。
“太子妃和明良娣都帮着母后参详你的正妃人选,必会给你选个如意的。”沈泽含笑道。
说完后,他便留意着沈远的表情。
然而沈远同样没有一丝他预想中的羞辱或不甘,温声道“那便劳烦皇嫂了。”
“皇叔,侄儿今日提前来,是想将心准备了许久的寿礼献给您。”他唇畔含笑道“还请皇兄代为转交。”
得到沈晹的应许,沈远让随行的侍卫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雕花的匣子。
里头许是放着些寓意吉利玉石雕件,沈泽漫不经心的想着,从沈远手中接了过来他打开了匣子,准备呈到沈晹面前。
然而当匣子打开的一瞬间,沈泽骤然瞪大了眼,死死的盯住匣子里的东西。
沈晹看太子表情不对,沉声道“拿过来。”
本来沉浸
匣子中的东西数滚落了出来,有血衣一件、瓷瓶数个、一把匕首以及数封盖着血手印的证词。
沈晹面色微变。
“太子殿下,可是觉得眼熟”沈远并不
“皇叔,侄儿这里还有一份礼单,请您过目。”他说着,就要把折子递到沈晹面前。
沈泽劈手夺了过来,面上隐隐透着青白之色,厉声道“沈远,你少
说着,他转身对沈晹道“父皇明鉴,沈远特意选了您的寿辰闹事,这是别有用心为了人心稳定,还请父皇准许儿臣拿下他”
当年他的两个皇子斗得一死一伤,他震怒之余,亦是痛心的。那桩案子的细节,他都还记得。
若是别人提出来,他或许会甄别,但这个人是沈远
“沈远,你可知构陷太子是何罪”沈晹御极多年,抬眼望向沈远时,全是不怒自威。
沈泽闻言,心中窃喜。
无论如何面对德安太子遗孤,父皇还是要袒护自己的。
沈远没开口,眉眼间有些遗憾之色。
沈晹见状缓和了语气,循循善诱道“阿远,这是有人看你年轻,挑唆你与朕和太子的关系,别做糊涂事。告诉朕,是谁做的朕不会怪你。”
沈远似是被说服,露出思索的神色。
沈泽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晹用严厉的眼神制止。
这些年沈远从未回京,以他的能力很难网罗到这些证物,大概他背后有人指使。
“侄儿没想到,皇叔还有这等慈父之心。”
沈晹微愕。
“沈远,你别太放肆了”沈泽听这话不好,抄起地上的匕首,一道寒芒闪过,他直指沈远的胸口“若你死不悔改,不珍惜父皇给你的机会,就别怪孤下手无情”
沈远唇角扬起,眼神冰冷又张狂。“且不论太子有罪,便是我真的构陷又如何”
说着,他霍然出手,
“父皇,父皇”太子感觉到冰凉的刀刃抵住脖子,仿佛随时都能刺穿皮肉,夺走他的性命。
沈晹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沉声道“沈远,你这是做什么”
“侄儿只是得知太子胆敢如此欺君罔上,特来清君侧。”沈远笑了笑,先前那双温润的眸子,透着几分阴鸷邪气。“果然侄儿救驾及时,否则太子就要弑君了。”
听沈远此时还能镇定的颠倒黑白,沈晹心中也有了一丝不确定。
这一次,沈远确是有备而来。
殿中喧闹至此,外面却无人进来或者说,能进来的人,已经都被制伏了。
沈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
“皇叔,您对侄儿这份寿礼,可还满意”沈远重新露出了温雅的笑容。
从福宁殿出来,沈远信手将匕首递给随从,叫来了心腹护卫统领。
“王爷,羽林卫的陈统领已经安排好,福宁殿中不会走漏风声。”秦绪宁上前回话道“属下这就派人传出去,皇上因骤然得知太子罪行而
沈远神色漠然的颔首,神色平静,仿佛方才他只是去请了个安,而不是囚禁了天子和太子。
秦绪宁恭声应下。
“等等。”沈远叫住了本想告退离开的秦绪宁,漆黑如墨的眸子中起了一丝波澜“你去东宫,替本王办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近年来男主出场很早的一次
本章继续掉落红包
s:上章排雷看到小仙女们的疑问,解释下不会强行c或非c,它只是结果,一切都为了剧情服务,后文都会有解释。为了不引起误会,上章的排雷删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