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进了三月,苏有容却又日日到工部忙活了起来,一日大老晚回来,又一头扎进了内书房忙活着,如筝实
好
“吓着你了吧,是我不好”如筝见他一桌子的纸张,知道定然是公务,也不往桌上瞅,笑着摇头将参汤递给他,苏有容喝了两口笑到“这几日我太忙,倒是怠慢了夫人,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如筝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碗,嗔道“说什么呢,我怎会怪你,我只是心疼你这样累苦,再好的身子也熬坏了”
苏有容笑着
一边问到“认识么”
如筝看着桌上那些图,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线条机括,还有些大筒子一样的东西,看的她一阵迷糊,摇头笑道“没见过,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忙的东西这是连弩”
苏有容拾好了那些图纸,打开旁边书柜上一个暗格整齐的放进去,又用铜锁锁了,才压低声音说到“这些不是连弩,是比连弩威力大千百倍的东西,极要紧,也极机密,圣上御书房里有一份,义兄书房里有一份,我这里有一份,我想了想如今咱们府里,也就是这儿还算安全”他说的严重,如筝听着心也揪了起来,苏有容又将手上拴
如筝跟着他久了,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紧要,赶紧仔细应了,苏有容又到“这东西
们手上,除了他们,便是筹棋画境来了,也不能给,明白吗”
如筝赶紧点点头“夫君放心,我定然帮你守好内书房,不让人钻了空子”
苏有容见她说的紧张,却是笑了“你也别害怕,此事外人根本不知,我这么说只是小心为上,左不过几日圣上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拿走了,放心。”
之后的几日,如筝便日夜小心地看着内书房,去请安时也要叮嘱了丫鬟们单独留出一个人来
好
一晃到了三月十二春日节,小郡主的生日,又赶上今年他们添了子嗣,亲朋好友就商量着给她好好热闹一次,小郡主广撒了帖子请闺中密友,如筝自然也
,几人知交莫逆,也不
不一会儿,小郡主先觉出不对,斜睨了她一眼“我说我们这才真叫替古人担忧呢你们看筝儿,自笑的云淡风轻的,听咱们说话儿跟听戏本子似的,我倒是要叹一声兰陵侯夫人好度量”
如筝却是笑着摇摇头“度量不大,装这么点子事情倒是够了”她略敛了笑意“跟你们我也不瞒着,若说没有酸肯定是假的,不过子渊不上心她,我也没那么多闲心思跟她死磕,左右不过是个妾,我自忙我的相夫教子,她自绞脑汁争宠而不得,我就看她蹦跶,蹦跶累了她也就消停了。”她看看笑意也淡了的三人,又笑着叹了口气
“后面还有好几十年熬呢,我才不傻,若是像她
一样机关算乌眼鸡似的,失了正室风度不说,不也是给自家夫君添堵反正子渊也不爱去她那里,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仔细提防着就是了。”
小郡主看她神色,知道她不是说好话宽自己三人的心,才放下点儿心“你说的是,却是我们小心眼儿了,怪不得苏子渊看重你”她笑了笑“想想也对,这妾不是他自己想要纳的,说来跟个外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个名分”她想了想,又到“不过子嗣上你可要当心,护好了自己的,对她也别不管不顾的,到底是胡女子血里都带着煞气,没得把你家苏三的血脉都带偏了”
如筝愣了愣,心说这倒是不怕,却也没法儿给三人明白说,只得含混着点了点头,又笑小郡主想的远,小郡主却是柔柔一笑“以前我总说不嫁,自己过什么的,如今嫁了人,生了子才知道,女子还是要有个家的,自打生了念恩,我才知道子嗣
“我现
说,便是我过几个月回南大营练兵,公爹和婆婆也是体恤一口允了的,更别提让念恩承父王的嗣”她说着,眼里就带了泪花,看了看霜璟笑到“你们凌家对我的恩德,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呢”
霜璟却是笑着拍拍她手,又拿了帕子替她拭泪“说这些作甚,如今你是我嫂子,这里就是你的家,还你们凌家,这叫咱们凌家”
小郡主也笑了“对,咱们凌家。”
说着,就有丫鬟和奶娘报了李念恩过来,三人看着粉团儿似的小娃娃,都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这么大时的样子,心里爱的恨不得一把搂
琳琅神秘兮兮地看着如筝和霜璟,笑到“你们觉着,咱这大侄儿像谁”
她这一问,如筝和霜璟便也仔细看了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自然是像小郡主踏雪,略薄又漂亮的嘴唇神似凌逸云,可离远了看,却又带着一点不同于他二人的风姿气度,小小年纪,顾盼间却带了三分威
势似的,又不是凌家人那种。
看她二人愣住了,李踏雪却是嫣然一笑,从奶娘手里接过念恩,低头看着他的笑脸“所以说造化神奇,这孩子像极了父王”
女眷们这边感叹着血脉神奇,苏有容和凌逸云凑
“这么说,那照着比例做小了的那个,还是炸膛了”苏有容咬了咬牙“不应该啊,我按那海客留下的图又着意算过了,不然是铁不行”
凌逸云看他愁眉苦脸的,便起身帮他添了茶“你也别太着急,这么细的东西,便是工部能人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们仔细些没错,再说,十个里面不是还留了仨么放的好着呢”
苏有容抬头看看自家义兄,笑着摇摇头“大哥你就别安慰我了,十个里面留仨,炸了四个就差点毁了工部的暗室,这若是大的,周围的人都得死”
凌逸云想了想那“东西”的威力,心里也是一震“那海客的图纸还是我当年觉着好玩儿留下的,没
想到你却能看懂,更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是这样威力无穷”
苏有容点了点头“所以当初我才说咱大盛一定要将这东西试制成,且不说北狄,你就想想,这图是你十年前得的,若是有朝一日那海客的国家驾着船,船上都是这种东西,往海岸上一靠”他说的绘声绘色,凌逸云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你说的是,大盛一定要有这东西只是这东西成了,注定也是生灵涂炭”
苏有容沉了面色点点头“是啊,不过若是让我选,我宁愿去涂炭别人,再者说,以后如何不好说,不过等着东西成了,北狄便可不战而服,你信不信”
凌逸云想了想,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一丝什么,又抓不住,苏有容笑着往前凑了凑“大哥我跟你说,这东西,有个名头,叫战略武器战略武器就是威力无穷,却不杀人的武器”
“怎么讲”凌逸云也来了兴致,慢慢浮起一个笑容。
贺完了小郡主的生辰,苏有容和如筝回到府里天色尚早,念着老国公的病体,便去主院探视了一番,陪着二老说了会子话,又回到寒馥轩略用了些晚膳,苏有容自到书房看书,如筝则带着两个孩子玩耍,不多时苏有容也进了里间,如筝起身到一旁倒茶,苏有容往床上一坐,两个孩子就嗷嗷叫着往他身上爬,如筝回头笑着摇头也不知怎么的,这俩孩子只要是跟了自己,就乖乖的,多是咿呀学语,拿个拨浪鼓玩儿什么的,但只要是苏有容一来,马上就变得无法无天,苏有容也有力气陪着他们疯,一会把这个扔起来,一会儿又抱着那个转圈儿,刚开始还看的如筝心惊胆战的,日子多了也就习惯了,有时候假意嗔怪他没正形,苏有容却笑着说她不懂,这样长大的孩子聪明。
聪明沸反盈天才是吧
就
说来也怪,她话音未落,屋里四人都安静了,便连两个孩子都停了笑,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苏有容看了看如筝,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奈,苏有容刚说不去,如筝倒是笑了“是了,她初来乍到,难免水土不服,夫君就去看看,也省的一来二去的,耽误出了大毛病”
苏有容见她这么说,也笑着点点头,又说了句“给我留门。”便将应祥放
带苏有容走了,夏鱼才恨恨地对着凌霜阁的方向一努嘴“就她娇贵,什么身子不适,奴婢看是心里不适才对,若非小姐提前交代了,奴婢就该把那丫鬟顶回去”
如筝见她愤恨难抑的样子,却是笑了“我都无事,你何必这么计较,这样大老晚的无故来叫夫君过去,是她不懂事,但若她遣人来报了咱们按下,就成了咱们的不是了,左右她身子不爽,如何能留下夫君过夜”
夏鱼想了想,又笑了“小姐说的是,那奴婢赶快去烧水,一会儿等侯爷回来了,伺候你们梳洗。”如筝自笑着挥手让她去了,又上床陪两个小的玩耍。
果然不多时,苏有容一脸不耐地回来了,如筝上前给他脱了大氅,伸手
苏有容低头看看她,脸色倒是缓和了很多,却还是略带不耐地说到“无妨,小毛病,我给他号了脉,让丫鬟们伺候着早歇下了,不用请大夫”
如筝知道他正烦着,也不多问,伺候他梳洗了,又叫奶娘来抱了两个困得难受的小家伙去安置,屏退了丫鬟们才笑到“到底是什么毛病,至于巴巴儿地叫了你去”
苏有容回头看看她,也笑了,笑容里却带着三分
无奈“吃饱了撑的,消消食就好了”
一句话说的如筝捧腹大笑,又被苏有容拦腰捉了扔