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天然呆学姐聊了一阵,魏莪术理清了这个逻辑。
大概来说就是,她在执行部实习,听说了魏莪术上次镇压异常时候的表现,很好奇他是怎么斩出那关键一剑的,剑者以剑交心,她琢磨了一阵,觉得普通镇异常者大概就是以法交心?
于是....
“我想看看你的法。”
魏莪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思路,他骨子里也很好奇,所谓的剑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够独立出整个镇异常者体系之外。
要问为什么?已经踏足上五等的镇异常者都是求道者罢了。追求自己的“道”,渴望更“强”,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两人颇有默契的并肩走在这已经夜晚的北境后山区里,脚下绵延的草地传来轻柔的回馈感,绿草就像是毛毯一般散开。
“这里感觉就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还是走到了那颗巨大的,不知名的花树下。
周围有着路灯,所以这里虽然光线比较昏暗,但并非纯粹的一团漆黑。
魏莪术看着远处,这里是后山的半山腰,地脚算是较高,远处天空的星辰似乎比平时更加清晰。
夜风袭来,已经入秋的夜风带有明显的凉意,却让刚刚吃饱喝足的魏莪术觉得有些舒适。胸怀畅快。
是的,他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此时此地的情景与他的那个梦,似乎有些相似的东西。
“好,就在这里吧。”
魏莪术也很洒脱的笑了笑,抬手示意学姐先来拔剑。
虽然还只是一个没能入上五等的新生,但经历这么多事情,魏莪术此刻举手投足自然有其风度,充满了宠辱不惊的淡然。
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最严格最严厉的磨刀石,让他逐渐蜕变成了一把极好极好的钢胚,此刻已经初具雏形。
他对于传说中那样强大的剑者,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只有平静。
公孙凑似乎也对这样的学弟极为欣赏,她点了点头,仔细地把打包好的烤肉放在远处,从那龙胆紫色的剑袋中拿出了一把剑。
并不是真剑,也不是她的佩剑,而是一把颜色深沉的木剑。
“剑者,是舍弃自身的法,舍弃绝大多数精妙的魂压多样性,以生死为砥砺,换取巨大杀力战力,走在荆棘之路上的人。”
公孙凑拿着那把木剑,说的很平静,这是她很少会有的长句。
“也因此,剑者杀力戾气过大,如果遇到不快不畅的事情,很容易出剑,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在十五年前,被约束,提议剑者不应当轻易让剑出鞘,不应轻易手持铁剑。”
魏莪术点了点头,如果剑者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杀力巨大,并且始终保持执念与磨砺自我,确实脾气不太好,容易一冲动就出大问题。
练个剑,直接把人斩了,这算是什么?直接当异者处理得了,一般异者犯罪都没你们杀的人多。
“这个规矩最开始让很多剑者难以接受,但我的老师,当代最强的剑者制怒先生却认为这是正途。”
公孙凑看向了魏莪术,她好看的淡紫色眼睛似乎变得更加清澈,更加专注,脸上的表情变得极淡薄,就像是一把凛然的剑一般。
是的,她的凛然并非冰一样的冷淡,而是剑一样的锋锐。
“我也认为这是对的,非必要时绝不出剑,把纷杂的思考留在没有出剑的时候去思考清楚,这样真到需要出剑的时候,反而不需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