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串不竭长啸的号角声,不绝于耳,他们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激昂和紧张的氛围。
然而,
而当号角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声时,他们顿时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骗,纷纷诅骂了起来。
这不是搞心态了呢吗
“邺军这是什么意思”侯飞擎摸了一把自己头顶的一撮白毛。
越想越不对劲,他跳上马背,躬弯起背,姿态如一头白猿似的一跃而起,飞纵过如林头盔,点水般来到百米外。
此处有一片石林,鬼崎嶙峋,高低起伏,他挑了一处凸异的尖峭石尖,仰头朝四下眺望,正好能够看到东南方邺军“鬼祟”遁离的身影。
后方的蒲甲狄纵马直驱,而士兵们听到雷疾马蹄,立马退避出一条道路,由他一路通畅赶到了石林,他看着跃上石顶上的侯飞擎“怎么样”
“应该是邺军斥候,方才的号角声四面八方,此时只剩下东南方慢撤一步”
他一跃而下,而他的战骑与他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扬蹄一摆,正正当当将他接
蒲甲狄攥紧手中缰绳,思索了一下“哼,原来这号角声不是邀战,而是跟他们远处的主军报备啊。”
他们这一路的行踪想必早就掌控
“其实从他们埋伏那么些不成气候的射手起,我便觉得邺军就跟
“玩”
他问蒲甲狄道“你听过逗猴的故事吗”
蒲甲狄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吭声,显然并未听过。
“
听完侯飞擎的“故事”后,蒲甲狄缄默了片刻,神色厉肃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蒲甲狄可不是猴子,打仗多年,可从来还没有谁敢耍着我玩的。”
人总会被固有思绪所限制行为,侯飞擎
话一说完,蒲甲狄一招手,只见后方烈火般的令旗被竖立了起来,他蒲家军的旌旗以红色滚边,中间是一头蛟龙腾跃,他又拔出配剑,朝前一指。
“全体将士听令,全力出
这是与他们下了死命令,一路只管朝前冲,不可
军中的令旗开始
他们当即拢圆盾,臂肘弯曲,将兵器按于腰间,呈现一种冲锋的状态,匀速变成慢跑,这将会加速队伍前行的时间,更可以打乱对方的某些掐点布局。
果然,当北渊军这头如猛虎下山之势赶来,暗处一波接一波的窥视不再有任何“骚动”,皆悄然离去。
雄伟的大军一涌上来,却占据了大半地盘,而位于“咽喉”部位的邺军早已等候多时,哪怕面对这惊天动地的震响,依旧纹丝不动。
邺军布军成方阵,约数千人为一阵,从高处望下,便是整整齐齐的一块块豆腐墩,呈梯田式由低至高的一片“铁器黑潮”。
与北渊军的数量相比,邺军这边的人数显然是不够看的,好似一盘红黑棋对弈,红棋只要过河后,就能够完全淹没掉黑棋。
“宇文晟,你还活着吗你要是活着,就给老子出来一决高下,别
蒲甲狄拉扯开嗓子,朝着北渊军那头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被风吹远,似有回音一般十分响亮。
伴随着这一声,是兵马如潮,大军如大鹏展翅一般,以东西方向展开推进之势,齐齐趋前百步。
那气势远比风雨骤降,天雷轰鸣,地裂山崩时,更有一种迫人气压产生。
邺军那头,整整齐齐的布列中,慢慢分裂出一道口子,从中出来一名骑着黑马战骑的身影,他身着邺军统帅战甲,猩红披风,神摊面具,甲衣上闪烁着残酷无情的冰冷光芒。
世人甚少知晓邺国那个“活阎罗”的长相,只因他每次出征必会戴着一张神鬼面具,而面具底下的容貌如何,没人知晓,大多数都猜测其青面獠牙,形同恶鬼,不是丑陋不堪,便是凶神恶煞。
蒲甲狄与侯飞擎同时神色骤变,前者是没想到谣言跟侯飞擎所“坦白”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后者则是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明明毫无来由,但它就像某种
“一决高下蒲甲狄,蒲家军,北渊国中几乎排不上什么威名吧,与你身旁的侯将军比,你倒是差远了。”宇文晟语气浅谈,尤其那轻描淡写的口吻,简直是将讥讽与失望表现得淋漓致。
有些人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就有毒,哪里痛戳哪里,非得叫人痛苦才觉得痛快。
虽然现
但果然,有些事就是不能提,它就是一个禁忌,一提就能让人头脑
“宇文晟,老子的军队厉害不厉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以前总听别人说你是什么活阎罗活阎罗的,简直令人可笑,你这么想去阴间当官,那老子我便亲自送你一程”
战鼓起,咚咚咚咚
蒲甲狄一怔,迅速朝后方看去,却见不是他们的战鼓,紧接着他诧异看向邺军那头,只见十数人推着一辆滚车出来,上面有一面刷了红刺的铜钉巨型皮鼓,两面有两人步调一致,动作一致,击鼓声一致。
战鼓一声,便是宣示着开战。
而邺军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率先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