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笑得脸都要僵硬了, 一双脚快不是自己的了,想不到结个婚会这么累,比自己打几个小时的拳还累。
中午的酒席将近七十桌, 基本都是傅家那边的亲友, 白家这边的亲友只有六桌。白家人自己和沈瑞霖一家坐了一桌,楼上的周先生和程先生两家与白家的几家邻居占了三桌,白辛夷
晚上又开了十桌,特意招待那些白天没时间的客人。江云琛和苏皖带着孩子是中午来的, 两人大手笔的给白辛夷封了一个大红包。
现
因为另一个伴郎临时有事,袁怡便把自己的弟弟袁健拉过来做了伴郎。袁健和陈盛作为伴郎,为傅靖之挡了不少酒。
“各位,差不多了,该撤了, 别耽误新人入洞房。”陈盛从傅靖之手里接过一杯酒,一饮而下,又大着舌头说。
杜宇轩不乐意了,睨着傅靖之“傅靖之, 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不是让手下代酒,就是让女人代酒。”
“那是辛夷心疼我,舍不得我喝酒,你就羡慕吧。”傅靖之挑衅地看着杜宇轩。他就知道这货喜欢针对他,打着为辛夷着想的幌子,没少
“我呸,你一个三十的老男人躲
“三十岁的男人很老吗那叫成熟。再说,你也没比我小几岁吧”
白辛夷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打岔“醒酒汤来了,你们一人来一碗,免得伤胃。”
白辛夷拿起大汤勺,先盛了一小碗汤,推到了杜宇轩的面前“小杜爷,喝碗汤。”
“谢谢辛夷,”杜宇轩眼见着傅靖之变了脸色,心里莫名地有些高兴,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喝下,得意地看着傅靖之“汤不错。”
杜宇轩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里,他知道自己和辛夷不是一路人,两人不可能走
“靖之,你也喝。”白辛夷看傅靖之的一张俊脸沉了下来,忙盛了一碗醒酒汤递给了他。
傅靖之的脸瞬间多云转晴,嘴角忍不住地翘起,端起碗,不紧不慢地喝起汤来。
“我们就不耽误你们洞房花烛了,我和袁健先回家了。”袁怡站起身,和白辛夷告辞“辛夷,新婚快乐,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开车小心点。”白辛夷握了握袁怡的手,向她表达谢意“谢谢你袁怡,忙前忙后的。”
“跟我客气什么。”袁怡爽快地说道。
南湘也和白辛夷告辞“辛夷姐,我也回去了。”
“南湘,你等一下,我找个人送你。”夜深了,白辛夷不放心南湘一个人回去。
“我没喝酒,我开车送沈小姐回去。”袁怡冲白辛夷眨了眨眼睛,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健和南湘一眼。
白辛夷秒懂,没想到自己的婚礼还成就了一对。
看样子,那俩人是一见钟情了。
其余的客人也纷纷告辞,杜宇轩手下的四大金刚没喝什么酒,护着杜宇轩离开了。俱乐部的几个同事,分别和自己的丈夫也离开了。
傅靖之的几个年轻下属嬉笑着打趣傅靖之,其中一个细眉小眼的下属贼兮兮地说“恭喜长官,贺喜长官,祝长官和嫂子举案齐眉,三年抱俩。”
结婚三天无大小,这时候不老虎头上瘙痒,等待何时
“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南街的案子要是还破不了,你们几个就去巡街去。”傅靖之沉着脸道。
几个下属一听,立刻作鸟兽散,窜得比兔子还快。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上车。”一直等着酒席散场的傅家司机夏叔走上前,恭敬地说。
见陈盛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傅靖之忙喝住了他“你喝成这样怎么开车,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宅,车先放这里,明天再开回去。”
“好”陈盛的酒劲越来越大,脚下都站不稳了,好
傅靖之牵着白辛夷的手,一起坐到了车后座。
“辛夷,对不起,还要让你为我代酒。”傅靖之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揽进怀里,心疼地说。
“咱们谁跟谁啊,你这胃要好好养养,以后不要喝酒了。”白辛夷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的酒量居然这么好,如果放开了喝,估计一斤白酒不
而傅靖之最近犯了胃病,她只能变身护夫狂魔了,替他挡下了一半的酒,剩下的酒又大多被袁健和陈盛挡了,傅靖之只象征性的喝了两杯。
要说傅靖之也是不容易,原本生
明明两个继子分别大了傅靖之十岁和八岁,幼小的傅靖之却要让着两个年长的哥哥。那年,才几岁的傅靖之被傅老二推进水里,大病了一场,差点没高烧而死。也是
张妈心疼他,废了好大的劲,用了两年才把他的胃养好。结果,只过了几年,才十几岁的傅靖之又被傅玉湘扔到了军营锻炼,和那些小兵一起吃一起睡。
他年龄小,根本争不过那些大头兵,常常饿着肚子训练,好不容易养好的胃,又犯病了,胃时好时坏。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去德国上军校,吃饭正常了,才慢慢养好,这么多年都没犯过。
还是因为上个月底去抓获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乔装深入匪巢时,和那些人拼酒,才犯了胃病。
白辛夷越想越心疼傅靖之,外面的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哪知道他心里的苦。
她早就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疼爱自己,世上还有什么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信任她,对她敞开了心扉,想和她共度一生。
“到了。”白辛夷正想着,耳边传来傅靖之低醇的声音。
“小陈,醒醒,到家了。”前面的夏叔轻轻地拍着陈盛。
陈盛睡得正酣,还打着呼噜,一点反应也没有。
“立正”傅靖之的话音刚落,陈盛便是一个鲤鱼打挺。
就听“咣当”一声,陈盛瞬间捂住了脑袋,酒立刻醒了大半。
他哀怨地看着傅靖之“长官,你过河拆桥。”
“你干什么啊。”白辛夷照着傅靖之的肩膀拍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声响,她都替陈盛感到头疼。
“夏叔,你照顾一下陈盛,夜里警醒着点。”傅靖之还是一个好上司的,嘴上嫌弃陈盛,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夏叔扶着陈盛去主楼旁边的副楼了,白辛夷和傅靖之手牵着手进了主楼。结果,刚一进去,就听到黄美云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家子等着你们,哥嫂年轻就算了,你爸年纪大了,身体可吃不消。”
“没人让你等,客人不走,难道我们还要赶客人走吗”还没等白辛夷开口,傅靖之就冷冷地说道。
“靖之,你怎么这么对妈妈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黄美云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以前也是这样说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辛夷抠了抠傅靖之的掌心,这家伙表现的不错,对付老白莲就得这样怼过去。
没错,
“哎呀母亲,您就别生气了,今天是三弟和弟妹大喜的日子,咱们多等一会没什么的。”老二傅靖民的妻子徐雅琴劝黄美云。
“是啊母亲,三弟妹和我们可不一样,她可是八面玲珑呢,那酒量更是男人也比不上。”老大傅靖生的妻子方红,撇嘴道。
黄美云立刻沉下脸,不善地看着白辛夷“我还没说你呢,有男人
“你是做人母亲的吗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小就有胃病你不知道吗他这几天胃病犯了,我心疼他,替他喝酒怎么了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却这么扫他的兴,你还有心吗”
白辛夷气坏了,她很想对黄美云说,你就是个脑子有坑的,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媳妇不疼,反倒去疼两个继子和继子媳妇。以为继子两夫妻对自己很孝顺,自己这个继母当的很成功。
事实呢
那两个继子媳妇就是把她当成了棒槌,拿她当枪使。徐雅琴和方红嫌自己的丈夫没能力,嫉妒傅靖之这个小叔子能力强,却又不帮衬他们,就一个劲的给他上眼药,撺掇着黄美云出头。
“你,你这是什么话”黄美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颤抖着手指指着白辛夷“你怎么能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呢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不疼了”
“行了,三媳妇做的没错,老三胃不好,作为妻子护着丈夫是应该的。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傅玉湘瞪了黄美云一眼,黄美云立刻老实了。
傅靖生傅靖民两夫妻悻悻地上楼了,白辛夷和傅玉湘打了声招呼“爸,我们也上去了。”
“老三媳妇,等一下。”傅玉湘叫住了白辛夷。
“爸,什么事”白辛夷又坐了下来,恭敬地问。傅玉湘对她还不错,她自然也对傅玉湘敬重有加。
傅玉湘将一把钥匙递给了白辛夷“我
“老傅”黄美云不满地开口。
傅玉湘的脸蓦的一沉“我挣的家业,想给谁给谁,轮不到你置喙。”
黄美云敢怒不敢言,恨恨地瞪了白辛夷一眼。这么多的金砖呢,凭什么给这个女人靖之薪水这么高,根本不缺钱啊。
白辛夷本来还不想要,看到黄美云的嘴脸,立刻毫无负担地接过了钥匙,甜甜地说“谢谢爸”
“好好和老三过日子,老三不容易。”傅玉湘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让老三受委屈了。”
“爸,我是男人,不觉得委屈。”
“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回你们自己家。”傅靖之站起身,声音有些苍老“年龄大了,不能熬夜了。”
黄美云连忙上前搀扶住傅玉湘,柔声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起身时不要这么猛,免得血压上升。”
白辛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黄美云按照后来的话说就是个恋爱脑,因为爱惨了傅玉湘,所以对傅玉湘亡妻留下的两个儿子也是爱的无私。
黄美云比傅玉湘小12岁,当时傅玉湘已经是一方霸主了,二十岁的黄美云对鳏夫傅玉湘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傅玉湘。
结婚没多久黄美云就怀了孕,当时只有六岁的傅靖民害怕有了小弟弟后,继母和父亲就不疼自己了,便故意绊倒了黄美云,害得黄美云流产。黄美云难过了一段时间,继续疼爱这两个继子。又过了大半年,两个继子确信继母就算是有了弟弟也不会不疼自己,
不得不说,黄美云作为一个继母确实是无可挑剔。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及格的。
白辛夷不再去想黄美云,刚刚被黄美云影响的心情,
两人相拥着上了三楼,住进了属于他们的新房。
等她洗好澡出来时,傅靖之已经穿着睡袍靠
男人睡袍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腿,属于男性的线条优美流畅,腰腹紧致平坦,再往下看
白辛夷直看得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两人认识三年,正式交往两年,恋人间该有的亲密都有了。领了证后,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她是现代意识,觉得既然领了证就是夫妻了,水到渠成地
可傅靖之是个死脑筋,非说
傅靖之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朝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张出了手臂“过来”
“达令,我来了”白辛夷犹如飞鸟投林一般,飞身扑向了他。
傅靖之将人紧紧地抱
“辛夷,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以前她老是让他说着三个字,可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你。”白辛夷虽然慢热,但一旦热起来便是个小火炉,而傅靖之也吃她这一套。每次她对他说情话,他都招架不住。
感受到男人的变化,白辛夷的心一阵狂跳,男人热烈而深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的火焰差点要将她灼伤。
“那个,你把吊灯关了。”白辛夷红着脸说道。
白辛夷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屋内陷入了一片昏黄。
落地式的床头灯,光线柔和温暖。
昏黄幽暗的灯光流泻下来,映照
床上铺着大红喜被,喜被上面是美的刺绣,图案上有一个大大的“喜”字,寓意着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
春夜,良宵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傅靖之满足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揶揄道“不是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这才几次就受不了了”
“你等着,等我养好了,一定报仇。”白辛夷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