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母亲神情平静,注视着窗边的徐寻歌。
徐寻歌是个从小就和父母非常亲近的孩子。
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很好,无话不谈。
所以徐铎海的牺牲才会给母子俩造成如此致命的打击。
身为母亲,牧兰能明显感觉到徐寻歌的微妙变化,短短两天没见,有一些她说不出来的东西悄然改变了。
“这都被
如果有可能的好消息,需要憋
听闻是好消息,牧兰松了口气,彻底放心下来。
十二块豆腐箱被她吃完,汤也喝了一半,徐寻歌拾着餐盒,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准备去买些水果。
他走出病房,脚步轻快地经过走廊,路过电梯,径直推开楼梯间的门。
病房
徐寻歌听着厚实的门
脚步声从上方响起,徐寻歌抬头,贺承枫的身影出现
徐寻歌被跟踪了。
刚进入医院时,他就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可能是觉醒成现实扭曲者,又经历过生死危机,他对周围环境变得更加敏锐。
他本以为是医院里人太多,说不定是哪位病人的目光偶然落
但搀扶赵春桃时,被窥视着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
让徐寻歌觉得应该确实有人
而这个人,大概率就是贺承枫。
毕竟贺承枫可是承担着保护他人身安全的艰巨任务,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他猝不及防地进入2号世界了怎么办
保险起见,还是得随时跟着。
“你怎么知道我来医院的”
徐寻歌非常好奇,他没对任何人说要去医院。
贺承枫挥了挥手机“处理局内网,有程序能够定位身份芯片。”
徐寻歌恍然,他刚
徐寻歌掏出手机,进入管理局内网,找到地图功能。
果不其然,
蓝点代表着贺承枫。
徐寻歌尝试着点击,他的权限还不够,无法弹出和贺承枫相关的详细信息。
地图上分布着许多蓝点,让徐寻歌格外惊讶。
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也是,毕竟要
“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贺承枫问。
“还好吧。”徐寻歌如实回答,他顿了顿,轻声道,“我父亲去世对我们俩的打击很大,要不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我应该还会继续浑浑噩噩,这下被迫打起神,重新面对世界了。”
贺承枫“以后会有处理局的专人来照顾你母亲,同时保护她的安全,如果需要,还可以把她接到处理局疗养。”
“待遇这么好啊。”徐寻歌好奇“处理局也负责照顾员工家人的工作吗”
“不,处理局员工要对家人严格保密,除非家人也被卷入相关事件,但你是个例外。”贺承枫道,“还记得我们怀疑现实扭曲者的能力可能会传染吗”
徐寻歌点点头,突然心中一紧。
“你是说我母亲”
“沈鸣珂的遗书中,说你父亲可能被带走了,而你也
“目前来看,沈鸣珂和护林员接触后觉醒,你和沈鸣珂接触后觉醒,我又
“我们四个人之间,一定存
徐寻歌恍然。
对啊,要是现实扭曲者能力和传染病一样,见谁都传,那世界早就一团糟糕,怎么会又只有他们四个
徐寻歌“现
贺承枫摇摇头“样本量太小了,并且我们从护林员身上还没来得及得到更多信息,他就坠崖身亡,局里打算先寻找更多的现实扭曲者。”
徐寻歌思考了一下他、贺承枫和沈鸣珂之间的共性。
嗯好像没有多少。
徐寻歌系统,你知道吗
x08本系统目前只负责为宿主服务。
好吧。
徐寻歌倒也没指望着能从x08这里得到太多线索。
还有另外一件也挺诡异的事。
徐寻歌对贺承枫说起他站
那是他
徐寻歌“当时我就觉得灰雾里的建筑好像有点熟悉,可雾实
贺承枫“你是说医院很可能会是2号世界的另一个入侵点”
徐寻歌摇头“只是觉得可能。”
“我们会加派人手对医院进行探测和研究,不过根据管理局目前得到的资料来看,还从来没有过短时间内近距离范围出现两个入侵点的情况。”
“是吗你让我看的那些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
徐寻歌脸上有些
贺承枫“没事,这些可以等你空闲了慢慢翻,资料还挺多的,现
徐寻歌眨眨眼,哦了一声。
原来他的入职申请并没有批下来啊。
那处理局急忙慌地给他办了入职仪式,可见有多想把自己笼络进来。
徐寻歌“我去楼下超市买点水果送回病房,对了,自然博物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贺承枫“差不多稳定了,你想过去看看吗。”
徐寻歌“当然。”
买完水果给母亲送去,徐寻歌就和贺承枫一起回到自然博物馆
一座座从未见过的仪器包围着自然博物馆,贺承枫介绍道“这些是现实稳定器,能够
徐寻歌点点头,昨天他们大战蝴蝶,
自然博物馆坐落
但管理局的舆情处理工作做得非常好,徐寻歌上网搜了一下,也只看到一些关于自然博物馆近期整顿闭馆的消息。
至于那些惊天动地的声音,则是“装修”弄出来的。
走进自然博物馆,原本乱七八糟混乱不堪的大厅重新变得整洁。
喝下徐寻歌亲手烹饪的蝴蝶触角冬阴功汤后,吸入粉末的工作人员们接连醒来,被送去管理局接受身体检查和神状态评估,由另一拨人接手尾工作。
徐寻歌
看到这些东西,徐寻歌心有余悸,总是频频扭头,生怕身后有哪个标本的眼睛突然转动,悄然盯向他。
逛到最后,徐寻歌也慢慢冷静了。
蝴蝶已经被击败,标本都出现
最后两人重回一楼,有几名处理局的工作人员正围着一道身影交谈,
走的进了,徐寻歌

馆长了关于自然博物馆的详资料,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徐寻歌看到馆长对他露出感激的笑容,眼前一阵恍惚。
这张脸出现
馆长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徐寻歌却听不清话语。
他看到馆长为了维护黄鹂,倒
脑袋如遭撞击,剧烈的疼痛自最深处迸
他看到
馆长外套休闲口袋处,落着一只蝴蝶,蓝紫色的翅膀忽闪着腾飞而起。
徐寻歌警惕地后退一步,但定睛细视,却
馆长伸出手来。
徐寻歌下意识地和他礼貌相握,目光重新落
如此清晰地回忆起,自己是怎样用菜刀切进头顶,顺着脸部的轮廓经过左耳、下巴、右耳,再到头顶,把整张脸血淋淋剥下来的。
他的手指还残留着菜刀切入皮肤和血肉的独特触感。
痛苦的,疲惫的脸。
对他露出感激笑意。
一抹血线突然出现
湿润的液体流出,馆长感觉到异样,还有些
他抬手摸了一下,看到掌心的淋漓鲜血,瞳孔猛然一缩。
馆长的脸,蝴蝶胸前的脸。
两张一模一样却状态迥然的面容,
不,不对。
他已经杀死了蝴蝶。
馆长的脸早就被他切下来了。
是的,馆长的脸已经被他切下来了,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逻辑陷入绕不开的悖论,徐寻歌想要从思绪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却只能越陷越深。
一切都
馆长甚至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
他脸上真正出现了惊恐。
滴滴
周围用于监测自然博物馆后续情况的模尔尼指数探测仪突然大声作响。
贺承枫骤然意识到情况,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平掌做刀,干脆利落地敲
猝不及防之下,徐寻歌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
贺承枫双手揽住他的肩膀,让青年倒
馆长脸上的血线终止扩散。
“医务”
贺承枫大声喊着,“他被现实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