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想抢回主动权,但刚一动江承扣
她的身形和力量之于江承太过弱小,江承甚至不废力气的,便单手以着极具压制性的力量将她压靠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依循心底最本能的渴望,什么也不想,也不看,只想抱紧江承,靠近他,感受他。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已是深夜,整个房间像是刚经历一场洗劫。
温简俯趴
江承侧躺
从未有过的宁静与亲昵。
“江承”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的温简低低叫他名字,沙哑了的嗓音还带着点软糯鼻音。
“嗯”江承低低应了声,看向她。
温简半翻了个身,手搭
江承垂眸看她“怎么了”
温简微微摇头,将他搂紧了些。
“有你真好。”她轻声开口。
江承没应,只是将她抱紧了些。
“其实那十年我有过很多次想给你打电话,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那天晚上我受了很重的伤,我妈也是,她为了救我几乎被拦腰砍成了两半,松城医院医疗水平有限我们被连夜转去了省城医院。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那时我妈还没脱离危险,人还
温简声音很平静,就像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起她的十年。
江承没有打断她,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手掌,掌心贴着掌心,十指紧扣。
“那时候可能还是太小了,也从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排解,我出现了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每天不停做噩梦,失眠,整个人变得敏感脆弱,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崩溃尖叫,动不动就哭,不敢出门,也不敢见人,整整两年,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
“那样的情况下我更加不敢联系你,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又怎么敢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一面。”温简停顿了会儿,“好
提到她爸时温简情绪终于有点绷不住,嗓子哽了一下。
江承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手掌怜惜地抚开她额头的头
温简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那天晚上我妈骂了我很多很多,边哭边骂,说什么从认识我爸开始我爸就一直背着骂名,被谩骂,被侮辱,被误解,他爸妈不认他这个儿子,亲戚朋友也不认他,他被扫地出门连家门都进不去,就连死了,连牌位都进不去家门,刚送到家门口就被扔了出去,
“她问我,难道要让我爸这样一辈子被骂下去吗我当然不愿意,那一下我就觉得,我一定要找到我爸,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一定要带他回家,让他堂堂正正地回家。之后我开始试着重新走回人群,那一阵汪思宇受黎叔所托,也搬到了南城,他每天带我锻炼和练习格斗,帮我克服身体上的障碍后,第三年下半学期我才重新回到了学校,重新高三。”
温简长长吐了口气,“我经常会想起你,想起和你一起高三的那年,会想你
江承低头看向她“很辛苦吧”
温简摇摇头“也还好。就是会累一点,但这样就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对我反而是好事。”
江承“包括我吗”
温简迟疑了下,老实点头“嗯。不敢想,怕自己会绷不住。”
江承笑笑,轻揉了揉她头
温简湿了眼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知名的心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诠释这种心疼,全化成了对他心疼的委屈。
江承看着她慢慢湿了的眼睛,慢慢替她将头
“你当年冲出考场怎么想的啊”温简问,“你
江承“就想找到你,别的什么都不想。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温简眼眶更红,大而分明的眼睛里泡满了泪水,又抿着唇忍住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了他。
江承任由她抱着。
他喜欢她这种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心疼,像4岁时的她,也像16岁时的她。
那十年仿似不曾存
这还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
他低头,忍不住
“都过去了。”他说。
温简闷闷地“嗯”了声,想起晚上找黎止翔的事,忍不住道“对了,我晚上和黎叔聊了下。”
江承“他怎么说”
温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可能是账户相关信息。”
江承眉头微微一皱。
温简把和黎止翔聊的事大致说了下,也提起稍早前的困惑“就我想不明白的点是,如果东西是钟玉明他们离开时遗落的,事后应该会找机会回去找才对,但他们十年来完全没动静,说明他们也认定东西已经
江承皱眉,一下想到楼梯口的鼻饲管和酒柜后的凸起,若有所思。
温简看江承出神,忍不住扯了扯他手臂“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江承摇摇头“没有。”
又看向她“这份账户信息对现
温简下意识“
江承“应该就是何建集团。何建集团就是一个大型洗钱池,无论是贩毒进来的黑钱还是洗白后的款项,全经过何建集团财务,你最近想办法把何建集团近三年的会计凭证再细细核对一遍。”
温简点点头“好。”
公司的会计凭证全存放
温简不可能明着和田佳曼借钥匙,不管她进档案室的理由有多光明正大,田佳曼和贺之远总会起疑的。
她只能暗着来。但这对温简并不太方便,她办公室已经搬去了贺之远那边,和田佳曼交集更少。
好
温简和大家不
大家也习惯了她两头跑来跑去,看她不方便还主动替她分担一部分工作。
田佳曼依然是不太待见她的样子,头两天她刚过去时还偶尔会抬头看她一两眼,后来习惯以后连头都懒得抬。
温简倒是借着常驻财务室偷偷观察了田佳曼一阵,知道她工作时有把钥匙扔办公桌上的习惯,档案室钥匙一并穿
周四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为感谢大家对她的照顾,温简大方请全办公室喝奶茶,还殷勤地一杯杯送到大家桌前,其他人都是欢天喜地地下,外带调侃温简几句,送到田佳曼面前时,田佳曼头也没抬,冷冰冰回了一句“谢谢,我不喝。”
温简也不
田佳曼没理她。
何琪看不下去,仰起脖子对温简说“温简,给我,我喝。”
温简尴尬笑笑,指了指自己原来的桌面“还给你多买了一杯呢。”
又转向田佳曼“曼姐,奶茶我帮你放桌上了哈。”
说着将奶茶方向一边的钥匙方向。
桌面文件有些凌乱,钥匙就搁
温简很是自然地替她将文件推整齐,顺便拿起钥匙。
几乎
温简面色如常地把钥匙放
“奶茶我帮您放这儿了,您记得喝。”温简语气依然谦卑。
田佳曼面无表情地又将头转向了电脑桌面。
何琪不屑地冷哼了声,冲温简摆了个大大的鄙视眼神,恨铁不成钢。
温简只是感激笑笑,回座位把最后那杯奶茶送给何琪后这才离开。
她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去了洗手间。
厕间门关上时,温简脸上的笑容也起,左手摊开。
掌心里贴着一小块橡皮泥,上面完整拓了根钥匙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