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何来”她问。
他答“想办法。”
郑曲尺“”敢情他就只是这么随口一提议,根本就还没想到真正解决的办法啊。
不过这个胡打乱撞的提议,倒是恰好给了郑曲尺一点点灵感。
她仰起头,望着天空,出了一会儿神,才道“甘鑫,你瞧这天气阴沉成这样的模样,晚些时候会不会下暴雪啊”
甘鑫闻言有些跟不上她突然转变的脑回路,但跟不上就跟不上吧,反正她怎么问,他就怎么回就是。
的确,气温越来越低了,风力强劲刮骨,哪怕是甘鑫这副彪悍的铁钢身板,如今都感受到了寒意,唇色泛紫。
“会吧。”
还好他们从盛京添置了足够过冬的物资给邺军将士们保暖,也不至于
郑曲尺忽然心生一个主意,她双掌一合计,道“走,咱们赶紧追上去。”
甘鑫见她神色意动,似有什么迫切待行之事,便询问道“师父,你打算追上去可我们恐怕是追不上公输即若他们了。”
“不是追公输即若,而是追时间,总之我们得抓紧时间,要赶
断崖山
灰头土脸的蒲甲狄带领着骑兵冲杀,可后方队伍被弩炮轰截,前方单单数千骑兵一时落了个空,又被对方的甩槌砸中,一时人仰马翻,分散的人马仿佛待宰羔羊落入邺军手中。
对方士兵手中武器皆是新式类型,以前
尤其是当北渊骑兵一靠近,根本就还没有
蒲甲狄原本脸上的意气风
“我们的士兵已经损伤过半,却连对方皮毛都没有碰到一下,你还要冲,你傻了吗”
见蒲甲狄回过神后,打算不忿怒冲回头的样子,侯飞擎夹紧马腹怒斥道。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厉害,他们的兵器究竟从何得来区区一个郑曲尺的到来就改变了邺军的全数武装力量,这可能吗他们邺国生来就是被我们北渊国踩
蒲甲狄大声咆哮道。
“蒲甲狄你想让你脖子上的那颗蠢驴脑袋害了一众将士邺军已经非同以往,这是事实,这是你必须承认的事实,你再怒再叫也没用,他们就是拥有了比咱们北渊军更厉害的武器,那宇文晟就是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咱们这一群瞎子、傻子朝里边跳”
蒲甲狄看着战火纷飞的四周,兵荒马乱,眼睛通红“你闭嘴”
突然,侯飞擎急急勒停了马匹,且惊愕不已地看着不远处。
他惊喜地喃喃道“来了,救星来了。”
蒲甲狄身子一个后仰,险些没被摔个狗啃屎“侯飞擎,你他妈的想摔死老子啊”
灰蒙蒙的天,冶红的火焰点燃四周,一张张脏乱污黑的脸上充满紧张与好奇,透过被风吹得凌乱的烽烟,却见远处尘土飞扬,似有什么怒涛巨浪朝着这边席卷过来,阵仗颇大。
侯飞擎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公输即若,是他来了”
蒲甲狄这会儿也惊觉到了动静“他带着什么过来了”
军队
不像。
器械
也不像,笨重巨大的器械向来行动迟缓,哪能形成这千军万马来相赴的场景。
侯飞擎粗着脖子,脸都给激动红了“铁马,一定是铁马”
什么铁马蒲甲狄一脸懵。
北渊国军队一面应敌,一面后撤,开始了拉锯战,而
与此时衣冠楚楚的公输即若相比,他们俩就像两个苟延残喘的逃兵。
公输即若从马车下来,瞥了两人一眼“输了”
“不,你来了就没输”侯飞擎喘着粗气,却咧开嘴笑得恣意。
蒲甲狄则惊疑地打量后方那些能够自己“走动”的木头马,失声道“这是什么”
这高大的铁马光是外型就足以叫人震撼。
他抛下公输即若,赶紧奔走到那些铁马旁边,又摸又敲,连连诧异。
“真输了”
公输即若这一次的语气显然与先前所问的不同,之前是调侃与戏谑,但这会儿却是诧异与不解。
侯飞擎也起了脸上的情绪,朝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简洁又快速地与他说明了一下邺军那边的情况后,他才道“对方提前摸准了我们的兵阵,对我们是一打一个准,可我们却对他们是一无所知,这才造成此战的失利。”
“弩炮”公输即若久久怔神“她的确是个奇才,经她之手改造的器械,不仅杀伤力惊人,若是运用得当,以少胜多,反败为胜都将不
侯飞擎也愿意承认那郑曲尺的确了不起,甚至可以超越宇文晟,成为他们北渊国的头号提防目标了,可现
他一脸无奈求助道“是我曾经小看了她的能力,可现
公输即若转身看向后方,淡淡道“可偏这么巧,我的铁马恰好便是她弩炮的克星。”
等郑曲尺他们赶回两军交战的附近时,只见下方的局势与她离开之前,已经
北渊军以铁马
“北渊军为什么不攻了”
郑曲尺猜想“或许是
当初北渊军分成了三股,其余两方军队绕路
首先当机立断还是得先解决掉“铁马”的威胁才是。
“既然暂时停战,那我们现
“可要怎么去呢”
断头崖前面有北渊军堵着,后面则是悬崖峭壁,除非他们能飞,要不然怎么空降到邺军堆里面去
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郑曲尺看到距离邺军那边有一处较为狭窄的崖坡,这时天气又冷又潮,从崖底朝上慢慢爬肯定不行,但如果利用抛物线说不准可以顺利荡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