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气氛热闹的宴席,因为苍越的突然冷脸慢慢沉默了起来,贵宾位坐了个冰块,
茂勋道尊看到苍越这般,心里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堂堂仙君,何至于此
然而他骂也骂了说了说了,苍越油盐不进,他也没办法了,苍越早已修为大成,他自有自己的道要走,旁人干涉不得。
苍越一路修行太过顺遂,哪里尝过这等一再挫败的滋味,此时心中酸涩难言,面上的表情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他以为他俩已然情浓,景月衫到时自会愿意随他去上界,原来一切都是他自
气氛这般冷场,作为东道主的华池道尊都不知道怎么打圆场了,场面一度变得很是尴尬。
茂勋道尊彻底待不下去了,率先告辞,走之前又给了苍越一次机会。
“仙君当真不跟我回去吗”
苍越心中的激愤险些将理智淹没,那一句“好”已然到了嘴边上,然而他蓦然看到了景月衫的眼睛。
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紧张与释然,被苍越敏感的捕捉到了。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景月衫对他态度一点点的转变,他不信她当真能对他毫无情意。
他好胜心顿起,心中冷笑,景月衫,你想逼走我,我偏不如你的意
“师伯先回去,待我把此间事了了就回宗门。”
茂勋道尊内心再次叹息一声,甩袖走了。
重要宾客走了一位,剩下的那位看着也不像想继续的样子,华池道尊顺势结束宴席,众人立马行礼告退。
景乐章与姜修然看出这俩人明显不对劲,然而却并没有出言说什么,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自己心中自有计较。
宴席上很快就只剩景月衫和苍越两人,苍越依旧坐
然而他眼睛余光一直悄默默的注意着景月衫,眼见景月衫站起身,心中不由得一紧。
苍越
身边的脚步声悄悄走远,苍越又等了一会,只觉空旷的大厅中只剩下他一人,不死心的又等了一会,依旧无人找他。
苍越闭了闭眼睛,心中暗嘲自己,终究是他强求了,之前的情浓果真只是错觉。
景月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正要起身离去,面前却忽然被一个身影笼罩,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仙君,天晚了,不回去吗”
苍越定
景月衫叹了口气,转身坐
胡慕儿之前借了景月衫不少钱,使当初苍越的疗伤不至于中断,景月衫很感激她,现
苍越心中熨帖了一丝丝,但是还想矫情一下。
“你为何跟人说已经与我退婚了”
景月衫正色道“难道不是吗”
苍越气结,口不择言“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为何依旧不愿嫁我”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原本不掰扯那么清楚他们还能相处下去,再磨一段时日,指不定景月衫态度就软化了。
现
苍越心里紧张了起来,又期待又害怕景月衫的回答,然而他紧张了好一会,景月衫却依旧一言不
俩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苍越都要放弃,挫败的道“算了,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根本捂不热”
“我喜欢你的。”景月衫语气平缓的道。
苍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然转头看向景月衫,语气中带着丝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她竟然承认了苍越心绪激荡难言,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何为心花怒放。
景月衫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不急不缓,“我喜欢你,想必你能感受得到。”
苍越眼中的欣喜快要溢出来,千言万语堵
“你”你既然心悦我,为何不愿嫁我
景月衫直视他的眼睛,上一秒还说喜欢他,下一秒说出的话却仿若一盆凉水将他原本火热的心浇得滋滋滋作响。
“仙君,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结果,纵是再多的喜欢,也难以抵消我跟你之间的巨大差异。”
“我早就说过,我绝不会将身家性命托付给旁人,这个旁人是指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
“我愿
苍越闻言抿唇不言,原本充满欢喜的眼眸也黯淡了下来,他看了景月衫许久许久,却未
“你”他涩然开口,“你终究还是不愿信我。”
“是。”景月衫坦诚的道,“我只信自己。”
她说的那么直白了,苍越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无力。
“你可知我”你可知我并不能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景月衫已经说的很清楚明了了,他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大概就是
景月衫深思熟虑了很久才跟苍越说了这番话,她认真考虑了母亲的建议,并且觉得很有可行性。
人生苦短,为何不能跟喜欢的人及时行乐呢。
然而做出这个决定前她要跟苍越讲清楚,不能给他一个虚假的希望。
“仙君心悦我,我也心悦仙君,仙君可愿与我携手相伴一段时间,若哪天厌倦了,仙君可随时抽身而去。”
苍越愣住,一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方才那些话不是
景月衫微微一笑,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
苍越疑惑,“既然可以如同其他道侣一样,为何你不直接与我成婚”
景月衫微笑,“自然是因为我们不适合成婚。”说着她又接着补充,“只要我们俩个
苍越“”她是不准备对我负责的意思吗
景月衫笑着点头,冲他眨眼,你想的没错。
苍越“”
好像失恋了,又好像没有。
景月衫的话着实超出了苍越的认知,不以成婚为目的的
偏偏这话是景月衫说出口的,他也不能说景月衫
景月衫回了笑意,“仙君觉得一定要立马成婚才算体统”
“那是自然”苍越急切的道,任她说的眼花缭乱,不成婚还是迟早生变。
景月衫面色肃然,“仙君执意如此,我只好忍痛将你推远了,我是决计不会
苍越一脸黑线,“你
“对啊。”景月衫坦诚的点头,“仙君承诺过绝不逼迫我,如今可还说话算数”
“成不成婚都不影响我们
“至于别人觉得不体统”景月衫又笑了,“我们是否
苍越噎住,想说不成婚就无法结血契,还没法顺理成章的将她拐到上界,然而思索了半天,这些话还是吞了回去。
景月衫心里明镜似的,这些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说到底还是不想绑死
然而好不容易景月衫态度软化了些许,苍越将心中的万千念头都压了下去。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笑着道,“好,就如你所说。”
景月衫笑着点头,假装看不到苍越眼中
俩人心思各异的相视一笑。
他们位于归元峰待客的大殿中,方才的喧闹早已消散的一点渣都不剩了,空旷的殿中只余他们俩人。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温度都变得不一样了。
苍越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的光亮灿若星辰,他用鼻尖轻点了一下景月衫的额头,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我”
我等这天好久了,虽然你依旧不信任我,但总算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他眼中的温度将景月衫的心烫了一下,令她油然而生出了一股不安,饶是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然而面对苍越如此真挚的情感,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羞愧了。
苍越虽然也活了数百年,然而之前一心沉迷修炼,还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之前撩她的那些套路,景月衫不说看的透透的,也基本明白个七七八八,只是她还是难以抵抗的心乱了,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没有抵抗住内心的渴望,与他
景月衫此时看着苍越的眼睛,内心出现了一丝退缩,要不就算了,不要贪图短暂的欢愉,跟他干脆彻底断了吧
苍越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不禁双眸一沉,好不容易等来景月衫态度软化,他绝不允许她再度将自己推开。
清冽的气息瞬间充盈了整个鼻腔,是苍越身上特有的气息,景月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已然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
她瞬间呆住,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苍越颤抖的睫毛轻轻的触碰到她的眉眼,景月衫只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让她瞬间停止了思考。
脑海中的什么愧疚不安被扔到了一边,她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归元峰与清灵峰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景月衫刚刚放任自己沉浸
接下来的事,如果细细描写,恐怕被锁,所以我们拉灯略过。
清晨的阳光跳跃着照进屋内,将昨夜的荒诞照耀的一览无余。
被撕碎的衣裳散落的满地都是,殿中的春色被层层纱幔严密的遮挡住,只
景月衫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叫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的看着上方绣着繁琐花纹的床幔,思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眼前的一切好像不是真的,昨晚到底是不是
耳边响起沉闷的哼哼声,苍越的手搭了上来,头埋
温热的手臂搭
景月衫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将头转了过来。
苍越紧紧的贴
搭
血腥味
方才清醒过来的神智顿时又变的混混沌沌,景月衫抵抗无果,再次放任自己陷进了无边的情欲之中。
身体仿若被磨盘来回的碾过好几遍,景月衫双目无神的大口呼吸。
苍越闷闷的笑,将头埋
“你休想甩开我”
景月衫的神智仿若陷入无的河水之中,所触所感都仿若隔了一层厚厚的水,连苍越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数度沉沦后,景月衫彻底陷入了昏睡,意识将要消失的最后一瞬间,她心里出现了这么个念头。
真不愧是飞升上界之人,身体真好
再次衣冠整齐的相处时候,日头已然偏西,这一天就那么浪了过去。
事情已经做下了,再想反悔也不行了,景月衫心绪几经翻腾,最终还是默认了眼下的局面。
只是她今日的学习进度严重落后计划进度,得抓紧补回来。
还沉浸
“今日不能放一天假吗”苍越眉眼间的情意
“不行。”景月衫冷酷的摇摇头,“我必须抓紧修炼。”
不好好修炼的话,迟早要将他始乱终弃,不如现
这女人变脸变得飞快,苍越心中腹诽。
景月衫快速转换为学习模式,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中去了。
苍越
他现
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日后可期。
阵灵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斜着眼看他,“瞧你那春心荡漾的模样。”
苍越心里正高兴,闻言没有理他。
阵灵叹气道“你自己非要陷进去的,当心伤心伤身,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关于她的事,你哪次说准了”苍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自己的能力被质疑,阵灵气的跳脚,“你爱信不信,大傻逼,当心赔了身子又折兵”
苍越冷哼一声,转过头压根不理他。
“嘁”傻逼,没救了
景月衫摆明了就是馋他身子,没打算跟他长久好,他还乐的跟捡了大便宜一样。
阵灵蹦蹦跳跳的跑了,就让他等着看这傻逼被抛弃后的可怜模样吧
苍越浑然不觉,每天喜滋滋的陪景月衫一起修炼,闲暇时一起赏花喝茶,只觉这样的日子再过千年万年也不会厌倦。
景月衫心中绷紧的那根弦没有放松多少,白日里照常修炼,只
恍恍惚惚月余的时光转瞬而过,俩人一直
饶是苍越觉得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了,好像跟寻常夫妻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胸口的疼痛一日胜过一日,时时刻刻的提醒他,留
然而苍越看着景月衫的眼睛,梗
每当产生怀疑的时候,苍越都会自我安慰自己,她必定是爱我的。
景月衫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她口口声声说了喜欢他,那便是真的喜欢她,更何况他们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身体的反应绝不会说谎,她绝对是喜欢他的。
只是不知为何,随着胸口疼痛的加剧,他内心的不安一日胜过一日。
终于
景月衫瞬间清醒,抬眸看他,语调慵懒,“什么”
她心里也略有些紧张,希望苍越不要提出那个她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不要逼她
她眼中的清醒令苍越心下一沉,他沉默了半晌,说,“你可愿随我去祭拜我父母。”
苍越的父母早
景月衫初衷只想与他谈场没结果的恋爱,因此并不打算与他牵扯过深。
她本要拒绝,却被苍越眼中的明晃晃的期待触动了心肠。
罢了,本就是露水情缘,多点美好回忆留待日后细细品味也好。
“好。”景月衫笑着答应他。
苍越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吻住她的唇,
素日闷头
向宗门报备后,景月衫与苍越踏上了前往他父母埋骨之地的路途。
只是景月衫没想到,这场路途是那么遥远,他们先是转了三四回传送阵,又御剑飞行了四五日,依旧没有到达目的地。
以他们俩的速度,行走的距离快要横跨整个修仙界,景月衫终于
她感觉快要走到世界的头,如果这个世界有头的话。
苍越神情肃穆,语气带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他们葬
他转头看着她仿佛意有所指,“我父母恩爱非常,母亲因寿元将近逝世后,父亲不愿独活,随母亲而去。”
“母亲年少时便跟随父亲远离家乡,因此遗愿便是葬
景月衫望着他充满光亮的眼睛,感觉喉咙隐隐
苍越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我愿我们如我父母,恩爱至生死不离。”
景月衫沉默了,心里暗道,可是我希望我们如我父母一般,即使恩爱,也不要为双方强行妥协,各自有各自的。
作者有话要说景月衫就是想睡,没想过负责。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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