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的情况你也知道,江南那边和京城不同,文人学子多,闹着要见那位。”胤禛的声音压低,“皇阿玛那里就吴存礼来请,我就带着十三一块去了,主要是为着避开。那个吴存礼,皇阿玛夸他清廉,我瞧着有些猫腻,就想着试探试探,那种场合比较容易放松心神。”
“那几个匠人的事儿,也是那回和吴存礼提的。”胤禛特意提了一句这个,眼里满满都是你看,我
齐布琛微微嘟嘴“那我还得夸你会办事咯,一箭几雕啊”
胤禛抿唇露出笑意“福晋若是愿意夸,我也是不反对的。”
“想得美”齐布琛给他一个眼白,将人推开,没再继续追问。
都是快十年前的事儿了,这十年间胤禛对她如何,是个人都看的见,闹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胤禛却将她拉回来“我说真的,你喜欢八卦一些事情我不反对,但对于青楼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涉及,也不要
说完小声嘀咕道“好好的八卦,偏被你用来美化长舌妇,也不知伏羲是不是气的跳脚。”
齐布琛瞪他“说事就说事,为什么骂我我跟长舌妇能一样长舌妇那是搬弄是非我只是喜欢听真是故事还有,什么叫美化,我那叫合理的延伸运用”
胤禛见她真急了,连忙认错“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又拐回正题,“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齐布琛不怎么情愿地答应道,夫妻两个相处,大多数事情都需要互相妥协,胤禛这么
胤禛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回头,还是将福晋惯用的那几个人又敲打了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能说给福晋听,什么不能说。
此事之后没多久,戴名世之案又有新进展,这次主角却是其中牵涉到的方家。
经查明,方家族人,曾有不少参与过吴三桂和伪朱三太子的造反之中,对这种行为,搁哪一朝都不可能容忍,因此明明是被戴名世牵连的方家,却
方家之案证据确凿,定的罪名又是牵涉逆党,虽然有心人暗地里想将这事牵扯到戴名世之案上,煽动学子们闹出风波来。但别人又不是傻子,如今留
学子不好把控,朝堂上却容易许多,自新科进士定下后,宫里又频频传出康熙叱骂太子的消息,所为的,不过是近期
其中尤以托合齐结党会饮之事最是戳康熙的肺管子。
托合齐,曾任步军统领近十年,也是因为结党会饮案
能
乍闻此时的康熙怎能不惊怒,步军统领,只要他想,整个皇宫的门禁都如同虚设。
托合齐有没有和胤礽
不过几日,失眠的康熙就熬得神恍惚、形销骨立,双腿更是肿胀不堪、难以行走,但这消息被死死掌控
康熙还是照常召见大臣,不过停了几次大朝会,大臣们虽然察觉到他的神不济,但都以为是被太子气的,没有多想。
晚膳之时,康熙摈退左右,招来梁九功问道“隆科多今日做了什么。”
自从托合齐之案牵扯出太子后,康熙就派人全天候监视现任步军统领隆科多,每日晚间都要问一问当天的情况。
梁九功是最靠近康熙的人,亦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毫无迟疑地将隆科多一日的行为交代了一遍,具体到午膳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话都没放过。
康熙听到某处时眉头一动“那家铺子是谁的朕好像听过。”
梁九功脱口而出“是四福晋的嫁妆铺子。”
康熙眸色深了深“老四啊。”
室内寂静半响,康熙的声音才又响起“隆科多和老四交情如何。”
梁九功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起来,量客观地说道“佟大人和四阿哥没有什么交情,只十几年前,因为想让四阿哥纳佟家女子为侧福晋之事有过一段时间的来往,四阿哥没应此事,佟大人被下了面子,就再没来往。不过去岁佟大人出任步军统领后,往四阿哥府上送了年礼,四阿哥亦有回礼,年宴上,佟大人也主动与四阿哥敬酒。今岁以来,未曾查到佟大人和四阿哥有私下往来。”
康熙神色没什么变化,平平淡淡地道“继续注意。”
“是。”梁九功躬身应是。
托合齐案查明后没拖多久,康熙便下旨将一干人等处置,只是处置的结果却意外温和,最重者不过拘禁罢了,竟没处死一人。
朝堂上固然是高呼万岁仁慈,私底下猜测却从没断过,但不管怎么猜测,太子之位愈
有心人将目光放
不管戴名世之案背后有什么阴谋,但
从胤祉到胤禩,有实权的阿哥几乎都有人上门游说,胤禛也不例外。
相应的,齐布琛也见了不少女眷,她们倒不是上门来当说客,那些自有男人去做,她们来不过是表个态,拉进一下关系,如果关系处好了,雍王妃能给雍亲王吹吹枕头风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她们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雍亲王独宠王妃虽然事实,但没有提拔过王妃的娘家更是众人皆知。
雍王妃的枕头风能力,
晚上夫妻两个同榻而卧,齐布琛说了说今日接待的女眷,问道“你怎么想得”
胤禛道“我没什么想法。”
齐布琛忍不住道“你就没想着出面说几句”
胤禛叹气道“我能说什么这事最后怎么样,其实全看皇阿玛怎么想,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齐布琛微微蹙眉,她其实是想胤禛
胤禛稀奇地看着她“你这个思路,倒是新奇。”
“是吧”齐布琛像是得到鼓励,“皇阿玛虽然英明神武,但到底力有限,要关注那么多国家大事,一时思路困顿也是有可能的,你身为儿子,怎么能不为君父分忧呢”
胤禛侧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福晋“你很想让我管这事帮戴名世”
齐布琛咬咬唇“也不是哎呀,就是”她懒得
胤禛的神情随着她的语言越来越凝重“你还知道明史案”
齐布琛小声道“之前去查了查。”
又和胤禛挤得更紧,声音越
胤禛紧紧凝视着她“说。”
齐布琛与他对视“翻遍史书,没有那个朝代能永垂不朽的,而前朝的历史又多有后来者编写。万一大清未来那后来者会
嘴被堵上,胤禛瞪着眼睛“让你说不是让你胡说戴名世是为什么被下狱的,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齐布琛心虚地垂下眼,她想下猛药。
胤禛拧了她两下,平复了一下心跳,才道“你想多了,像戴名世这种案子,自古有之,汉宣帝就因为相似的理由叛过司马迁的外孙腰斩,嵇康也是因此而死,如今,这两朝的功绩不还是好好的,哪里被抹杀过。”
齐布琛嘴唇嗫嚅,小小声地道“他们是汉人,咱们是满人史书大都是汉人编的,对咱们,只会更严苛。”
况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