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序正中,百花竞放,乃游赏之时,花朝月夕,世所常言。
黛玉的的生辰恰恰是二月十二,正
这是黛玉到裴家后过的第一个生辰,其中意义于林家父子三人来说,自不一般。爱妻如命的裴子峻也是相当重视。何况黛玉如今又是皇后认养
林如海自然早就被裴将军请进了书房,眼下只有裴子岫和林澜两人一块儿坐了,轻声细语的不知说些什么。林泽坐
闻希白拈了一只茶饼,嘴里咀嚼了两下,向着林泽低声道“听闻今儿个来的人身份十分贵重,倒有大半是冲着郡主的名头。”说着,砸吧砸吧嘴巴说,“宫里头主子娘娘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偏宫外头便似得了什么旨意一般,一窝蜂的全贴了上来。要我说,竟十分嫌他们烦人。”
林泽抿着嘴笑了,“吃你的东西罢,这么多话,不见你对高大人讲。”
工部侍郎高来稳,一向最善溜须拍马,见了人莫不点头哈腰。偏他如今已经身居正四品之职,依旧那副汲汲营营的模样,看得人十分头疼。林泽对此人不见得有多大的好感,只是每每见了对方,瞧着对方眼中透出的那抹亲热劲,当真十分膈应得慌。
闻希白最是厌烦别人溜须拍马的,可目前他
此刻听到林泽这么一提,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抹被打败的颓唐。“你当我这脾气是个好的偏那位是个油盐不进的,管你说些软的还是硬的,都不管用。”说着,又凑近几分,笑道“不过,他与贾家的那位政老爷却十分的不对付,每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瞧着十分有趣。”
“平添了你的笑料了”
“可不是”闻希白不见得多稀罕自己的从五品衔,只是看着那高来稳对贾政每日里端着脸,做出不假辞色的样子来,心里头不知道笑了多少回。便是被多膈应几次,也是值当了。“一个假正经,一个真马屁,配极了。”
林泽斜睨了他一眼,懒怠搭理他。
闻希白还要再说什么时,就听外头小厮通禀道“威烈将军府贾大爷到”林泽抬头看去,便见一味玉面含春,唇红齿白的风流公子进来了。忙起身道“琏表哥”
贾琏眼睛一亮,见林泽今日穿了一件青色遍地金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宝相花纹金缕带,玉冠束
正说着,台上唱的姜子牙斩将封神也正到高潮,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内中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闻于巷外。林泽不耐烦看戏,只对贾琏笑了笑说,“好些日子也不曾去见荀哥儿了,只是今儿个还有事
贾琏连道无妨,又说起几件趣事,引得林泽笑了两回才罢。林泽只道“方才听见引路的小厮说到琏表哥是贾大爷,我还恍惚了。”
贾琏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
原来贾宝玉自打
贾母那里怎么肯,又心肝宝贝的叫着,又拿拐杖狠狠地打了贾政一回。气得贾政立时摔了茶碗碟盏,把王夫人好一通骂。这原与大房不干,偏老太太心大,见二房这里鸡飞狗跳的,便又看不惯大房风平浪静的,一时又命鸳鸯去接了迎春来身边,美其名曰
迎春这几年和凤姐相处得久了,性子早褪了那副柔弱可欺。又因邢夫人待她很好,和老太太这边早已疏远了。便是接了来,二房既无探春相处,惜春又愈
贾宝玉原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见迎春来了,便觑着空儿去找她。偏迎春被老太太安排着住
王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遍下人,又把迎春叫来好一通骂。可她万万想不到,如今的迎春早已不是当年的“二木头”,任人欺辱而不作声了。见王夫人撕了平日里和善的面具,便也不肯再忍让,只道“我住
“何况,我还能学那戏里的神魔,把人从怡红院里抬进了河里不成”
这番话便是明晃晃地打了王夫人的脸,气得王夫人心口
贾母见他们先顾着迎春,后才想着自己。心里也是起了怒意,把桌子一拍就要
邢夫人忙道“怎么宝玉身边竟都是死人不成爷们儿晚上去那里找什么人,她们也不管不问。让个哥儿自己撑了船,这幸而是不曾出事儿的,倘或出了事儿,她们竟有几条命赔呢”
说得赶来的史湘云和夏金桂都煞白了一张脸。
贾母被这话一堵,便想
贾母张了张嘴,还要说话。那边王夫人已然怒喝道“伤了宝玉的帐我还没算,怎地就能轻易放她回去。”说着,一双利眼落
司棋爆碳一般的性子,听见王夫人这样说,哪里肯依,一下子便跳了出来,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地道“二太太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奴婢是跟着姑娘来园子里的,一心只服侍着姑娘,从不曾出过错儿。要说奴婢狐媚子霸道,怎地不见奴婢从前引得谁来见了,这会儿子一进园子便出了这事儿,二太太这话说得小了也是奴婢一条人命已证清白。说得大了,岂不是连累我们姑娘的名声”
王夫人气得浑身
邢夫人向来有些左性儿,这几年迎春孝顺恭谦,待她有如亲生母亲一般,她心里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此时哪里肯让王夫人欺负了去,一听这话,只站起来就往王夫人脸上啐了一口,骂道“好个面慈心恶的二太太,端的好算计,是看着我们二姑娘眼瞧着嫁了个好人家,这便眼红了是吧当真心如毒蝎,只怕宝玉如今养成这样,也是你做的孽”
话既说到这份儿上,便是贾母也是无力阻止。忙命人去叫贾赦和贾政来,等他二人来时,王、邢二人早已经厮打得钗环散乱,邢夫人因年纪不大,倒没吃亏,只苦了王夫人,五十多岁的妇人简直是被压着打。周围丫鬟上来拉架,却是只出声不出力,惟恐沾了便被记恨上。
贾政一来就见王夫人涕泪横流,仪态全失的样子,心里更是厌烦,脸上便冷了几分,只对贾赦道“是我疏于调教才惹出了这等事来,还请大哥不要见怪。”
贾赦并不理他。他只想着王氏从前谋算自己儿媳妇儿的嫁妆,后来又唆使着自己的嫡子给他们二房跑腿,心里早就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时又见王氏目露凶光,还把主意打到了迎春头上,登时怒喝道“王氏奸诈,由她管着中馈,还不知道祖宗的基业会否败光。我虽不才,倒是袭了爵的,邢氏便有话语不对的,凭她区区一介五品宜人,竟敢对着三品诰命动手,眼中岂有我这一等威烈将军的存
“今儿个不如就有老太君分了家,也好过来日被这等奸恶小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