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陛下养妻日常(重生) > 第38章 第 38 章
他的气息洒落
杨徽音本来只是有些呼吸不畅的艰难,分离后感受着他的急切,却有些少女羞赧。
她不敢迎上那明如日月的目光, 侧过头去,低声道“圣人我相好可有两月, 便这样急迫,是太后敦促您开枝散叶么”
圣上自长信宫来, 大抵是太上皇与太后有催促的意思
“阿娘是极明事理的人,”圣上摇了摇头, 专注而怜爱地看着她“太上皇以父兄待朕, 虽然严苛些,但这些时日已经
这一对帝后或许是同样年少失亲、历经坎坷,岁月磨平了他们之间曾经敌对的锐刺, 对儿女的婚事奉行瓜熟蒂落,一致默契地很少干涉,并不似一般的君主关心开枝散叶的问题,对血缘的
太上皇立嗣的时候曾对他直言不讳, 天下并非一人一姓之天下, 神州大地上的亿兆生灵也各有各的眼前事, 没有人会完完全全地信奉血缘才是受命于天,是以君无道, 民暴起, 国随之不存, 悠悠千年,长安已经有数朝兴衰。
生育固然是维持王朝稳定承续的最佳手段,但只要君王有道,能有一个合格的继位者就已经问心无愧,他日史书记载亦不自愧。
这区区百年间,或许会有宗室以此为借口,怀揣私心起兵,但若君王有手段,不见得有人能凭此翻出巨浪滔天,天下人尚未完全温饱,只要看得到君主的心竭力,又怎会为了旁人的私欲赔上性命
当然这样毫不避讳的交谈,并不妨碍他请太上皇为之答疑解惑的时候,太上皇很为这些日子的白费心力而恼怒,要不是顾忌太后和长公主有偷听的可能,大约还想训斥他一顿。
不过身为长者,太上皇将
“或许对瑟瑟来说,朕不过做了你两个月的情郎,”圣上很明白她的顾虑,轻声道“但于朕而言,已经像是两世那样。”
她莞尔,嗔了一句“圣人今日怎么了,花言巧语,什么度日如年,活脱脱像是骗姑娘身子的登徒子,哪个会信你”
虽这样说,她也感受到情郎心意,心里是信了的,伏
她并不是那样相信天意的人,但是遇见圣上,却叫她猜测或许冥冥之中,确实上天自有安排,即便是他们的年纪有些不合适,但最终却也没什么妨碍。
他那样的纵容与爱意,叫她总以为这真的是前世修来的情缘,令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三十年那样长久。
圣上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相守或许有过,但却未必有爱,见她疑惑抬头,才笑道“三生三世怎么够”
他今日很是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抚着她的背,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瑟瑟,应了朕便这样难么”
杨徽音迟疑片刻,她是这样好的年华,仍旧沉浸
成了婚,圣人便是她合法的夫君,要将她这样那样,连那可怕的物事都要送入她的幽地,但作为妻子,又有服侍天子、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责任,她不好意思拒绝。
她忍笑,也很难为情“我怕的不是应了陛下,是怕陛下”
那女声渐渐低下去,即便是附
他轻声问道“瑟瑟不是看了朕送的避火图,说很喜欢朕这样抱持你么”
她说她喜欢握雨携云时被他这样全然拥住,而后托举她,想来是详细看过的。
那夜朦胧醉语,她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被圣上这样一说忽而想起,见两人亲密相拥,除了容纳那物事竟也没差,一时羞恼推开,“圣人到底是醉还是没醉,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但皇帝要是不许她推拒,那一点力气简直是蚍蜉撼树,她被牢牢抱持,简直羞极“那我怎么知道实情如何,不是想象么,之后我再也没看过了。”
圣上心里明了,含笑问道“原来瑟瑟是觉得朕不好”
醉是真醉,然而这种梦里白日都很难听见的轻薄话语却能被深刻记忆罢了。
“我没觉得圣人不好,”她回忆隐隐作痛的胞宫,这还是没有成事的,若成了事自然更痛,那里又没办法上药,与月事令人烦躁的疼痛类似,“只是情爱之后便要有床笫之欢,总有不如意处,承宠是辛苦的事情,瑟瑟现
她不反感唇齿缱绻,却畏惧这事,自然是因为还不容易获得过激的享受滋味,只觉得承宠是她来满足皇帝,自己承担生育之责。
圣上点了点头,却知此中趣味总得亲身体会才行,也未与她解释太多“朕娶你做妻子,也不是为着这个,天子娶元妻,很是繁琐,祭告天地、临轩命使,而后才是寻常人家的六礼。”
“到命使奉迎,乃至于同牢合香那一步,快则数月,迟则一年,”圣上总要尊重她的意思“朕还没有去问过钦天监吉日,但大婚制物也不是轻易便能有的,宫中筹备也需时间,咱们该早些打算,省得手忙脚乱。”
“那我还能留
圣上默了默,这自然便不能了,皇后亦是小君,高高
她继续坐
“瑟瑟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么”
她点点头,看着圣上,又有些迷茫“我的学识大半都是圣人教给我的,以我现
“那瑟瑟大婚前还可以继续
圣上握了握她的手,承认嫁人也有许多不好和束缚“朕给予瑟瑟后位是天子之权,但这条路,这些学问与世故,却要瑟瑟自己去走、去修。”
私下的情爱没有任何烦恼,成婚却总有许多顾虑,有得必有失,他愿意将这些好与不好都告诉她,听凭她的抉择“瑟瑟知道未来并非坦途,还愿意应许朕么”
情郎的要求是最难拒绝的,这固然会教她很为难,但她更不愿意郎君伤心。
杨徽音点了点头,她不愿直面,含羞隐晦道“那我得想些办法,委婉些告诉阿爷和母亲他们,这毕竟是大事,轻慢不得”
她不敢去瞧圣上热切的眼神,垂下了头“我其实明白,与圣人都到了那一步,难道还能嫁给别人么”
“瑟瑟其实心中不情愿”圣上听她为难地说起告知父母,虽然急迫,却也不愿意逼她,虽说与所愿背道而驰,却开口道“你不喜欢,也可以不应。”
君主有这样的权力,他当然不会容许她嫁给别人,但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郎不情不愿地嫁给他。
她略惊奇,圣上见她情状,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目中湛湛,许诺她安心“瑟瑟是朕心头所爱,只要你不情愿,朕不会用强,也不会对随国公府施压。”
圣上或许是怕她尴尬内疚,默了默,甚至笑着逗她“朕就是拈酸吃醋气度小,也只是想
“圣人好不正经”她双手捂住脸颊,心跳得厉害,教他那样灼灼目光扫过,仿佛腹部真的有些异样,带了几分气急败坏“又没说不应,不许这样轻薄我”
圣上虽然心性高傲,但现下两人多年相处,也做不出强权相逼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拒的准备,反倒是被这意外之喜所惊,
杨徽音现
她嗔恼,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愈
“我也不喜欢总是被阿爷安排与旁人相看的呀,没有卢家,也有郑家、王家、李家和崔家,都有合适年纪的郎君。”
杨徽音认认真真考虑了片刻,虽尚有些犹豫,却诚恳道“不是谁都有圣人那样开明洒脱的父母,男女到了年纪,总有此事困扰,不单单是我苦恼,更耽搁那些郎君择妻的工夫。”
她没有不愿意嫁给圣上,只是怅惘且不情愿青春年华的美好易逝,纵是皇帝出于疼爱,肯遵从她的意愿,可是杨家绝对不会允许女儿迟迟不寻婆家,顶多是阿爷碍于宫中明示暗示,多留几年的同时又非要她择一位门当户对的郎君。
仔细想想,她留恋这样的日子,无非是与圣上日久生情,他太好,心教养照顾着她,教她习惯于这样的安逸,就是了书,也不愿意成长起来。
“若是我不曾
眉心亦是人易感脆弱处,圣上感受到了女郎的小心与轻柔,轻握她手,竟还有心玩笑“朝臣这些年也盼着中宫有主,若知朕同你亲近,非但不是坏事,反而安定人心。”
宗室这些年勉强容忍,实则愤愤,很盼着皇帝无子,从萧氏宗族过继抱养,对待立后的态度自然不佳,但无论皇帝与未来的皇后守礼与否,他们的态度都是一般,因此实
圣上很少欺骗她,杨徽音放下心来,唇边绽出一点笑意“我还想再问陛下一点事情。”
皇帝对她的耐心一向足够,现下又有求,更是耐心“瑟瑟直说。”
她直起身,与圣上分开些许,目光脉脉地回望着他,忽而想起旧事,笑意盈盈“圣人,那我可以邀您做我郎君么”
他亦忍俊不禁,“瑟瑟与朕所求,难道不是一桩事”
这种事情,哪里会有男子不应允的道理
“那怎么能一样,圣人求我,我得矜持一下,圣人好不容易才这样一回,”她去细抚天子面容,颊边难掩红霞,“可是我喜欢郎君,也很希望主动来追求您。”
圣上的下颚处方才都被她咬出来伤痕,杨徽音瞥见有些舍不得,觉得自己齿牙太用力,便轻轻去吮,一路抚慰,至他喉结,却察觉到他忽然紧绷的身体和骤异的呼吸。
方才两人唇齿亲近,他都没有这样禁不得地逸出低吟,似乎抚
她没有做什么坏事呀,就是想亲一亲他,很规规矩矩,又不是解了他衣袍罩纱系带。
“瑟瑟,这里亲不得,”圣上面色微红,竭力克制了片刻,才教她与自己分离一点,又怕激起她的逆反来,严肃了面色,很有几分教导的意味“这个地方,是嫁了人才可以碰的。”
只是他面色原皎,那一分不由自主的红很不容易消退,杨徽音很是怀疑他色厉内荏,只是这个时候她莫名觉出有些危险,不好去嘲,低声道“那我好好和阿爷他们说一说,省得把家里人惊到,还误会了圣人。”
这对马上要成为翁婿的君臣曾经煞有介事谈过她的婚事,杨徽音想一想都替阿爷和自己的情郎感到尴尬,尤其是阿爷,知道了之后不被惊到才怪
圣上爱屋及乌,很清楚她的顾虑,倒不会过分苛责,他同太上皇说起自然也觉万分为难,但真要说出来其实也便那么说了,水到渠成。
“何必需要瑟瑟出面为难,不知者不罪,便是有罪,看
老随国公去世以后,如今这位随国公惶恐,还曾经动过送一个杨姓的适龄女儿入宫乞媚,保全家族这种念头,但这就不必告诉瑟瑟。
她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对他不解风情的嗔怨“天家赐恩,圣人又是志
阿爷大约觉得圣上只有权势这一点压倒性的好处,其实内心深处仍残有一点名士的清高傲气,若不是逢极大的变故致使杨氏将颓,还是希望与同等世家门第的人家联姻,并不喜欢萧氏这等混乱而嗜杀的皇族宗室。
圣上一向肯听取她的意见,便道了一声好。
杨徽音与他相依坐了一会儿,见天色愈
御膳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该预备着菜的,顶多就是热久了难吃些,以内侍监服侍圣上的周到小心,原不该如此疏忽。
“大约内侍们也晓得,有情饮水饱。”圣上对内侍们的明心中有数,他俯去亲她,轻轻道“有瑟瑟
她面热,或许是为他这样坏,略有嗔恼“以后再也不敢叫郎君呷醋。”
男人嫉妒起来,说不出会变成什么样子,比那夜饮了酒还要令人觉得陌生。
他闻言失笑,道“早就与瑟瑟说过,朕原也当不得一个君子。”
隔了两日,远志馆辩论,女傅听完宾主各自的见解,很是评价了一番,大约是很满意,因此宣称午后休息,可放半日的假。
李兰琚被卢舜华要了去,宇文意知则跟随着杨徽音那一队,她认真复习过,顺着杨徽音的思路也能补充辩驳几句,紧张之余也觉出几分其中乐趣,完成了一项大事,很是欢喜地拾桌案,准备与杨徽音辞别回家。
但杨徽音却要与她同行,“我今日也回家去探望。”
宇文意知是知道她家中事的,随国公很关心徽音的婚事,而这位有主见的七娘子很是头痛,一月两次的休沐都不太愿意回家,今天似乎是因为朝阳长公主设宴游乐,女傅们顺水推舟,也给累了许久的大家放假。
她打量着杨徽音如芙蓉新艳的面色,携她一同登车,不禁啧啧,“瑟瑟,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几日焦头烂额的,你倒是愈
这故事圣上昨夜才拿来哄她安寝,两只狐狸姊妹化为美艳女子,引诱一位郎君,称为如意郎,三人不分日夜,狐狸们称心如意,愈
与其说是哄她入睡,还不如说是羞她逗她。
“你又
杨徽音啐了她一口,但晨起揽镜自照,确实唇色潋滟,容光焕
“我又不是同时养了很多,哪来力应付,不过是图他温柔又上进,解闷之余还懂教导我课业。”
宇文意知很愿意为自己的情郎辩解,讥讽她时也很能阴阳“随国公府的娘子也不遑多让,您那位郎君神神秘秘,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随国公知道可怎么得了”
一边住
杨徽音从前莫名心虚,总要她和李兰琼守口如瓶,今日倒是一反常态,她笑吟吟道“阿爷知道又能怎样,不过是欣慰罢了。”
宇文意知被她忽然的自信震惊,见她回府时也如此神清气爽,随即想到随国公府的情形,猜测“总不会你这般好命,暗渡陈仓的情郎已经入了随国公选东床的彀中”
她早该想到,既然瑟瑟说她的情郎是配得上她的,那有一日这位郎君抓住机会,名正言顺与随国公做翁婿也不奇怪。
风气便是如此,同样是一见钟情,云泥之别,便是高门自甘堕落,低户欲攀高枝,可门当户对的男女,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杨徽音今日略有紧张忐忑,但
“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长公主府上的糕点就是再好,我也酸得没心情吃了,”宇文意知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说不意外震惊是不可能的,但恭喜过后却又心酸“你要嫁人,便得相夫教子,不能一同书了。”
远志馆每年都会有这样原因退出的女郎,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宇文意知只能偷偷不喜欢夺去她芳心的男子,问道“你那位情郎有说起,希望你过定之后就留
“他待我百依百顺,才不会呢,”杨徽音默了默,她一贯是住
世族通婚隆重,筹备繁琐,实
“瑟瑟,你太善变了,”她伤感道“前几个月你说嫁人一点趣儿也没有,然后便寻了情郎,现
与圣上来往,确实不是能告诉人的事情,杨徽音坐
马车中时断时续的低泣立刻就停止了,宇文意知沾了沾眼角,“七娘,我不哭了,它们和卢娘子有缘无分,还是留给我罢。
她玩笑道“可惜我没有兄弟给你滚百子千孙床,哥哥是个童男,但过了年岁,就送你一套最贵的秘戏图并珠玉首饰做贺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