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如筝才全明白了,心里也放下了三分“那你呢,不用去恭王殿下那里守着么。”
苏有容慢慢把她搂
如筝缩
约莫辰时,圣旨终于传到了每一个院子明德帝称自己因宿疾
待众人走出雍顺宫,看到前面的车驾时才
皇后贵妃,三位皇子居然一人都未留,全部
回到京师,即便是如筝这种住
整个冬天,太子和恭王频频往返于京师和雍顺宫,一面伴驾,一面处理政务,但却是谁都没能亲眼看到明德帝到底病情如何,至多不过是隔着帘子问上一两句,侍奉的太医一个个都是讳莫如深,更不要提总管秦顺了。
太子倒是挖空心思想要打探明德帝的病体究竟如何,恭王心里却是隐隐似乎知道自家父皇的打算,便连问都没有问,只是一味地奉诏而行,表面上看来,相比上蹿下跳,合纵连横的太子,倒像是处于劣势了。
整个腊月里如筝都能感觉到自家夫君身上沉沉的压力,虽说他表面上还是那样平和沉静,和自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霜璟也像如筝一般,
忙完了霜璟出嫁,又是忙年,这个年节家家户户都过得简素,整个正月里唯一让如筝高兴地事情,便是初二回娘家,与老太君徐氏如柏他们欢聚,无意中却是听到了些风声,一向摇摆不定的自家爹爹,竟然似乎是倒向了太子一边,惹得如筝又忍不住一阵烦闷。
因着苏国公的政见,苏有容
过得有些憋屈,好
明德帝病重,连夜招太子和恭王到雍顺宫伴驾。
众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太子府里自然是门庭若市,恭王也一边准备着快马出京,一边速招了几个心腹到王府商议,国公府里,如筝帮着苏有容打点好了随身的物件,苏有容却没有着急走,而是将她拉到了里间,极郑重地对着她拱手为礼“夫人,为夫的有一事相求。”
见他这样,如筝吓得赶紧侧身躲了,又还礼“夫君不必如此,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一定做到。”
苏有容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怀里“筝儿,我知道你是个灵秀的,如今的情势不用我跟你多说,也来不及细说了,明日早间,最迟午后这京师恐怕就要乱,如今殿下自然是要去雍顺宫的,这段日子来我们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事出仓促,宫里贵妃娘娘那里尚不稳妥,今夜各宫苑已经落锁,但明
日却难保不会有什么邪心人作乱,故而我要求你,明日替我带一个人入宫,保护贵妃娘娘但是此事十分危险,不定”
如筝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便笑着环住他的腰“夫君,你不用说了,我早就说过,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明日一早我顶着开宫门的时辰就递牌子带雪缨入宫,你放心”
苏有容点了点头,轻轻放开她“雪缨是要带的,不过你还要带上另一个人”
如筝不解他何意,却看苏有容到外间撩开帘子,叫了一个人进来,她定睛一看,便认出是他管着前院书房的小厮筹棋,当下便愣住了
“夫君,他却是无法带进宫里啊”
苏有容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自拿了大衣服走到门边“你放心,这不是筹棋,是夏鱼。”留下这句,他便撩帘子出去了,留下屋里如筝满脸疑惑,旁边伺候着的夏鱼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筹棋是奴婢姑爷什么意思”
她这一言出口,旁边的筹棋倒是笑了“原来这
位就是夏鱼姑娘”他一张口,如筝便觉得不对,筹棋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根本不是这个声音,这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低沉黯哑,带着一股子别样的味道,倒有几分雌雄不辨
还没等她回过神儿来,那“筹棋”又说到“夫人不必惊讶,听我慢慢说”说着,他又略带羞涩地一拱手“失礼失礼,您叫我小七就行了”
半个时辰之后,当“筹棋”从里间再出来时,如筝和夏鱼都愣住了,他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夏鱼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妙的易容之术,如筝压了压心里的惊叹,对着小七说到“我明白夫君的意思了,明日你和雪缨便随我入宫,夏鱼便带些干粮到内书房佛堂里躲着,我们不回来,你不要出来”夏鱼赶紧仔细应了,如筝又让小七
国公府里悄悄地安排定,恭亲王府的书房里却还亮着灯,恭王一边拾行装,一边听着心腹谋臣和将领们分作两拨低声争执,心里一阵无奈,凌朔风和崔明轩认为如今京城形势堪忧,恭王离京必然会被太子
钻了空子,更何况这一路上天黑路险,带多了人马会被陛下怀疑,带少了又不安全,更担心这消息根本就是假的,是太子府放出的烟幕,证据就是太子非但没有奉召的意思,还
南大营几位心腹老将却力劝恭王一定要奉召前往雍顺宫,一再说占了大义才能名正言顺,恭王拿了斗篷,看着旁边一直低头沉思一言不
苏有容愣了愣才抬起头,目光中却没有一丝疑惑“殿下,微臣也认为您一定要奉诏而行,陛下此举,定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京里有武威侯大人、叔罡兄和我,还有南大营的老帅们,定然不会让太子一党翻了天去,至于消息是真是假,臣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殿下,旨意是从雍顺宫出来的,且一路上无人拦截请殿下早下决断”说完,他便起身单膝点地,室内一时便静了下来,恭王低头看看他,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子渊,本王已经决意要奉诏前往雍顺宫伴驾,南大营的诸位请即刻返回稳住形势。”
他一拱手,南大营几个将领也不再多言,行礼退下安排去了,恭王又对着凌朔风言到“叔罡,你和子扬带上我府里的亲兵,还有南大营事前安排
“子渊便带着你自己训的那五百人,
恭王这一句倒是把凌朔风等三人说愣了,他刚刚都已经安排出去,明明是苏有容带一千兵留守,哪里来的“你们”
没等他们
了”
他话音未落,书房屏风后面便转出一个人,烛火摇曳中,苏有容等人都是一愣,又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眨眨眼,唯恐自己是认错了人,又要空欢喜一场。
对面的人看到他们三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向柔雅的面庞因为风吹日晒和斜斜划过右颊的一道淡色伤疤而带了几分坚毅的味道,可眼中蕴藉又睿智的目光却还是那样熟悉,重重地敲响了凌朔风三人的心鼓
“二哥”凌朔风先回过神儿来,上前一把抱住那人“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