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李翾怔了片刻。
她面色平静,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未曾被众人琢磨到的波澜,似是不忍, 又似是遗憾。
许久后呢喃了一句“既然这么放心, 又何必如此。”
曹皇后和傅祁琅离得近听清楚了李翾的这句呢喃, 心知李翾这是说惠太后, 放心什么无非就是惠太后跟前还有俩公主还未觅得良人, 她人一死, 以后女儿的一切都得依靠李翾。
这是放心李翾不会有失偏颇。
曹皇后望着那跪
不过李翾没有问, 宫女没有禀, 自戕二字里面可有很多话可说道,傅祁州虽死, 但惠太后依旧是太后, 李翾怎会不知惠太后是如何走的
不问宫女, 不宣之于口,便作没有此事。
沉默了许久沉声道“安排人去敲钟吧。”
本应该是阖家欢乐充满喜气的年夜,
礼部的人,刚累死累活的忙完傅祁州的葬礼,又忙完新帝的登基大典,年后还有新帝的祭天大典, 忙得脚不离地, 好不容易
刚吃到一半,丧钟响了,宫里也来了人,惠太后薨逝,太后宣他入宫
尚书大人深吸了一口气, 半句推诿和抱怨都没有,便跟着宫人进宫。
宫人想不愧是礼部的人,职责毫无怨言
尚书大人干完这事儿,老子要换部门
操办惠太后的丧事,京中有诰命
幸而李翾把曹皇后留了下来,不然惠太后薨逝她这个
因着这事儿,曹湘和赵夫人也跟着入了宫,一同守夜顺带伺候万老太君和曹府老太太。
见到曹皇后虽有些疲惫,但气色红润,显然是没有被傅祁州死的事情所影响。
特别是赵夫人,她是听过李翾和傅祁州的流言蜚语的,她的女儿曹蔻也是跟前无一儿半女,无依无靠,又还年轻,那小皇帝虽然年幼,但将来长大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再者,李翾和傅祁州虽不是亲母子,却是有母子之名,小皇帝和曹蔻,只是叔嫂
便是有了荒唐事,也不会像李翾和傅祁州那般凶险,可终究是名声难听,而这种事,世人只怪女人
就傅祁州那些宫妃,既没有送走,也没有改位份,全都继续以往日的身份生活住
导致这些日子她忧心忡忡,又想办法,希望曹蔻能够出宫。
可惜,她一妇人,毫无法子。
这想法对丈夫,她提都未提,好歹生活了数十年,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
他们会觉得,女人嫁人了,这一辈子也就是夫家的人了,曹蔻就算是皇后也不会例外,傅祁州死,她后半辈子就是守活寡也得守着。
就算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女儿,
如今见到曹蔻气色不错,赵夫人心中便明白,她这些日子应该还算是过得轻松,并没有很难,心中略感欣慰。
中途小憩之时,曹皇后和赵夫人
赵夫人牵过曹蔻的手紧紧捂
没有开口,却胜似千言万语,望着赵夫人忧心的眼神,曹蔻抽出一只手轻轻的覆
赵夫人怎不知女儿宽慰,心头越
曹蔻笑了笑,“太后对女儿很好啊。”
赵夫人听闻这话一时无言以对,有些不解的望着曹蔻,只听曹蔻说道“母亲不知,这后宫里比以前自由很多了,挺好的。”
看着还母亲不解的神色,她低声说“皇帝还小性子也温和,又听太后的话,太后的心思大多也这朝政至上,后宫之事还是女儿管着,既无妃嫔争宠,虽然以前也没有,但以前有膈应人的傅祁州,现
赵夫人听她主动提起新帝,顺势说道“你也说了,他现
一样二字还没说出来,曹蔻就打断了母后的话,“母亲,人的秉性是不同的。”
“再说,难道母亲以为,太后会袖手旁观或者养出一个那样的人来吗不会了。”
“就算如此,母亲还是觉得你要是能够出宫就好了,娘这些日子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法子,多少次想跟你爹爹说一下,但你也知道,恐怕说了也徒劳。”
赵夫人说到此处,多少有些沮丧。
曹皇后轻握着赵夫人的手,并未告知赵夫人李翾允诺她可以出宫一事,李翾给予她方便,她亦不想给李翾找麻烦。
等到她真的离宫了,金蝉脱壳了,事也不关李翾了,再说吧。
“母亲,出不出宫不重要,不关
“是这个理儿。”
赵夫人心想着又
曹蔻心想,儿女也不见得就可以依靠,若是她生下了傅祁州的孩子,现
可能还不如现
她总有一种错觉,将来这宫里宫外都会因为李翾而
而且,李翾
寻思了片刻曹蔻才说道“母亲可别这么想,我觉得现如今就很好。”
无儿无女一身轻,来来去去无牵挂,于她来说甚好。
母女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才出了偏殿。
惠太后还没有下葬,李棠
里面就几张银票和一张空白的纸。
她了信李翾给她的回信,也没有
微微摇头,将那纸和银票都好了,没再去管。
旧年已过,正月里的渝州倒了返春寒,还下起了雨,李棠觉得或许应该是说要下雪,但还不够冷,所以就化成了雨落了下来。
寒风凛凛,她陪着老太太坐
火盆上的茶壶煮着梨子,壶中的水煮得咕噜咕噜响,老太太一边剥着瓜子一边望着窗外,眼神温柔平静。
不一会儿就剥了小蝶瓜子仁推到李棠跟前,李棠也不拒绝,吃干净老太太就能很高兴。
“你长姐有给你回信吗”老太太幽幽一问。
李棠回道“回了,只是没有说什么,就写了一些家常,让我好好陪着祖母,等天气暖和了问问外祖母愿不愿意陪我回盛京。”
老太太淡淡的嗯了一声,李棠又补充道“她还给了我一个红封,里面放了几张银票,应该是除夕时候派人送出来的。”
闻言,老太太道“外祖母跟你说的事情,你没有同她讲吗”
李棠抿了抿唇,回道“没有,外祖母,我正想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呢。”
老太太神色微变,坐直了身子,询问道“嫁给世安你不愿意吗”
李棠说“外祖母,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我和表哥成亲,那总要我们互相喜欢,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微微颔首,说道“我问过世安,他说你不错,是很满意的,外祖母也问你过他怎么样,你不也说他挺好的吗”
“表哥是挺好的,可是我们只有兄妹之情,做不了夫妻的外祖母。”
老太太有些失落,又道“你们俩是不是私下里商量过了”
李棠回道“除夕那天,我遇到了表哥然后说了几句。”
“棠棠啊,世安挺好的,外祖母就是觉得将你托付给他,外祖母放心。”老太太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愁绪。
李棠心中多有不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外祖母,我知道你想让我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这么对表哥,是不是不太公平如今他是可以因为孝敬您答应娶了我,我相信他的人品将来也会护着我,可万一,将来他遇到了让他心悦的女子呢我该如何自处”
老太太沉沉一叹,“你们若成亲,将来他心悦的女子,必然只有你。”
李棠无奈的笑了笑,这是老太太的执念,觉得她很好,俞世安必然会喜欢她,俞世安很好,她必然会喜欢俞世安。
可这个世上,好人很多啊,但并不是遇到一个好人就能嫁的。
“可若是我呢我成亲后还不喜欢表哥,那可怎么办”她睁着圆咕噜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老太太,老太太瞅了她一眼,别开了脸。
“你们啊,就是看着我好哄,这些天就哄着我玩了不是”
李棠急忙道“孙女哪里敢,表哥肯定也不敢,不然舅舅和舅妈打断他狗腿。”
话落,老太太沉默片刻眸光一转,“那前些天那个岳公子呢”
李棠微微耸肩,随后道“那个我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万之褚吗”
老太太问出来,李棠神色微僵,半晌没有回话。
看着她脸色骤变的模样,看她这个反应,老太太有些不快,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有何好”
李棠微微摇头,“不好。”
老太太道“那你还念念不忘。”
李棠心口苦涩,她念念不忘了吗仔细算起来,他们分开已有大半年了,这些日子偶尔会梦见小时候,梦见她坐
看着外祖母不悦的神色,她说道“正
“可你忘不了。” 老太太说。
李棠轻抿着唇,沉默不语,只听老太太说道“你们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你忘不了,你会
老太太字字珠玑,李棠的脸色惨白,紧咬着唇,眼眶瞬间涌出一阵酸意。
“外祖母,不是这样的。”
老太太没有看她,也没有反驳,像是没有听见她这解释似的。
“棠棠,外祖母也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万之褚,但凡你们没有那十几年的情谊,他让你做了妾我都不会这么厌恶他。”
“可偏偏,你们有这样的情谊。”
“他把你当做什么人”
老太太的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忿,李棠知道,便是她将一些事情真相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也不会对万之褚多一分喜欢,况且事到如今,她不准备和万之褚重归旧好,又有什么必要让老太太喜欢他呢
心说,罢了罢了。
“外祖母的想法,棠棠知道了,外祖母莫要生气,伤了身子。”
李棠宽慰着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等天气暖和了,外祖母若是觉得还是放心不下我,那便再挑一个郎君吧。”
这话,是李棠的退步,可老太太却依旧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她明白了李棠的退步,可她也清楚,同她娘一样倔强的李棠,早就想好了此生不嫁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喜欢上谁然后是嫁给人家好好过日子
她只是,想要自己安心罢了,老太太这么想着,心间难受。
半晌才喃喃道“我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表兄了。”
李棠微微颔首,柔声说道“是啊,从除夕那天离开后,他就没有回来过了,只是身边伺候的人回来拿过他的东西,报过平安。”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内气氛沉闷,李棠想起了那日俞世安离开时心中生出的不安之感。
老太太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眼皮忽然跳了起来,像是要
面前半盘瓜子已经剥完,老太太问李棠,“吃核桃吗”
李棠摇了摇头,“我吃梨子吧,梨水煮好了。”
老太太拿着长勺搅动了一下茶壶中的梨汤,勾着头看了一眼,说道“是可以吃了。”说着便让门口的嬷嬷去取了碗勺过来。
李棠喝了大半碗李棠,又吃了几块梨肉,又歇了好一会儿,她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渝州这雨,一连下了三日,到第三日了还没停,大家都开始出现一些烦闷的情绪,往年渝州可没有过正月里下这么多雨,而且还不停歇,要出门做点事情都不方便,雨水多了又容易泛潮。
可就是这一天午后,俞世安回来了。
带着斗笠,蒙着面,老管家见他进门便应了上去,他远远就说道“别过来。”
老管家顿住了脚步,有些杵俞世安,只听俞世安冷声问“表小姐
老管家道“
“你速去唤她,让她去竹园,不要让祖母知道是我找她。”
俞世安话落,老管家不敢懈怠,匆匆忙忙的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见了京墨又同京墨转达了俞世安的话,最后由京墨去同李棠说的。
京墨使了几个眼神,李棠就知道有事儿,还不能让老太太知道,所以跟老太太说有点困,想回去睡会儿,老太太就让她走了。
出了院子,李棠就问道“什么事儿”
京墨道“方才老管家过来,说是表少爷回来了,要见你,
俞世安一二十天没出现,刚回来不回自己的院子,也不回去见许氏,反而来见她那必然是出什么事了。
心想着匆匆忙忙的朝竹园赶去。
还没到竹园,她就
李棠上了台阶走近亭子,俞世安退到了亭子的一角,李棠瞧着他的举动微微蹙眉,只听俞世安道“你别离我太近,就站
“表哥要说什么”
“你拾一下东西,带着祖母离开渝州,直接回盛京。”
俞世安话落,李棠皱了皱眉,“为何这么急”
看着李棠的眼睛,俞世安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眼神一片死气,“渝州出事了,你此时若不走,那你就走不了了。”
“出了什么事打仗了”李棠问。
俞世安摇了摇头,沉声道“瘟疫。”
“要控制不住了。”
俞世安这话落,李棠的脸色惨白,瘟疫这二字,比战事起还让人心慌,让人闻之色变。
可怎么这么快就断定是瘟疫不是什么伤寒感冒之类的
想着除夕前俞世安急色匆匆的样子,又想到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回来,这瘟疫恐怕不是有一天两天了。
这时限至少有一个月以上
想到这里,李棠深吸了一口气,问俞世安“多久了”
俞世安道“起初大家都以为只是热伤寒生病,喝几副药就好了,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治不好甚至有些人感觉治好了,隔几日,就会出现更严重的症状,直接死去,过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这个时间和李棠猜测的差不多,可这个一个多月的时限,让她难受不已,她是经历过瘟疫的呀,当年衡岭一战后,出现了战后瘟疫,死的人根本不像是人,像蝼蚁
“那为何这么些天来都没有风声你们镇压了”
俞世安不语,李棠又问“是不是还围了城”
俞世安说“晋王之命,避免传染所有人,没有办法”
李棠脸上毫无血色,痛心疾首,问道“那表哥是什么意思让我带着外祖母和家人离开渝州吗”
“是”
李棠皱着眉,“最开始出现症状的人,不是
“是,最先出现的
俞世安的话里透着浓浓的绝望,李棠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悦的问道“为何不早点说现
俞世安带着斗笠蒙着面,李棠看不到他的脸色,但那双猩红的眼睛,应也是熬了很久了,心痛之余又有些不落忍。
看着李棠的神色转变,俞世安沉默了半晌道“那时,就算说了她们也不会信,亦不会走,但会传得沸沸扬扬,引起纷乱,我知道你们出去可能会带出去瘟疫,但你们出去后不要接触外面的人,全当我的私心,你们走后,青城也要封了”
李棠
“他们会走吗”
俞世安道“这你去和我母亲说,就算他们不走,你也必须走。”
李棠有些无言以对,沉声道“我没那么娇贵。”
俞世安说“留
李棠听着这话,望着俞世安那双漆黑的眼睛,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来。
“我来渝州是因为外祖母,与表哥无关。”
俞世安眼神暗淡,他自然知道,李棠来渝州与他无关,他一直都很清楚,或许是这些日子见到太多人死了,他的心境变了,听到李棠说出这句话时,心里竟然有些沉闷闷的。
“我知道,但也是我写信告知你祖母生病了,你才来的这里。”
他去盛京接她,人没有接到赶回了渝州,回到渝州后,他一直安排人看着李棠,看着她出了京城去了临安,又逢祖母病重,他觉得是个机会,写了信从盛京送到了临安,掩盖着他早已知道她去了临安的事实。
所以,她没有怀疑什么,就来了
是他将她骗来了临安,可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向李棠坦白这个事实。
除夕那天,他说,很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若是他们早点找到李棠,
可偏偏,她回到了万之褚身边,晋王又想要打回盛京,她受了伤心如死水,再后来,他将她骗来了,可又出了瘟疫。
他与她之间,从来都是不合时宜
时间不对,什么都不会对。
李棠说道“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去找大舅母,若是她们同意走,那再说其他。”
俞世安应下,李棠匆匆朝许氏的院子小跑而去,雨滴打
她跑得很快,粉白相见的珠绣鞋上溅上了泥水,慢慢氤氲开来,正双绣鞋都脏了,她顾不得其他,握着伞柄的手
她不想再见一次这样的场景了。
不想再见一次这样的画面。
她到许氏院中时,许氏也刚听闻了俞世安回来,要派人唤俞世安过来。
人还没派出去呢,李棠就到了。
见李棠来,许氏还以为是老太太那边怎么了,又下着雨,瞧着李棠脸色也不太好,只见许氏对上一旁的下人吩咐去寻俞世安,回头就招呼起了李棠。
“下着雨,棠棠怎么过来了”
李棠道“有要事要同大舅母商量。”说完又对那下人说道“不用去寻表兄了,我刚见了他。”
那人看向许氏,许氏微微颔首,再看李棠鞋子都湿了,裙摆上沾了许多泥水,这分明来得很急。
“何事这么着急”
李棠道“表兄刚才同我说,青城出现了瘟疫,马上要封城,问舅母能否带着家里人一同离开青城。”
瘟疫儿子,炸得许氏脑子晕乎乎的,半晌才反应过来,“瘟疫不可能,这些日子青城都没听说啊怎么会突然
“表哥说一个多月前就有了,如今青城也有了,所以要封城目前瘟疫治不好”
许氏的脸色瞬间寡白,她头晕目眩的,扶住了一旁的墙,
“走不了了”
许氏微颤着说着,许久才把眼神落
李棠看着这天,心中生出浓浓的愁绪来。
若是要她带着外祖母和几个弟弟妹妹走,那她还必须走,老的小的她都照顾好,她只是有些担忧,外祖母会走吗
人年纪大了后就不愿意离家了,也不想身故时
“那我和舅母去找一下外祖母,看她同不同意走,若是同意那我们就今天启程。”
李棠话落,俩人就风风火火的赶往老太太院子。
这么急的要走,没有真实的原因,老太太可能也不会走,许氏索性就同老太太说了实话,说完之后老太太定定的望着是外面出神了许久才回神说道“送她们走,我一身老骨头了,走什么走”
老太太话落,李棠抿了抿唇,许氏想着那几个小孩要是没有老太太,就只有李棠的话,也够让人忧心的,而且谁知道会不会
她望向李棠,询问道“棠棠怎么想”
李棠说道“我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感染,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屯东西,不要乱窜,守
老太太看了李棠一眼,她想李棠回盛京去,可从渝州回盛京山高路远,要走不少天,她一个人要是
如今听她说不走了,老太太这心情也是很复杂。
但当机立断,决定了不走,许氏找了梁氏,顶着大雨迅速出去采买。
李棠回了是亭子去寻俞世安,同他说了决定。
他看着李棠沉默了许久说道“你必须走。”
李棠皱了皱眉,“没什么必须走这一说,我还怕我
“相反,我们需要做好应对之策,染上的人会有什么症状加重时怎样都用了一些什么药材用过的药材是什么反应还请表哥写一份给我,我寄出去给人看一下,还有,渝州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要永远瞒着吗不传信到盛京,不需要人来支援吗”
俞世安道“
此时的盛京,刚刚将惠太后的丧事办完,送入皇陵。
这些日子万之褚总梦见李棠,梦中她就静静的站
那场景还有些熟悉,很像他们重逢那一日,她踮着脚尖
“渝州那边没有来信吗”
万之褚问,陈恪回道“就月察阔离开时来过,后来就没有了。”
“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万之褚声音冰冷,透着不悦,陈恪说道“属下回信去问一问。”
万之褚没有再说话,若不是惠太后突然死了,他是准备年后去渝州的,偏偏惠太后一死,他便走不开了。
又接连几次梦见李棠,他心中生出了浓浓的不安。
正月二十九,从渝州快马加鞭送来了折子,渝州瘟疫肆虐,请求支援。
傅祁琅到了消息后迅速去找了李翾,李翾看着折子上写的内容,是俞世安的笔记,盖了晋王的印,想着之前傅祁州死时她早早安排
到现
俞世安还把李棠弄到了渝州去,她深吸了一口气。
立刻召了彭鸿章万之褚还有六部尚书商讨支援一事。
急诏入宫,见到李翾,那求援折子一出,万之褚的脸色苍白,李翾知道,他定也是想到了李棠
物资,药材,大夫,朝臣安排谁去等,都得商量出来。
折子里还写了病症,用了药材后的反应等,晋王封了城,染病的都
万之褚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折子里的内容,拿着折子的手微微颤抖,沉声道“陛下,太后,去渝州支援一事臣去。”
傅祁琅微微皱眉,望向李翾,李翾亦是,虽不是亲生母子到是心有灵犀,他们都觉得,万之褚去渝州不合适,他们也都清楚,李棠
李翾沉默了片刻说道“哀家还是觉得,万大人留
万之褚攥紧了手,一旁的彭鸿章看了看万之褚,又看了看李翾和傅祁琅,“臣以为,领队之人一名文官一命武官,太医院的太医即可,武官臣推荐冯将军,文官的严侍郎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