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芙伸出手,将栾石摆放的六角阵一动,阵被轻易破除。
只是有蜘蛛看守的缘故,此前没有人能够进入,更无从知晓这里还有一个恶阵。
赫尔墨斯
纳芙思索了一会儿“听说这里的年轻人没有任何信奉,对他们而言,曾经的河神的确已经消失了。”
赫尔墨斯手撑着石板,道“这种阵法只会选取阴气至为浓重之地,凝结成庞然大物。而利菲尔所做的阴亲,阴差阳错成了阴气最重的地方,棺椁内的一只小蜘蛛,被迫变为了蛊毒,它率先吃掉了石棺中的男尸,想要去吃女尸时,男尸的意识却将它侵占。后来,蜘蛛从石棺中破出,并没有将她作为食物。甚至多次找来食物给她。”
纳芙明白了“没有阴亲,也有其他方式譬如埋葬尸体密集的沙丘,也容易形成蛊毒。”
赫尔墨斯抬手,远远一动,匣子里的栾石被他悉数震碎“没错,神主大人,这些栾石并不好找,想必这人是怀了叫黄陂村的人必死之心。为绝后患,必须彻底毁掉这些栾石,以防有人再做手脚。”
栾石被震碎之时,纳芙看到手腕上的半拉蜘蛛图案得以补全,一些小蛊虫同样缓慢形成了。
她体内的力量更为强大,直冲上脑。
但这次,她不需要闭上眼睛强撑,以消化这些多出来的能量,反而轻易就能适应。
赫尔墨斯看着她逐渐拔高的身量,差不多和1米9的自己都平齐了,感叹道“神主大人,凯布利快要形成了。”
“呼,赫尔墨斯,我觉得自己现
赫尔墨斯点点头“看来毒蜘蛛的服,给了你足够强大的力量。”
两人说着话,走出洞口。
荒漠起了风,刮得沙尘飞舞,纳芙抬起手挡
“我们现
赫尔墨斯偏头问她“神主大人,你认为,创造这个阵法的,会是什么人”
纳芙沉默片刻,说“你刚才提醒了我,只能是村里会巫蛊的长辈。可黄陂村,有什么人会巫蛊呢,我想利菲尔应该知道。她当初寻找能帮自己女儿结阴亲的巫师时,或许找过村里人。”
两人回了黄陂村,老太站
她担心除巫蛊会以失败告终,但又默念,这可是神明凯布利啊,虽然这个神她此前从没有听说过,可总不能是假的吧制伏一只蜘蛛总不
老太等了片刻,看见村门口一前一后进入的纳芙和赫尔墨斯。
奇怪的是,赫尔墨斯本就丰神俊朗,身前的纳芙现
因此看着既冷漠又悲悯,当真不同常人。
她说话变得瓮声瓮气“老婆婆,你怎么等
老太忙开口道“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声音突然变小了点,似乎是要确认,究竟这次有没有功可庆。
纳芙说了声“多谢,庆功就不必了。”
老太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如此,那巨型蜘蛛果然功力了得,连祂也失败了吗
纳芙继续道“我们只擒住了蜘蛛,可操控形成毒蛊的幕后者还没揪出来,等找出了那人不迟。”
老太一愣,笑意漫上唇角“是这样啊,我就说,神明大人英明神武,区区蜘蛛而已,对您构不成难处。”
几人坐回老太家中,女人抱着婴儿待
纳芙本来不愿吃东西,可身量高了之后,似乎更容易饿,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只好接过老太手中递过来的面包,问“黄陂村有自己的巫师吗”
老太思索片刻,回答说“有两个,其中一个年迈病逝了,另一个还
纳芙和赫尔墨斯对视一眼“人
老太解释说“他现
这么一说,纳芙就听出了问题“他的家人呢”
老太叹了口气“他只有一个儿子,但父子关系完全闹僵了。儿子霸占了他的房子,见了他还常常辱骂攻讦,儿媳也苛着他,两小口食物就打
纳芙沉默半晌“好,你带我去找他。”
老太点点头,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黑面包,交代道“他这人性格不好,固执己见,要是有哪里惹到神明大人的地方,千万莫要怪罪。”
纳芙只“嗯”了一声“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老太回答“以前还好,自从经历了被儿子抛弃的事,他对村里人态度都不好,之前见一个骂一个,我们这些老人也被骂怕了,都不敢接近。说实话,我现
纳芙没有回答,只默默跟着过去,路上就基本确定了,这是那个摆放阵法的人了。
既然对黄陂村没了感情,如此性格固执的人,一旦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违逆了他的心,就更容易产生做出这样破罐子破摔的事。
只是,他腿脚不便的话,或许这阵法是砸断腿之前做的

胡杨树下就是沙丘,这地方沙质相对坚实,适合作庇荫的小屋。
可相对坚实并非完全坚实,纳芙走到门口,四下望了望,看见沙丘已经被吹得有些偏离原位,固定的木板也摇摇欲坠,很可能造成二次坍塌。
赫尔墨斯显然也
“放心,这地方可以支撑他住上一二十年,当然,如果罪魁祸首是他的话,这间房就留给别人住吧。”
老太听了一耳朵,心里生疑“你们是说,那老巫师做了什么阵法,搞出了那个杀人蛛不会吧,他虽然说话语气难听,但生性善良,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我和他共事过,当初我们
“现
说着,赫尔墨斯踏进了房间。
一听见有人进来,老人躺
他以为是儿子,张口就是大骂“挨千刀的,还来干什么你的心肠好生歹毒啊,我怎么生出了这样的野骨头”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了来人。
利菲尔他认识,其余两人是什么来路,怎么看着来者不善
老人停顿片刻,继续骂“私自闯入我家是要遭雷劈的,敢动我家里的东西,我跟你们拼命”
利菲尔有些尴尬地看着老人“他们来是有话要问,老哥哥,你可要客气点。这两人咱们得罪不起。”
她疯狂向他使眼色,担心村里人得罪了神明,害得自己也遭殃。
本来作为黄陂村的村民,她就已经犯了错误,所幸神明没能追究,但一次不追究是他们网开一面,第二次再犯错,就不见得不会把账一起算了。
老人完全无视了利菲尔的提醒,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梗着脖子红了脸,完全是不把他们骂走不罢休的架势。
纳芙则默默看着他,几乎是瘫痪
要想和人争斗,也只能逞几句口舌之快。
以他现
要想集聚黄陂村中所有的邪气,
可栾石的确稀少,正常人需要获取,须得前往最陡峭的山峰、最湍急的河流或秃鹫最多的荒原,这对于一个重伤的老人而言,是无法达成的。
不过,如果对于年轻时从事巫蛊工作的人而言,那就轻而易举了。
栾石或许是那时候爬山涉水带回的,为人解决巫蛊之事,平时也能用得到。
纳芙没有和他废话,直接
老人密集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神情一僵,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那只匣子难道不是你的吗”
“我不知道什么匣子。”
“哦,那么蜘蛛如何形成的,你总该知道吧”
“我,我听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