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二拿到了军队实际掌控权,苏韵和秋梦期开始整个部队上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她们大胆借鉴了来自现代的军事理论,提出了一系列的军事改革方案,再具体由王二操刀,负责将这些理论转化为实际可行的操作方法。
首先,整顿军队的纪律。
制定了一套严格的军规,明确规定了士兵的行为准则和奖惩制度,要求士兵们绝对服从命令。
其次,改革军队的操练。
根据当下战争需求,增加了多种灵活的训练科目,而且还引入了一些现代的战术训练,如快速决策、小队协同作战等,以提高军队的机动性和作战效率。还特别增加身体素质的训练,以达到增强士兵体质的目的。
这些改革并非一帆风顺,其中既有困难也有挫折,尤其是许牧通原先手下的那群中级将领和老兵,认为这些改革都是瞎扯淡,是一群没有经过战争的新兵蛋子
可王二是什么人,活阎王,既然军队要求服从命令,他拿着令箭就敢号令所有人,不愿意干就走人,留下的就得乖乖听话。
老兵怎么可能走人,大焱那种腐朽的军队制度下,没有军饷欠
别说一个月五钱的军饷,就连吃饭都能吃到饱,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别提身上那坚不可摧的铠甲和寒光闪烁的兵器,单凭这些装备就已经能以一敌二了,还有雄赳赳的骏马,放
想让他们放弃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
既然还要留下来继续当兵,那就只能闭嘴,听话,照做。
也有些人悄咪咪地想去撩许牧通,说越王竟然因为一个小小千户的事将你连降数级,不如带着人马去投奔别人或者单干算了。
许牧通眼皮掀都不掀一下,反问道“你觉得这天下还有哪个人比越王更有前途”
那将领道“蜀地有蜀中王,我们可以投奔他,蜀中王能打,咱也能打,也算是强强联合。”
“你觉得将来要是真成事,蜀中王能容得下我吗”
那将领想了想,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蜀中王是个武将出身,许牧通带这么多的兵马过去,事成之后,必受猜疑。
“再不成,咱还可以回去投奔大焱皇帝,如今他们节节败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咱去了保准待遇能提高不少。”
“你都说节节败退了,咱们去了若是没有装备还这般懒散,那岂不是败得更彻底吗”
许牧通又问道“而且你说如果我要走,会有多少人愿意跟我走”
那将领忙道“大伙儿都是跟您过来的,您要走,
大伙指定要跟您走。”
许牧通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想法,普通士兵可不会这么想,毕竟走了,谁给咱们军需,莫非还得像以前那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2想看大猫追月写的和情敌
那将领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
“你们这些小头目,去了别处,要是干得好,能有赏赐,可他们那些普通的士兵,他们能有什么,既然越王能他们吃得更饱穿得更暖,还赚得更多,谁还愿意跟我们去过像以前那样的苦日子。”
“可这也太憋屈了吧,你看现
许牧通鼻子里哼了一声,沉声道“过去我早就劝你们晨起习武,养蓄锐,等上了战场咱们也不输人。可你们一个个懒散成什么样了现
看那将领还想说话,他打断道“好了,我是哪儿也不会去了,你若想走便走,若是不走,留下来了,上头让怎么做便怎么做,我如今下来了,也护不了你们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掂量着,到时候别惹了事来找我,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已经对不起妻子一次了,如今儿子备受陛下重视,自己要是真来这么一出,儿子以后如何自处。
而且他看得出来,陛下和王夫两人看着年轻,提出的东西也很新颖,听都没听过,但实际上执行下去后,
可以说,就算他真的带人出走,将来越国自己训练出来新的队伍,加上强大军备力量,能把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更何况,降级一事,本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那些老部下没办法说服许牧通,又不愿意离开部队,只得接受王二磋磨。
苏韵让王二将以前的队伍直接打乱,重新编排,原本顽固的小团队被打乱,新兵老兵混
之后,再遇到质疑,王二就用更加严格的训练任务来进行回应,直接把这些人给练趴下,质疑和抱怨声渐渐消失,部队里面终于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铁腕管理之下,军队的改革总算见了成效,苏韵和秋梦期二人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京都谢家。
每月十五都要聚
谢正卿父亲是庶子,他下来就更是庶子的庶子,往年甚至连参加家庭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随着他这几年跟了秋梦期往来之后,生意越做越红火,他名下的商号大吉贵每天几乎门庭若市,商号里售卖着各种珍贵的货品,有琉璃制品,还有香水、珍珠、首饰和胭脂护肤品,更有来自海外的洋货,如棉制品、咖喱香料、毛锦、郁金香宝石等等,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吸引着京都名贵流连,钱是赚了一波又一波。
反倒是谢家嫡系
这边,即便背靠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却一直不瘟不火的,加上如今形势动荡,生意萧条了许多,店里的东西总是一成不变,管理产业的人还是以前那高高
见到谢正卿这边做得红火,老太太这才命人谢老二通知他那庶子,每日十五也要去老宅参加家宴。
若是以前,谢正卿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就去,可如今他生意做起来了,又走南闯北有了许多见识,当初结交的人,要么称王要么成了王夫要么当了一州刺史,就再不想去老宅那边看着嫡系那些高高
但老太太
去了之后,其他人对他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一个个突然变得活络起来,个个见他开口就笑眯眯地叫着四爷。
只是嫡系大房那边的态度一直难以转过来,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他也不
不料进门才屁股还没坐热,老太太就提出,让他把供货渠道共享给老大的商号,他就不乐意了,只是搪塞道“孙儿这些货都是中人从越国那边运过来,平日只是悄咪咪地拿货,一旦声张,被上头知道,那中人怕是要被安上通敌的罪名。”
大房大爷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老太太将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放道“你就多跟他要些货,到时候分一半的货给大房这边就是,谁会多嘴去到处嚷嚷。”
谢正卿想了想道“不是孙儿要拂祖母的面子,实
话音未落,四下一片安静。
谢正卿低下头,也没打算回自己刚刚说的话。
正
来人正是老太太
叶二爷进门就是哭丧着一张脸,问了才知道,蜀地包括宁州益州乃至梁州如今正处
老太太问道“蜀中王也不像南边的越王那样缴你们的土地,咱家中那么多的田地,又有蜀锦,怎么会过不下去。”
“哎呀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您当着蜀中王是怎么来的,他那些兵都是谁养的,都是蜀中的那些大户人家
原来大焱近年来正处
景仁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蜀中的情况,于是就派了一个叫谭罡的人去整顿西部,却没想到这谭罡倒是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拾干净了,可他却一去不返,直接占领了蜀地周边的宁益梁二州,
自立为蜀中王。
景仁帝气得火冒二丈,又派出几拨人去降服谭罡,可蜀中地势易守难攻,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加上越国正面骚扰,最近又一直忙着搞通灵大典,也只能暂时搁置。
谭罡两年前攻打蜀中,军饷粮饷严重不足,都是打到一个地方抢一个地方,所过之处雁过拔毛,老百姓苦不堪言。
毕竟没有哪个军队能像苏韵她们一样,能有如此稳健的
最惨的是蜀中那些大户人家,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薅不到什么羊毛,谭罡就只能逮着这些大户人家,一会儿要钱一会儿要粮,二天两头的,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么薅。
叶二爷哭诉道“如今蜀地被蜀中王占领,一应税赋都要上缴给他们,除了地税人头税,咱们的蜀锦也要交税,人头税要交一人一年要五钱,这个蜀中王刚到蜀地的时候,承诺只五成地税,如今才过两年,就恢复跟大焱皇帝一样,也是二取其二,蜀锦一匹锦卖出去也要交五钱的税,再除去丝钱和绣娘的工钱,咱们根本就没得挣啊”
老太太忙道,“咱们家乃士族人家,至少地税不用缴吧。”
叶二爷摇了摇头,“那谭罡就是个大老粗一个,他哪管什么士族不士族,只要有地就要交地税,您就说这地咱还要不要种,若是自己种,几千亩地自己也种不过来,租给别人吧,往日七二分,佃户二我们七,可朝廷二取其二,地租就刚好抵掉税,这么一来,咱这地是一粒粮食都不上来了啊,那咱这地买来是图什么”
老太太忙道“既然如此,把地租多提一成,如此一来,少少也有一成的入了。”
边上的谢正卿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冷嗤一声。
果然那叶二爷道“原先七二分,佃户已经不太愿意,若是再提到八二,可就没人种咱家的地了。”
说完长叹一口气。
老太太听到老家如此艰难,也是急得直抹泪。
叶二爷又道“这两年,蜀中的老百姓不知从哪里听说越国只用交地税,而且还只交一成,服徭役不强制,去了包吃包住还有工钱,这样一对比起来,老百姓就觉得自己过的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于是就纷纷出逃,跑到距离最近的交州。”
“加上战乱死人,以至于蜀中的人口越来越少,有些土地也没人种植。没有人种地,税不上来,谁来养活十万的军队那蜀中王见我们这些大户人家舍不得家业不愿意走,就只能逮着我们继续薅,军队缺粮了,只管来找我们大户要。”
老太太揪着心道“能不给吗”
“姑奶奶,人家带兵带枪来借粮,咱能不借吗,说是借,可您觉得这些豺狼虎豹他们会把吃进去的粮食吐出来吗”叶二爷说罢直摇头。
老太太“照你这么说,倒还不如让越王占领你们蜀中算了。”
叶二爷道“要是蜀中王能换成越王,我们这些蜀中大户都烧高香咯,人家越
王不图咱们产业不图咱们粮食,反正眼下租地也是不挣钱,那我还不如把地给捐出去算了,也好过那群豺狼天天到咱家门口蹲着,时不时还骚扰咱家里的女眷。”
老太太听到这里,连声道了几句造孽啊adashadash”
但说这些也是无用,他们这些商户人家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这次叶二爷偷偷带了百来匹上等的蜀锦跑到京都,就是不想被那些人抢了去,老太太最多也只能答应放到自己商号帮他销出去,其他就无能为力了。
因为叶老二的到来,这顿家宴吃得索然寡味,大家都颇有些心不
谢正卿吃完饭,妻子催着赶紧回家,他却一反常态变得不着急,寻了机会去了叶二爷宿下的客房,开门见山问道“二表叔适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叶二爷看着他一脸茫然。
谢正卿道“就是二表叔说的,蜀中大户和小老百姓都恨不得越王打到蜀中,取缔谭罡”
叶二爷这才站起身拍了下大腿“当然是真的,如今蜀中日子当真不好过,可说是这么说,这打仗的东西也不是咱们这些商户人家说了算。”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听说越王组织海贸,国内商人都纷纷寻着机会把自家商品运出海外去卖,挣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当真是让人眼红。”
谢正卿道“越王势力如今势不可挡,打到蜀中应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叶二爷摇了摇头“打仗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越王如今又布兵汉中要与京都对峙,谁知道什么时候打到蜀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彪悍的蜀中王,就怕到时候真的拿下来了,也是十年八年后的事情,届时咱家怕是都要被薅光了。”
看着他满面愁容的样子,谢正卿压低声音道“我要是说我认得越王的王夫,也能和越王说得上话,二表叔愿不愿陪我走荆州一趟,将蜀中情况跟她说上一说,说不定还真有转机。”
“你”叶二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小子怎么会认得越王”
谢正卿嘿嘿笑道“当年王夫出京前去沥州任职,我碰巧资助他些许银两上路,后来一直保持联络,如今我家商号的商品都是托他的关系进的货。”
“当真小表侄子你可不能哄骗你二表叔,你二表叔这一路从益州赶过来提心吊胆好几次都快缓不来气了,你敢吓我我当真去了。”
“侄儿怎敢哄骗表叔,索性荆州离这儿也不远,您若是不忙回去,咱去见她一番又有何妨,若是您的信息对她老人家有用,到时候说不定赏您一笔,这不就是天外来财吗。”
叶二爷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赶忙捉住谢正卿的手道“成,什么时候去,你给我个准信儿。”
“明早我来接二表叔,今夜您就好好睡个好觉。”
“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