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外室她不干了 > 第 145 章 贪欢(四)
贪欢四
得了沈裕的允准后,长风很快就令请了位大夫来。
本作者深碧色提醒您最全的外室她不干了
老大夫虽及不上荀家那般声名远扬,但也是京中有名有姓的存
饶是如此,踏进别院时还是难免紧张。
尤其是进了卧房,绕过屏风,
刚下朝归家,沈裕身上穿的还是官服。
又因昨夜之事,容锦的态度愈
老大夫雪白的胡子颤着,正欲行礼,被沈裕打断了。
“不必多礼,”沈裕淡淡道,“看病吧。”
老大夫定了定神,这才看向榻上躺着那位姑娘。
她年纪轻,容色十分清丽,只是人消瘦了些,神不济病恹恹的,鸦黑的眼睫垂着,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仿佛什么都无法打动她。
早前那事一度传得沸沸扬扬,老大夫也曾有所耳闻,如今一见,便猜到这应当就是传闻中沈相那位外室。
只是
就眼下这个情形,不似盛宠,倒似一对怨侣。

竹月连忙覆了层丝帕,老大夫也只作不知。
他隔着层丝帕诊脉,唯恐有所疏漏,沉吟好一会儿,才问起近日的症状。譬如咳嗽几日、饮食如何、歇息如何
容锦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压根记不清,也懒怠着回答。
竹月掐着指头正算着,沈裕却先答了。
声音泠泠如冰水,仿佛透着冷淡,但又答得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对她的病情了然于心。
老大夫愈
沈裕颔首,竹月随即取了先前荀朔留的那张药方过来。
“这”
老大夫与荀氏素有往来,乍一看这字迹便觉着眼熟,细细看过后更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迟疑道“用药并无任何问题,纵然是要老朽来,也并无更高明的方子。”
荀朔年纪资历虽不算老,但已是荀家这一辈最杰出的子弟,得荀老爷子真传,这种病
长风、竹月心知肚明,沈裕自然也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一室微妙的寂静中,竹月勉强笑道“您按自己的心意开方子就是,兴许更为对症呢。”
见沈裕默认了这一提议,老大夫捋着胡须,也不再多言。
眼下这气氛实
天色渐晚,侍从点了灯后,纷纷退去。
沈裕并没要人伺候,自顾自地换了家常的衣裳,再看时,容锦已侧身向着内侧,从始至终未曾同他说过一个字。
额角的青筋跳了下,沈裕打破沉寂,问道“是困了,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他想看容锦同他笑,再不济,哭也成。
哪怕容锦摔瓶砸杯,让他离开,都好过眼下这样,像是尊无悲无喜的泥塑。
得不到半分回应。
沈裕气极反笑,
他并不想表现得对此过于
威胁的意思便更为明显了。
容锦攥紧了薄毯,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我与他并无什么干系,”容锦嗓音微哑,涩然道,“只要你遵守诺言,令他官复原职,今后如何,与我无关。”
“哦,”沈裕拖长了声音,话锋一转道,“若我食言呢”
容锦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
她一直刻意避免回忆那日
可容锦也很快意识到,沈裕若当真食言而肥,她并没什么办法。
苍白的面容泛起病态的红,她身体微微蜷缩着,怀中抱着薄毯,又咳了起来。
似是气急,又似是脱力。
沈裕眼中有无措的情绪掠过,起身倒茶时,溅出几滴。
他抚着容锦的背,将茶水送到她唇边,冷淡道“不过随口逗你的而已,值得为他急成这般模样”
喉头似有腥甜之感,容锦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水,才勉强压了下去。
她有气无力地倚
温软单薄的身体很轻,像是朵留不住的云,用力些,就要消散了。
沈裕卸了些力气,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将声音也放软了些“锦锦,不要再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容锦轻笑了声,替他补完未之语“除了自由。”
沈裕想要的,就是她当一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解闷的存
她从前装得了一时,可若要一辈子如此,就太为难了。
沈裕不语。
“这世上,容貌胜于我的大有人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地依偎着,可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沈裕的心像是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湖之中,好一会儿,才缓缓反问道“你以为,我只是贪图你的样貌吗”
他抵着容锦的肩,将两人分开些,定定地看她的反应。
沈裕并无疾言厉色,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已是气急。若换了旁人,此事怕是已经跪
容锦并没答,只是将衣襟扯开些。
如霜似雪的肌肤之上,昨夜那场荒唐留下的痕迹十分刺眼,只是如今再看,少了几分旖旎,更多的则是无声的控诉。
沈裕哑然。
他那时是被情欲与不甘冲昏了头脑。
既恨容锦昔日舍自己而去,也怨她不肯低头,甚至想祈求她如当初那般,撒谎骗骗自己也好。
可她半点回应都不给。
到最后,他近乎偏执地想要
他的自制力
窗外雷声大作。
酝酿了大半日的乌云,落下成雨,不过顷刻之间便成了漂泊大雨,透过半开的菱花窗溅入房中。
竹月正要来关窗,瞥见两人这副情形,僵了一刻,随即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沈裕这才回过神,替她掩好了衣襟,低声道“既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是夜,沈裕宿
容锦此举本就是铤而走险,与沈裕对峙时,背后甚至出了层冷汗。
见奏效,才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沈裕每日归家后,会与她一同用晚膳,兴许会说上只字片语,有时也会一言不
月底,苏婆婆终于回府。
她这些时日
容锦的病依旧不好,人也憔悴得厉害。
苏婆婆一见,便知道人恐怕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心下叹了口气,暗道了声“孽缘”。
当初沈裕回京时,连伤带病,比容锦现
他原吩咐了,不准将此事告知苏婆婆,只是才将朝中的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便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迷数日。
苏婆婆一直守

只是他已弥足深陷,又哪里听得进去
到如今一语成谶。
苏婆婆拢着她的手,无奈道“你受苦了。”
容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红了眼,看起来十分委屈。
苏婆婆本就喜欢容锦,见此,更是心软得厉害,缓缓道“莫哭,婆婆再帮你劝劝。”
容锦先前说想吃苏婆婆亲手做的桃花酥,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但为此,苏婆婆还是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笼。
晚间亲自送了过来,又专程绕去书房,见了沈裕。
她了解沈裕的性情,并没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而是先提了这些时日
“惠寂大师托我带句问候,经年未见,也不知你棋艺是否进益”苏婆婆含笑道,“若何时得了空,不如去看看故人。

沈裕撑着额,兴致阑珊道“我与佛门无缘,去了怕是冲撞神佛。”
话虽如此,但着实看不出有半分虔诚之心。
苏婆婆知他敷衍,无奈地摇了摇头“若夫人尚
沈夫人
沈裕想起旧事,一哂,烛光下映着的神色柔和些许。
苏婆婆觑着火候差不多,这才终于提了容锦之事。
有些话竹月她们不敢说,苏婆婆倒无需顾忌太多,直言道“她这病反反复复,总也不好,是心结解不开、心病所致,便是讨来灵丹妙药怕也无济于事。”
沈裕眼中稀薄的笑意所剩无几,面色也冷了下来。
“你千里迢迢地将人带回来,难不成,就打算这样一直将她关
“我明白。我只是”沈裕闭了闭眼,艰难道,“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也怕稍一松手,容锦就又会从他手中溜走。
得而复失,这样的事情若再有一次,他恐怕真的会疯。
沈裕卷着书页一角“婆婆,我该怎么办才好”
只有
后来年纪渐长,尤其是自漠北归来后,便再没什么事情能令他这般了。
苏婆婆唏嘘不已,可一时间却也答不上来,只无奈道“总不该是眼下这样。”
蝉鸣不休,更漏滴答,扰得人心烦意乱。
过了好一会儿,沈裕终于放过了满是折痕的书角,忽而道“婆婆,我想娶她。”
他似是说服了自己,又强调道“我要迎娶她过门。”
苏婆婆讶然,回过神后试图劝阻“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她这回过来,本意是想劝两人之间缓一缓,没想到适得其反,竟促使他做出这种决定。
一时间心都凉了半截。
她知道沈裕出于什么考量,可此举非但不能留住容锦,恐怕只会将人推的越来越远。
“您不是早就盼着我娶妻生子,好延续血脉,”沈裕道,“如今该为我高兴才对。”
苏婆婆哑然。
她确实有此想法,可不该是这样的。
她一直盼着,沈裕能寻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琴瑟和鸣、白首偕老;再不然,如旁的世家公子一般娶妻纳妾,生儿育女也好,纵然谈不上感情深厚,但也能开枝散叶。
昔日将容锦送至沈裕房中,便是为此。
但唯独不该是现
这样一错再错,谁能从中讨得半分好
只是还未等她想好该怎么劝,沈裕已经起身出了门,往容锦所
容锦用过晚饭,原本已经没什么胃口,但对着苏婆婆亲自送来的桃花酥,还是拈了块,细嚼慢咽地吃着。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愣了愣,酥皮落
沈裕已经有数日未曾踏足卧房,容锦见着他后,眼皮一跳,下意识向后挪了挪,险些带翻了榻几上的茶水。
她肢体动作中防备的意味太过明显,沈裕犹如当头浇了冰水,
他知道,容锦对于将要听到的事情,绝不会如自己这般期待。
容锦望着他晦明不定的眼眸,咬了咬唇“何事”
她唇角沾了一片细小的碎屑,自己却毫无所觉。
沈裕按捺下想要上前为她拭去的冲动,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与容锦之间,已谈不了情爱。
将其定义为“交易”,于她而言,兴许更容易接受。
容锦不明所以,偏过头看他“什么交易”
“你嫁与我,为我生一个孩子,”沈裕平静道,“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深碧色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